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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上次來舒園的君大少的夫人帶她去綢莊買衣服了。”

    “君夫人?”舒夫人納悶了,那位君夫人平時都眼高於天,從來不正眼看她,怎麼突然疼起緋兒來了?

    “我等了她好一會,看到旁邊是繡鋪,就自己去了。娘親,你要不要回客廳去,你朋友們好象還在。”碧兒剛剛進屋,就發現家裡來了兩個和舒夫人差不多年紀的女人,三人圍著桌子,做著針線活,她是把舒夫人叫進旁邊的廂房說話的。

    舒夫人甩下頭,不想了,一會等緋兒回來再問吧!“碧兒,讓沈媽送點茶水和煎果進來。”

    “好的,馬上就到。”碧兒扮了個鬼臉,跳著出去了。

    舒夫人又愣了愣,走進客廳。客廳里來的是兩個和舒園差不多的員外夫人,家境中落,風光不再,幾個人比較有共同語言,常常串個門,做做繡活,聊聊天。顯老氣的是寧夫人,顯年輕的是李夫人。

    君問天是飛天鎮上最富有、也最有意思的人物,所以也就成了飛天鎮上,每一個談話中永無休止的話題。

    雖然他住在飛天堡里,並不和當地人來往,但卻無法阻止一群婆婆婆媽媽對他的好奇。

    碧兒端著茶點進來,禮貌地招呼過後,就坐在舒夫人身邊,安安靜靜地坐著。

    “堡主夫人今天出殯,燒過七七之後,君堡主就該娶新婦啦!”寧夫人啜了口茶,把果子嚼得“咯咯”直響。“那麼大的家業呢,哪位千金小姐嫁過去,享不盡的福哦。”

    李夫人眼一細,陰陰地笑了,“只怕沒享著福,小命就沒了。”

    幾個人都驚住了,碧兒也把眼瞪得大大的。

    “我家馬夫聽飛天堡的廚子說,飛天堡里鬧鬼,深更半夜,經常聽到有人在堡里哭,他親眼看到有個黑暗趴在窗前,眼一眨,就沒了。還有呀,那個君堡主,別看長得不錯,心裡卻狠著呢,”李夫人忽然放低了聲音,詭異地咳了咳,“堡主夫人不是溺水而死,是他掐死後扔進飛天堡後面的湖裡的。”

    “啊!”舒夫人臉都嚇白了,“別瞎說,怎麼可能的事,那個堡主夫人象仙子般的漂亮,他不會的,不會的……他們不是很恩愛嗎?”

    “恩愛什麼?”李夫人冷笑,“人前裝的唄。這個我可清楚,我有個遠房侄女在飛天堡里做丫頭,她說,君堡主和夫人根本不同房,他碰都不碰夫人,什麼天仙似的美人,他不喜歡,你看他們成婚幾年,都沒生過孩子吧!”

    幾個人不約而同的點點頭,寧夫人忽然一拍腿,“李夫人,你這一說,我到想起來了,君堡主喜歡的是---------”

    李夫人會意地一笑,“對呀,很多年了!君堡主還沒成親時,就和她好上了,那麼個風騷女子,不知給君堡主中了什麼蠱,他就迷上她了,愣是撇下天仙似的娘子,巴上……”李夫人捂著嘴,笑得非常曖昧。

    “急死我了,你們說的到底是誰呀?”舒夫人看看李夫人,又看看寧夫人,雲裡霧裡,聽不明白。

    李夫人拋了個媚眼,“還能有誰,他堂嫂唄,君仰山君大少的夫人。”

    碧兒輕輕吐了下舌,君問天的緋聞女友終於出爐嘍,原來他好嫵媚的女人呀!

    “亂嚼舌頭,怎麼可能,兔子還不吃窩邊糙呢!他怎麼能碰自己的堂嫂?”舒夫人不信。

    “瞧你說的,飛天鎮上大家都傳這事呢,君堡主把他的堂兄支使著,天南海北地為他跑生意,好方便他和堂嫂偷情。聽說兩個人被堡主夫人捉jian在床,堡主才掐死夫人的。你看呀,堡主夫人年紀輕輕的,無病無災,怎麼突然就死了呢,不蹊蹺嗎?”

    李夫人說得有鼻子有眼,聽的人瞠目結舌。

    “在大都城裡,有個著名的青樓花魁叫白翩翩,長相很狐媚,聽說也是君堡主的相好,他到大都城裡,都住在她那裡。所以說呀,堡主夫人死了也好,活著多難受呀!自己的相公都被別的女人占著,長得再美也白搭。”

    “聽你這一說,真正疼女兒的父母,是不能讓她嫁進飛天堡。”寧夫人嘖嘖嘴,說。

    “我們兩個沒女兒,有也不會做出那樣昧著良心的事。舒夫人,你可是有兩個女兒,你可不要貪飛天堡的財富,把女兒往火坑裡推呀!”

    “我……我……”舒夫人張口結舌,臉脹得紅紅的,眼神躲躲閃閃。

    碧兒本不想開口的,可看到兩個夫人斜著眼看笑話似的神情,她捺不住了。微微一笑,啟口說道:“兩位夫人多慮了!這事怎麼說到我娘頭上了,好象飛天堡已經到我們家下聘似的。再說飛天堡的堡主夫人之位,可不是誰想貪就貪得上的,堡主不是有相好的嗎?以前娶進的堡主夫人,堡主不喜歡,這次一定會娶個自己喜歡的。他是聰明人,同樣的錯誤,能犯兩次?”

    兩位夫人一下子被碧兒說得噎住了,腦子不能很好地運作,半天也答不上來。

    舒夫人在一邊輕輕緩了口氣,訝異地看著碧兒,碧兒不僅是變懂事了,似乎還變得精明了。

    “呵,這些飛短流長,說過飄過,誰又知真假呢!兩位夫人,在舒園用午膳吧,碧兒讓沈媽準備去?”詢客的語氣,非常禮貌,卻是明明白白的逐客令。

    寧夫人先反應過來,乾笑道,“不了,不了,我還要回家有事呢!李夫人,一塊走吧!”平時看舒二小姐木木的,沒想到,一開口,這麼厲害,堵得人無話回。

    “好的,好的。舒夫人,明兒再見!”

    碧兒搶著幫娘親回話,“兩位夫人走好,不遠送了,有空常來坐坐,陪陪我娘親哦!”

    兩位夫人臉色一僵,灰溜溜的回家去了。

    “碧兒,你這樣講話很得罪人的。”舒夫人狀似埋怨,眼中卻是欣慰。碧兒今天幫她解了圍,還不著痕跡地占了上風。

    “是嗎?那我以後注意點。我只是一時氣不過她們取笑娘親的樣子,我想她們是妒忌,要是她們有女兒,說不定早打包送進飛天堡了。”

    舒夫人臉上的肌肉一痙攣,心事重了。如果飛天堡真象李夫人所說的那樣,那麼老爺的如意算盤可就白打了。不能圖幾個錢,眼睜睜看著緋兒受罪呀!

    “娘親,我說錯了嗎?”碧兒看舒夫人臉上陰晴不定的,不解地問。

    “沒有,沒有!”舒夫人慌亂地別過臉,腦中在想著紅松林邊的那塊地。

    十七,堡主夫人(中)

    十七,堡主夫人(中)

    月夜,微風,外邊的星月向窗內揮灑著點點銀光。窗內,錦幔重重,濃烈的辛辣,勾引出情慾的芬芳。芙蓉帳內,被翻紅浪,男子粗重的呻吟夾著女子的嚶嚀,讓外面把風的丫頭羞得眉眼暈紅。

    緊密的身子貼合不舍分開,髮絲相纏,粗淺的氣息漸漸平緩,朱敏嘴角挑出盈盈笑意,嬌柔的笑臉在君問天的胸前溫柔廝磨。

    激情過後,君問天俊雅的眉眼恢復一貫的漠然,不見一絲剛才狂野的水波,他跳下床,拿過屏風上的內衫,開始著衣。

    “問天,你不能陪我到天亮嗎?”朱敏脈脈含情的媚波一陣流轉,她自負美色過人,難有凡夫俗子逃得過它的,就連這眼高於天的君問天不一樣被她折服了嗎?

    不過,她至今都搞不清是怎麼把君問天勾上手的。她不是大戶人家的千金小姐,算起來只是小家碧玉,因為姿色出眾,在一次清明踏青時,被君仰山看到,一見心儀,把她娶回來做了夫人。君仰山雖然也姓君,但只是算飛天堡的一個高級幫工,自己並沒有多少資產。成親之後,她和君仰山去飛天堡拜見君老夫人,見到了君問天。她第一次看到世上有這樣俊美得無法用詞語形容的男子,芳心瞬刻淪陷,她情動得忘卻了該有的人倫和尊嚴,臉紅心跳,不可自撥地愛上了他。

    以後,只要君仰山出外經商,她就常去飛天堡串門,明示、暗示,甚至投懷送抱,在夜裡主動爬上君問天的床,偏偏君問天完全不將她放眼裡,總是冷冷地把她推開,當然,也沒有點破她。

    即使這樣,她一點都不灰心。

    她成親後一年,君問天也成親了,娶進了一個能和君問天的俊美完全匹配的絕麗女子。兩個人站在一起,簡直就是一種非常奇麗的美景。朱敏自負美色,對著君問天的妻子,只有自慚形愧,她決定放棄了。想到放棄,她就如凋落的花瓣,憔悴了一秋。

    這年的冬天,君仰山出外為飛天堡收帳,她獨自對著火盆,聽著外面的雪落,感到說不出的淒涼。窗戶忽然被人從外面踢開,她驚愕地看到君問天從外面跳了進來,急切毛躁得象個小男子,劈頭蓋臉地狂吻著她,狠扯著她的衣服,不顧她的不適應,狠狠地深入她的身體,發瘋般地蹂躪著她的嬌軀。

    這一天,她等得太久,以為再也不會來到了。她一點都不覺得他粗魯、野蠻,她也是發瘋般地回應著他、廝纏著。他一言不發,發泄完,看都不看她一眼,穿上衣,又跳窗走了。

    她以為她做了個春夢。

    但隔天夜裡,他又來了。以後,只要君仰山出門,他就會在夜深人靜時,過來和她纏綿。她極盡溫柔地和他溫存,使出無限的嫵媚。這樣的關係,他們已經持續了兩年,非常隱秘,沒有人知曉。

    君問天正在扎絲絛,聽到她的問話,冷冷地勾起嘴角,覺得她問得非常可笑。

    朱敏也發覺自己失態了,偷情就為的是一時歡娛,哪敢明目張胆的到天明。“問天,我有重要的事和你說!”

    她的語調怪怪的,君問天微微轉頭,朱敏躺在橫七豎八的枕頭間,裸露的胴體象珍珠一般,散發著誘人的光澤,一頭的烏髮從雪白的肩頭流瀉下來,有著就不出的風情和嫵媚。

    “什麼事?”他淡然地問。

    “問天,七七燒過了,你可以娶妻了!”

    君問天呆愣了一會兒,然後轉過身去,聲音裡帶著嘲諷,“娶你嗎?”

    她嘆了口氣,很有自知之明,“我哪有這個命,嫁給你是我最渴望的事,可是我這樣的身份,跟天借個膽,也不敢嫁你的,那些口水會淹死我的,我只有等下輩子了。問天,我和你說真的。”

    “你可真會為我著想!”他嘲笑著說。

    朱敏圓潤飽滿的前額現出一道明顯的皺紋,黑眸含著不安的陰雲。她沉默了一會,說:“仰山可能知道我們的事了!”

    “這不可能。”君問天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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