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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麼?珺卿要娶崔尚書的女兒。”
“什麼?”蝴蝶對外界的事情一無所知,大部分消息都是從余無涯口中得知。往常通常講些生活瑣事,今日突然來個這麼爆炸性的消息,蝴蝶有些受不了。
余無涯抿了口茶,恣意的斜坐著,似乎很享受她的反應。
蝴蝶苦惱地想了一下,還是心存希望地問道,“他會嗎?”
“局勢所逼,他不得不做。但是,”余無涯頓了一下,看了蝴蝶一眼,“也可能不會。”
“真的嗎?他不會娶她?”
“會的可能性比較大。”
“不行,我要去找他。”
“找他幹什麼?”
“我也不知道。”蝴蝶有些頹敗的坐回去,以手托臉,“我總不能眼睜睜看著他成親吧。”
花園裡,崔鶯鶯正和單珺卿同行賞花,而一簇繁華叢中的角落裡,蝴蝶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他們。
跟了一路後,蝴蝶有些頹廢地回到自己的庭院,余無涯還坐著閉目養神,
“回來了?”
“嗯。”
“怎麼樣?”
“他對她很好,還幫她拂去了頭上的落花。”她有些憤憤不平,繼而道,“他都沒有這麼對過我。”
余無涯有些不忍看到她這樣子,伸手過去,被蝴蝶退開,“你幹嘛?”
余無涯笑了一下,繼續伸手,拿下她頭上的落花,遞到她眼前說,“看,現在也有人為你拂去落花了。”
蝴蝶終於笑了一下,低頭說了聲,“謝謝。”
“還有呢?”
“對不起。”
余無涯摸了摸她的頭,無奈地說道,“以前的事都過去了。”他從沒想到,有一天他會為了一個女人的幸福而放手祝福。
蝴蝶一掃陰鬱,笑著調侃他,“這話怎麼這麼耳熟?”
而在這邊氣氛暖暖的時候,門口的單珺卿冷冷的看著,他最終還是沒有踏進院子,落寞的走開了。
最後消息傳來,單珺卿並沒有娶崔鶯鶯,蝴蝶高興地告訴余無涯單珺卿還是在乎自己的,但當余無涯反問為什麼珺卿還沒來看你時,蝴蝶焉了半天。
庭前的石榴花開的烈焰,石榴很大個的長出來了,單珺卿的生辰就要到了,蝴蝶最近都睡不好,整日整夜都在想著送什麼禮物,這樣就有理由去見他了。
清涼的夜,蝴蝶坐在石桌旁刻字,今晚便是他的生辰,她還沒有準備好禮物,有點不敢見他。
月光潔華,而對面走來的人更比華月,蝴蝶已記不清他上次來這裡是什麼時候了,驚坐不起顯然還沒有回過神來。
倒是單珺卿先一步坐下來,靜待著。蝴蝶突然想起什麼,連忙站起來對單珺卿說了句生辰快樂,然後把他帶到自己種的石榴樹前,開心的說道,“這就是我送你的禮物。”
單珺卿只凝滯了一會兒,便微笑道,“我也要送你禮物。”
城郊外,古道邊,一片無垠的土地上種滿了成片成片的石榴樹,整齊的樣子顯出強大的生命力,蝴蝶想起家裡那株被她照顧的有些孱弱的石榴樹,不由有些感動的看著他。
“感動了?”
蝴蝶輕輕的應了聲。
“喜歡嗎?”
“喜歡。這是為我而種的嗎?”
單珺卿只微微一笑不語,朝前方做了個手勢。
幾乎是一瞬間,樹林中間和四周開始瀰漫火光,火焰從樹林深處滾滾而來,明亮的火光照著蝴蝶美麗的臉,正面撲向她,她大聲嘶吼著“不要”,可火光還是肆無忌憚的亂竄,後面的石榴樹都在一片火海中焚為灰燼。
她拉住單珺卿的手,幾乎卑微的求他,“快救火好不好,救火好不好。”
可單珺卿什麼也不說,面無表情的看著她。
蝴蝶有些明白了,而明白過後卻是止不住的肝腸寸斷。
她幾次想要衝進火堆都被單珺卿攔住了,他就要殘忍地讓她親身感受自己的痛苦,而看著她的痛苦又何嘗不是對他的殘忍。
蝴蝶癱坐在地上,眼淚已流不出來,嘴裡不停地喃喃道,“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單珺卿,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這樣的禮物你可滿意?”單珺卿冷笑著,有一種報復的快感。
蝴蝶咬唇滿臉絕望的看著他,不知過了多久,蝴蝶緩緩起來,直視他道,“珺卿,我們在一起多長了?”
對方不語,蝴蝶也就自說下去,”我在最難過的時候遇見了你,當時我還以為無涯拋棄我了,但是後來我知道了,他讓我等他三年,那就是第三年。
而為了你,我背棄了我們的三年之約。你在懷疑什麼?我這麼愛你,愛的毫無保留,可現在,我們之間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難道說,你是介意,介意我是個跟別人上過床的□□,介意我生過孩子,你介意這些是嗎?”
單珺卿臉色有了些變化,有些艱難的開口道,“這些,你以前都沒有跟我說過。”
“我沒有說是因為我以為你懂。我們的情與愛,從來都不像春天裡的和煦微風,而是北璃海上的扶搖,不來便不來,一來便招致萬里波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