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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奇啊!”她聳聳鼻子,扮了個鬼臉,“韓江流,別人的事我不管太多,你到底是不是真愛我呢?”她和他鬧。

    韓江流俊容一紅,“你想要我怎麼表現給你看?”

    “現在……親我一下。”她噘起嘴,壞壞地斜眼看他。

    韓江流哭笑不得地瞪她。

    她大笑著往後退去,“逗你的啦,大都見,韓少爺,要請我吃飯哦,很貴很貴的那種!”

    韓江流寵溺地一笑,幸好她喜歡的人是他,不然,他要妒忌死那個擁有她的男人。一個男人最大的幸福就是遇到一個與自己心靈契合的女子,而他很幸運。

    直走進廳中,碧兒臉上還殘留著歡快的笑意,不過,笑意突地凍結在臉上,那個喝醉酒在帳房午睡的君問天怎麼坐在大廳中,臉上陰雲密布,雷聲隆隆在遠處響起,暴風雨就要來臨。

    “夫君,你怎麼了?”她走過去,語氣親和,以示她十分十的關心體貼。

    君問天抿著唇,一言不發。

    問過了,任務算完成一半,她乖巧地在他邊上坐下,陪著沉默,把玩自己的手指頭。

    “堡主、夫人,馬車準備好了。”趙管家畢恭畢敬地過來匯報。

    “要去哪?”她打破沉默。

    “因為堡主和夫人明日要去大都,歸寧就提前到今日下午。”

    “夫君,歸寧是什麼?”她壓低聲音,為恐別人取笑,小小聲地問。

    君問天冷漠地掃了她一眼,背著手站起身,抬步向外走去。秀珠跑過來替

    她披上一件斗蓬,她摸摸鼻子,無言地跟上君問天。

    十六,多少事欲說還休(下)

    十六,多少事欲說還休(下)

    歸寧原來是新婚首次回門。

    因為舒園挨得近,趙管家只派了一輛馬車,兩個家丁提了禮籃騎馬跟在後面,兩個丫頭坐在車夫的邊上,車內就新婚夫妻二人。一上馬車,君問天一張冰臉還沒有消融,身上殘留著股酒氣,氣勢不言自懾。碧兒吐吐舌,不知道君堡主哪裡又不慡了,安全起見,沉默為安。她把玩自己的十指打發時光。

    車內不寬,兩個人並坐在羊毛氈子上,馬車一顛簸,兩個身子就碰到一起。她小心地往邊上挪挪,能挪哪裡去呢?還沒挪遠,下一個顛簸她又跌到了他身上。

    “呵,君問天,我不是故意的哦!這飛天鎮上的路也該修修了,飛天堡不是有錢嗎,可以做點善事呀!聽說搭橋修路,最受鄉民讚許了。”她耐不住,先打破沉默,不然這氣氛壓抑得讓人都快喘不過氣來了。

    他瞪著她,恨不得把她身上瞪出個大洞來,可以清楚地看到裡面的心。她和韓江流聊什麼,聊得眉眼都是嬌柔,還大言不慚地說恪守本分,那幅模樣,她從沒在他面前展露過。要麼就是一蹦三丈的,對他吼;要麼象只老狐狸似的,和他說些令他寒毛直豎的話;要麼就裝糊塗,讓他對她的好胎死腹中。他根本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可卻又情不自禁被她牽著到處轉。

    他很討厭這樣的自己。因為討厭,所以生氣,生氣後是滿滿的無奈,無奈還是想她在眼前晃動。

    這到底是怎麼了?他真的無語。

    “君問天,”碧兒不在意他的冷漠,很包容地笑笑,側坐對著他,一手撐著頰,兩隻大眼眨都不眨地盯著他,“我們要在一起呆很久呢,為了溫馨相處,我想我們彼此至少要對對方坦白,不要讓對方亂猜疑,你猜我也猜,要是產生誤會怎麼辦呢?如果我闖了什麼禍,你直說就好了。如果你有什麼為難的事,說出來,一起想想辦法呀。我也算識幾個字,有點見識……呵,自戀滴說,我說不定能幫上忙呢!”

    她的態度很誠懇,言辭也非常真摯,君問天眼中終於有了點溫度。至少她注意到他不是嗎?

    良久,他終於啟口:“我不清楚你有多大的本事,但我現在還沒到需要你幫忙的地步。如果真的有那一天,我會開口。你記住你自己講的話就行,恪守本分,不管是表面還是內心,都要做到。”他說得夠明晰了,他現在有些貪心,要鎖住她的身,也要鎖住她的心。她是一塊未雕琢的美玉,現在正在慢慢綻放出自己的芳華,他感覺到了。商人重利,既然美玉自己送到他手中,他無論如何也不能鬆手,也不願她的光華被別人窺見。

    碧兒心虛地嘟起嘴,“我有呀,這二年,我說到就會做到。”她眼珠一轉,玩味地傾傾嘴角,逗他道,“那麼君問天,你的內和外也屬於我嗎?”

    他一怔,這時,馬車又是一個顛簸,她跌在他懷中,他順勢摟緊了她的腰,直直地看到她眼中,“你想要嗎?”他慢悠悠地問。

    碧兒的眼珠滴溜溜轉了幾圈,緩緩坐正,“呵,我還是不要了,免得你的紅顏知已們把我咒死。你還是做你的多情堡主,我乖乖地當賢淑的堡主夫人。哇,也過把大富人家的少奶奶癮。君問天,你的銀子很多吧,我真的想怎麼花就怎麼花?”

    君問天不悅地擰眉,她該死的在轉移話題,“這到也是,你有什麼資格配擁有一個完整的我?”他閃竄怒火的雙眼逼近地鎖住她的鎖線。碧兒有點被嚇住,吸血鬼之所以讓人害怕,是因為他陰冷的震怒時所散發出來的力量有極大的威脅性,她直覺地想躲開他的視線,可是他堅如鋼鐵的手指扣緊她的手臂,令她動彈不得。她乾乾地笑道:“嗯嗯,我連幫君堡主提鞋都不配,所以我有先見之明,離你遠遠的。”

    “好個先見之明……”他如何聽不懂她語氣中的嘲諷,臉憤怒地湊了過去,灼熱的氣息吐在她的頰邊。

    碧兒暈眩無力地輕呼:“君問天,放開我,我們用語言繼續,不需要配上動作……”

    他近似失神地盯著她布滿紅暈的柔細臉頰,急促地喘息,包里在純男性熾熱的氣息。碧兒不由自主地閉上眼,語敢間斷囁嚅地問:“君問天……你……又能要做什麼……”

    他也不知道。君問天的腦中一片空白,唯一穿透迷霧,進入他眼中的,只有她因緊張而微張的小巧唇瓣,他心底湧現一股強烈的渴望……渴望用他的唇覆蓋她輕顫的紅艷唇片。

    “君問天,停止靠近……”一股戰慄竄過她的背脊,那種不熟悉的感覺,令碧兒突然感覺自己好脆弱,她想起他差點失手掐死她,她的聲音不由自主流露出內心的恐懼,而顯得楚楚可憐。君問天臉色突地一白,象被雷擊倒了一般……

    “堡主、夫人,舒園到了!”馬車停下來,丫環畢恭畢敬的回稟讓碧兒感到眼前飄過大朵的陽光和清新的空氣。

    “知道了!”碧兒如蒙大赧,狂喜地高聲應道。

    君問天失落地鬆開雙臂,低啞苦澀地嘆了口氣:“我……不會再傷害你的,碧兒,不要怕我。”

    碧兒忙不迭地點頭,發覺自己竟兩腿發軟,扶著轎門都站不起來,不得已倚向君問天適時靠過來的身子。君問天抱著碧兒跨下車,這讓早早守候在大門外等著迎接新婚夫妻的舒富貴和舒夫人看在眼中,不由喜出望外。君堡主多疼碧兒呀,小兩口親親熱熱的樣子真讓人欣慰,先前的擔心真是多餘的。

    寒冬的大雪層層疊疊遮住了舒園的殘破,滿目望去,銀裝素裹,舒園顯出一種難見的淡雅。客廳中早早升起了火盆,門框也掛上了棉簾。舒富貴雖然對新女婿有點畏懼,不過現在講話不那麼唯唯諾諾了。

    “君堡主,你們這次回大都,何時才能回來?”

    “要到明年春天,糙原上的糙開始泛綠時。”君問天說著話,眼睛瞄著和舒夫人拉家常的碧兒,她也在偷瞄他,兩人視線一對上,都急慌慌地躲開。

    “呵,那要好些日子見不著了。請代我向老夫人問好。”

    “嗯!舒員外如果差些什麼,直接找趙管家就可以了。”君問天心不正焉,氣惱碧兒轉過了身,他只看到她的背。舒富貴聽他語氣一冷,嚇得閉上了嘴。

    兩個男人靜坐聽女人聊天。

    舒夫人對碧兒現在是完完全全的一臉的慈眉善目,笑得肉擠在一團,連眼睛都找不著了。“飛天堡比舒園舒適多了吧?”

    碧兒撇下嘴,心口不一地笑笑,“還好啦,不過舒園有娘親在,也很舒適。”

    “瞧你這張甜嘴,就會哄娘親。”舒夫人嗔怪地看著碧兒,心中是一團暖和。

    “娘親,怎麼沒見緋兒?”她都坐好一會了,也沒見著緋兒來打招呼。

    “我在這!”棉簾一掀,緋兒跨了進來。

    看到緋兒,君問天不禁自問:如果他今日娶的是緋兒,而不是碧兒,情況會不會好轉點?

    緋兒穿著一件粉紫碎花的棉裙,頭髮柔順地放在身後,整個人顯得嬌小玲瓏,看起來很招人憐愛,和碧兒的獨立、活躍是兩種不同的類型。

    緋兒盈盈欠身,向他問候,他回禮,嘆了一聲,眼中只看到一頭不馴的捲髮、眼瞪得大大的碧兒。如果沒有和碧兒相處過,他可能也會和別的男人一樣,認為自己選擇錯誤。不過,現在,他一點點都不後悔。

    緋兒沒有坐下,對著碧兒朝外使了個眼色。

    “哦,娘親,我房裡的東西收拾好了嗎?我今天要一併帶回飛天堡。”碧兒找了個理由,站起身來。

    “我陪你去看看。”緋兒不等舒夫人開口,自告奮勇地說。

    兩個人來到碧兒以前的閨房,掩上門,緋兒從懷中掏出一封書信,神情有些煩躁,“這個,你帶在身上,到大都後,君堡主一定帶你去幾位王府轉轉,如果有人向你打聽我,你把這個給他。”

    “你直接說他的名字,我送到他手中不就行了。”何必象個待宰的羔羊,傻痴痴地等呢!碧兒有點想不通,接過信,封得嚴嚴實實的,但重量不輕。

    緋兒白了她一眼,“他那麼尊貴的人,名字怎麼能隨便提?你照我的話做就是了。”

    “如果沒人問呢?”

    “那……那……你就燒了,不……他一定會問的,不存在如果。”緋兒慌得臉通紅,眼珠沒主張似的亂轉。

    碧兒嘆了口氣,“緋兒,那個面具將軍很久沒來飛天鎮了,是吧?”

    緋兒眼眶悄然濕了,假裝堅強太久,現在突地撐不下去了,不再顧及驕傲,嘴唇哆嗦著,“我……以為你這次成親,他……一定會過來的,可是,我卻沒有等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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