第119頁

　　  切磋難免摔到膝蓋或者手臂，齊思若的手臂和膝蓋上稍微有點發青，可是又沒流血，齊思若也不可能矯情地為了這點小擦傷去找吳歸老先生治療，所以就沒有管。

　　  可是小妖怪們看見了，心裡就沒那麼平靜了。

　　  “楚老師，你不要和齊老師繼續訓練了。”下一次上課的時候，小妖怪們很不滿意地說，“她只是個人類，很容易受傷的。”

　　  “就是就是，萬一不小心骨折和受傷怎麼辦？”

　　  “萬一死了怎麼辦？”還有的小妖怪誇張的說。

　　  楚亦倒是有點驚訝，她沒想到，這些小妖怪們看起來很自我，倒是蠻心暖的？

　　  不過，他們的阻止動搖不了楚亦的想法。在她的心中，靠天靠地不如靠自己，儘管人類在妖怪都市裡的武力值的確處於劣勢，但是平時多積累經驗，在關鍵時刻救自己一命也是有可能的啊。

　　  “我心裡自有分寸。”於是，楚亦說，“受傷了可以用妖力治，你們不都是這樣過來的嗎？”

　　  如果楚亦是男性，那一定是鋼鐵直男。

　　  “她是人類，和妖怪是不一樣的！”莫浩南不滿地說。

　　  自從上一次他和施御炎打架波及齊思若，人類很容易受傷這個事情就篆刻進了莫浩南的腦子。

　　  “就是，我們可以保護她！”其他小妖怪也紛紛說。

　　  楚亦勾了勾嘴角，露出一個王者進入魚塘局藐視青銅的笑容。

　　  “就你們？自己都保護不好，還想保護別人？”楚亦說，“有暢想的機會，還不如好好訓練。”

　　  果然，楚亦的毒舌會遲到，但不會缺席。就以她心直口快開群嘲的習慣，怪不得老和陸初離掐到一起。

　　  只不過，楚亦會大發善心訓練齊思若的事情也超乎其他人的預料，至少蔣金和莫承傾找她來的時候是絕對沒想到的。

　　  晚上，楚亦跟莫承傾通話，大致互相聊了下孤兒院和外面的事情，當聽到楚亦和齊思若切磋的這個事情的時候，莫承傾的太陽穴都開始陣陣發痛。

　　  “你還是和齊思若保持安全距離吧。”莫承傾頭疼地說，“為什麼你這麼樂於找陸初離的麻煩？”

　　  要是這件事讓陸初離知道，又要掐架了。

　　  “我可不是故意找他麻煩。他又記仇、又不露面，怨誰？”楚亦理所當然地說，“我是為了齊思若好，你不覺得她太脆弱了嗎？”

　　  莫承傾陷入沉默，人類在他們這樣的大妖眼裡自然是如同新生兒一樣毫無武力值的，別說他們，就算是妖怪都市野獸區里隨隨便便抓來一個路人妖怪，都能夠隨隨便便的對赤手空拳的人類造成傷害。

　　  但是……

　　  “那這件事你最好不要告訴陸初離。”莫承傾說。

　　  楚亦不信，“你不覺得他就長了一張孤獨終老的臉嗎？我很難相信他真的對什麼人產生感覺。”

　　  “正是越看起來不可能，發生的時候就越可能是真的。”莫承傾說，“別說初離一直遠離他人，就憑九尾狐的能力，他想隨隨便便魅惑一個人不是輕而易舉的嗎？現在他越小心翼翼，我越覺得這件事有戲。”

　　  “有戲？”楚亦輕哼，“這種事情能不能可能，最後還是要看女方。”

　　  莫承傾站在和陸初離的哥們同陣營上，自然是希望他能成。而楚亦在另一個角度，她忍不住想，齊思若性格好人也好，溝通和親和力max，為什麼非要去救濟一個脾氣不好的壞狐狸？長得好看能算什麼，在楚亦心中還是實力強的人比較有吸引力。

　　  如果齊思若想談戀愛，楚亦完全有能力介紹一堆優質好妖怪，除了長得不一定有陸初離好看，其他哪樣不比他強？

　　  “話也不能這樣說。”莫承傾知道楚亦的想法，他緩和聲音道，“說不定陸初離談戀愛之後，就會變性格了呢？”

　　  莫承傾和楚亦持相反意見，因為他明顯能夠更加感覺到陸初離的糾結和患得患失——這還是他們沒正式見面，誰知道以後如果真的談戀愛，他會變成什麼樣子。

　　  掛了電話，楚亦忽然興致起來。

　　  此刻已經是晚上八點多，她放下手機，乾脆去對面敲了敲門。

　　  “齊老師，我是楚亦。”楚亦開口道。

　　  “請進。”屋裡傳來齊思若的聲音。

　　  楚亦看人很準，她覺得按照齊思若的性格，對方應該會主動來開門。楚亦一推開門，就明白了為什麼。

　　  齊思若趴在床上，正在用熱毛巾敷腰。

　　  此刻她穿著T恤和短褲，手臂和膝蓋關節上的烏青在白皙的皮膚上看起來如此顯眼，畢竟有些淤青是過了幾個小時或者一兩天之後才慢慢看起來更嚴重一些的，讓楚亦頓時有一種自己似乎之前下手可能真的太重的感覺。

　　  人類真得很脆弱，八歲的小妖怪切磋後拍拍屁股就去玩的力量，竟然讓齊思若的身上有這樣的淤青？

　　  “楚亦，你怎麼來了？”齊思若抬起下巴，她好奇地問。

　　  楚亦忍不住反省，難道是因為她自己太強了，所以低估了自己和人類老師對打時的力氣？

　　  楚亦也是妖生第一次和人類如此近距離友好相處，此刻看齊思若的樣子，楚亦心中忽然發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