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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十一,羅幌暗塵生(中)

    四十一,羅幌暗塵生(中)

    血液從腳底直衝到頭頂,然後緩緩地從頭頂回落到心臟,意識慢慢清明,君問天的心驚愕得在顫慄,碧兒……仍是完璧之身!!律動中遇到的那道阻礙告訴他,未曾有人早他之前和她有過親密,怪不得她連親吻都不知所措,她只屬於他。

    他不得不承認,這個事實讓他欣喜若狂。小闖禍精還是有原則的,可是她為什麼要和韓江流私奔呢?真的如他們所言,在婚前就已相愛?相愛是什麼,他從來不曾體會過。小闖禍精無瑕的身子是要留給韓江流的嗎?不,他不准,她是他的,相愛的那個對象也必須是他,她心裡只能放著他。幸好,他搶回了她,一切都還來得及。

    冷峻的線條默默化成溫柔俊朗,瘋狂的律動變成心疼的輕撫,他溫柔地噙住兩片柔軟紅潤的唇,“碧兒,我們……忘了所有的事,就當沒發生過……以後,我們做好夫妻,你是……我的娘子,我是……你的夫君……”他俯在她耳邊喃喃地低語。

    忘了所有的事?碧兒緊咬著唇,抬手拭去眼角的淚。怎麼可能忘記,這個奪去她清白的吸血鬼,她成神變鬼都會記住他。她好恨,從來不曾如此恨過一個人。她不是有處女情結,可是那個讓她從女孩變成女人的男人,怎麼也得是自己喜歡自己的一個人,溫雅俊逸,呵護憐惜,至少是給她一個美麗的回憶,即使因為許多緣故不能牽手一生,想起來時也會嫣然一笑。第一次不是簡單的一次MAKELOVE,是洗禮,成人的洗禮呀!君問天帶給她的是什麼,對,他是她名義上的丈夫,好象有這個權利,但事實他沒有。可他卻強要了她,連溫柔都沾不上邊,不顧她的哀求、哭訴、疼痛,一點憐惜之情都沒有,光天化日之下凌辱她,這以後一定會成為她心靈上的陰影,搞不好她一輩子再也不能與男人靠近。他太有吸血鬼的天份了,本質上是,行為上也是。

    她終於成為他無數個女人中的一個,他很得意吧,很有面子吧!依著性別差異力量大,讓她無法抗拒,那有什麼了不起,屈服的是身子,她的心對他是不屑的。

    “你齷齪……你無恥……君問天,我瞧不起你。”她輕蔑地瞪著他,忽視體內因他而燃起了一團火。

    “瞧不起,我也不放你,我會把你鎖在身邊一輩子。”他的氣息在她發梢吹拂,以唇堵住她噘起的唇,直到她氣喘咻咻。

    “鎖得住人,鎖得住心嗎?”她不服輸的揚起眉,羞愧地發現自己身體不受控制的反應,她的兩臂不知幾時圈住了他的頸項,氣惱得她狠狠地咬破了自己的唇。

    “你的心遲早會屬於我的。”君問天溫柔地一笑,舔去她唇邊的血絲,這情形無比的曖昧、妖艷,碧兒頭“嗡”地一聲,渾身象著了火一般,她真的不知羞恥,怎麼能為一個強姦犯屈服?

    無助的淚從眼角滑下,君問天一顆一顆地吻去,突地開始瘋狂的馳騁,她忍不住嚶嚀出聲,理智拋向九霄雲外,全然地隨著那個可憎的男人飛得更高更遠。

    一切平息之全,他不舍地滑向她的身子,事實也是剛才的太過投入好象撕裂了才止住血的傷口,他感到液體的流淌,但是他不想去管。他有過幾個女人,朱敏、飛天堡中的秋香、花月樓里最出眾的姑娘,如果他肯隨意,女人還會更多,但是這方面,他真的很淡,準確地來講是種心寒,除非是盛年男子必須的發泄,他不願意讓女人近身的。沒想到有一天,他會強要一個女人,那個人還是他的小娘子。她青澀的反應帶給他從未有過的快樂,男女之間這種相融原來會如此甘暢甜美,如飲佳釀一般。光是這樣抱著,她又撩撥起他身體感官的欲望。她美麗如一江秋水,讓他心甘情願溺斃。

    “你是我的!碧兒,聽到沒有,做我的娘子,給我生個孩子!”他深情地抱著她,在她耳邊呢喃。

    正在哀悼失去的清白的碧兒猛地一怔,天,他們沒有避孕,瘋了,瘋了,事情不要太複雜。“我不生,我才不生!”她奮力坐起,想抓狂,不知做什麼來補救。

    “住口!”君問天惱了,“你現在已經是我的人了,我們做了真夫妻,你還想怎樣?”他攫住她的唇,不讓她說出更多刺激他爆發怒氣的話。

    “夫妻也可以離婚,我才不要和你一起。我要走……要走……”她用被子包住自己,想爬下床。

    這樣的結果,是氣惱的男子再次用身子壓住了她的,密貼的男子,滾燙的肌膚,粗重的喘息,這次,他沒有任何阻礙地進入她的身體,很快就讓她驚喘不已,“君問天……”他又不問她的意願占有了她,碧兒無力地撇著嘴,委屈得欲哭無淚。

    事實,君問天沒有別的辦法,這樣子能轉移她的注意力,也能證明她是他的,方法有點見不得人,可是他太需要這種證明了。

    遲來的洞房之夜,不,是洞房之日,因為外面已是雪過天晴,日都快三竿了,新郎一次次用最原始的方式讓他的新娘疲累地趴在他懷中輕喘,一句反抗的話都說不完整。

    但是他為之付出的代價,是在一次激情運動之後,輕擁住他的小娘子,想說幾句溫柔的安慰之語,眼前忽地一黑,他昏倒在她纖細的雙臂之間。

    “君問天……”碧兒無法置信地看著一臉蠟黃、突然不動彈的君問天,驚恐地坐起,猛地倒抽一口涼氣,君問天身後的傷口沽沽地往外流著血,被子和床褥上沾得到處都是,當然也有她一塊如梅花般的落紅,樣子太有點壯觀,象殺了一隻雞似的。

    “君問天,你醒醒……”她害怕地推推他,他不會是縱慾過度,吸血鬼變風流鬼了?

    對不起,她沒這種經驗啊,該怎麼處理呢?拉開被子,看到他傷痕累累的身子,她不敢害羞,好象那些傷痕中也有她迷失之時的傑作,血流得很快,她用帕子都止不住。

    史上最可悲的事是什麼?一個女子被強暴了,還要為強暴她的那個人穿衣,還要擔心他是不是累壞了身子。

    她哆嗦地為他穿上底褲,艱難地再穿了件內衫,然後赤腳跳下床,穿上自己的中衫,拉開門抽泣地大喊,“來人啦,快叫大夫!”

    昨晚的賓客中有一位大夫,恰巧留宿君府,府中又備有常用藥,不一會,廂房中就擠滿了人,主子和侍候的下人全到了。

    “老天,這……這是怎麼了?”王夫人看著床上嘴唇發白、面無血色的君問天,還有那一床的血,還有披著夾襖披頭散髮的碧兒,魂都快嚇沒了,昨兒不是問天的納妾之日,他怎麼會在碧兒房間中?

    朱敏譏誚地瞟了碧兒一眼,嘴角浮出一絲怨憤。白翩翩咬著唇,冷漠的神情高貴、清傲。

    “婆婆大人,你別問,快讓大夫瞧瞧。”可憐的碧兒,根本沒有機會羞窘,也無法解釋這一切。

    王夫人嚴厲地掃了碧兒一眼,轉向正在診脈的大夫,急切地問道:“要緊嗎,大夫?”

    大夫捻著腮下鬍鬚,一會兒點頭一會兒搖頭,又解開君問天的衣衫看了看,怪異地回視碧兒一眼,咂咂嘴,“不好說呀!”

    “大夫直說就行。”王夫人腿有點發軟,摸著椅子坐下。

    大夫拱拱手,“君少爺好似受了風寒,被石頭或樹枝刮傷,傷口太大,失血過多,再加上……男女之事耗精太過,才會昏迷……”

    “男女之事?”王夫人驚呼一聲,狠狠瞪了碧兒一眼,幾個下人捂著嘴偷笑。“那大夫,有救嗎?”

    “有救,有救!皮肉之傷,用點藥,吃點補湯,不碰水,多休息,一個月後自會痊癒,這耗精過度,少爺只要有節制,男女之事不要太勤,呵,會好的。君少爺身子骨非常強健,這次是失血過度,才會如此!”大夫極力維護君問天的男了尊嚴。

    “那就麻煩大夫了。”王夫人威嚴地揮手,讓下人領大夫出去寫藥方,除了朱敏和白翩翩,其他人都讓出去。

    碧兒無力地嘆了一聲,頭暈暈的。

    “呵,少奶奶是不是見不得少爺納妾,才在大喜的日子霸著少爺,纏著他?”先發話的是朱敏,火上燒油般冷笑著,“大戶人家和的少奶奶這點度量都沒有,也太小家子氣了。”

    白翩翩雖然不作聲,但那股森然的寒氣、冰冷的眸光卻是可以讓人直打冷戰。

    王夫人緩緩轉過身,凝視著碧兒,突地抬手一掌,狠狠地落在碧兒的小臉上。

    碧兒吃痛地捂著臉,嘴張了張,搞清楚沒有,她才是真正的受害者。

    “你就這麼離不開男人呀,一個晚上都不行,瞧你平時裝得象個聖婦似的,賢良、大度,我還真對你改觀了,以為你乖巧、懂事,沒想到你是這樣呀!好了,把問天榨乾了,現在成這個樣子,你滿意了吧!一個女人,需求無度,對男女之情這麼看重,你到底有沒有羞恥之心?你是娼jì呀!”

    “老夫人……”最得意的人最是朱敏了,她悄悄向王夫人使了個眼色,暗示白翩翩在。王夫人一驚,想起白翩翩出身青樓,心中更惱,氣無處出,抬手給了碧兒又是幾掌。

    “婆婆大人,”在下一掌快要落下來時,碧兒抓住了她的手腕,“請你把事情搞清楚,君問天這個樣子,是我的錯嗎?”

    “你敢頂罪我,還敢呼夫君的大名?”王夫人瞪大眼,無法置信地看著碧兒,“不是你的錯,是誰的錯?不是你大白天的和問天鎖在房中做……”她實在說不出那種話,急得直跺腳。

    “你怎麼就能肯定是我勾引了他?”碧兒委屈地紅了眼,嘴直扁,“我……也沒有辦法。”

    “說的比唱的還好聽!你不會說是少爺強要了你?”朱敏吃吃地笑道,“少爺要才有才,要貌有貌,什麼樣的女子沒有,只有你存心勾引他,說不定是給他下了藥,他才會留在你房中。你自己照照鏡子,再看看二夫人,比較下,就知道事實是什麼了。”

    碧兒真的很佩服朱敏的想像力還有煸風點火的口才,“朱夫人,這裡似乎容不得你出頭吧?你以什麼立場來和我說這些,你又不是我長輩,又不是君問天的幾夫人,難不成你是在妒忌?”

    “你……老夫人……”朱敏臉一紅,羞惱得拉扯王夫人的衣袖。

    “好了,你不要開口。”王夫人也有點嫌朱敏說得太多,反到應該哭哭啼啼的二夫人自始至終都沒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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