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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金高興道:“不過你得先離開這裡,我才好幫你安排。”
薛懷義為難道:“這……”
千金笑道:“我自有安排。”對他放電,薛懷義並不避諱,回贈一個笑臉。
不久,薛懷義便離開該寺廟,先入住千金府上成為家中客,平日在府上給大家講經,晚上便服侍千金。薛懷義也見怪不怪,畢竟他在廟裡時,也有不少女香客借各種理由讓他去府上服侍,只是沒想到這次竟然出了廟,眼下他也只能討好和依靠千金。
富家千金聽聞武后正在尋覓男寵,畢竟李治駕崩多年,她一人孤寂難耐,突然她看見了薛懷義,心想他不僅長相俊美,說話還討人歡心,如果作為禮物獻給武后,必定能討武后歡心。雖然有點捨不得,但比如武后的垂青,也值了。
果然,武后一見到薛懷義,就兩眼放光,說話也立刻溫柔起來,對富家千金更是讚賞有加,薛懷義見武后中意自己,便順杆爬,使出渾身解數討好武后,一會給武后講經求長壽,一會耍幾手功夫,畢竟和尚出身,打過幾套拳法,總算派上用場,一會又用佛家養生法給武后按摩,把那些穴位的功效說得非常玄乎。
武后本就對他有好感,再加上他伺候的功夫花樣繁多、又令人舒服,嘴巴又甜,一會一個長壽的,武后聽得心花怒放,薛懷義一時間成為武后身邊的紅人。
薛懷義見武后對身邊的貼身丫鬟萱寧照顧有加,心想:她也是個有權的主兒,搞好關係總沒錯。便刻意接近萱寧,故意找些宮外稀奇玩意送給她,然而萱寧並不買帳,她一心只想著夕哲,常常在湖邊樹下望眼欲穿。
一日,薛懷義在蓬萊殿伺候武后,武后入睡後,他閒來無聊,就撩一撩萱寧,故意打翻一杯茶,弄濕了她的衣裙,懷義跪在地上道歉道:“弄濕姑娘的衣服了,我來給你擦。”說著他拿出帕巾去觸碰萱寧的衣服,萱寧急忙退後幾步道:“不必勞煩了,我自己來吧。”她看出懷義眼中的圖謀不軌,顫慄了一下,有些害怕。
薛懷義笑道:“姑娘何必這麼怕我?”
萱寧嚴肅道:“我們都在武后身邊做事,要忌諱一點。”
薛懷義看出萱寧謹慎、無意於男色,便覺得自討沒趣。
這日,武后悶悶不樂,薛懷義知道又是朝政上的事情搞得武后心力交瘁,畢竟前段時間朝野動盪,加上告密制弄得人心惶惶,朝野對武后意見頗大。哪怕他和武后講經、念長生咒,武后也悶悶不樂的。
突然薛懷義看到外面有個香爐,便計從心來,道:“武后,奴才昨夜夜觀天象,見紫微星划過天際,是個好兆頭。”
武后突然豎起耳朵,全神貫注地聽著:“什麼好兆頭?”
薛懷義轉轉眼珠道:“這是佛光啊,佛光照耀宮殿上空,看來我們應該專門打造一尊宮殿迎接佛祖入住。”
武后道:“好,上天保佑我大唐繁榮昌盛。”說著武后跪拜在地,虔誠祈禱,“佛祖一定要降臨這裡啊。”
薛懷義道:“奴才斗膽提議修建明堂即萬象神宮,這是儒家經典所記載的天子布正之所,非常神聖,能鎮住人心。”
武后一聽,高興道:“真的?”正中武后下懷,鎮住人心、凝聚朝堂,正是武后所希望的。薛懷義打量著武后的表情,見她樂開了花,心裡一陣暗喜。
為了表示自己辦事能力強,為日後升官發財鋪墊,武后才剛允諾,薛懷義便立刻操辦起來,連續幾日不眠不休和大師商議建築圖紙、多處施工親自監工,甚至親力親為。
這日,萱寧陪著武后來視察萬象神宮,薛懷義如若無人地監工,仿佛雕琢心愛的玉器般小心撫摸,見那裡不夠完善就親力指導,直到武后喊道:“懷義……”他才回過神來,笑道:“武后,您怎麼來了?”
懷義瞥見在旁的萱寧,禮貌地笑了笑,道:“武后,真是慚愧,工程做得如此不精細,還紕漏百出,都不好意思請您來看。”
武后笑道:“哀家都看在眼裡,你做得已經很好了,至少你的誠心會感動上天,相信佛祖會被你請來的,無論這裡是不是最華麗的廟宇,只要虔誠,就能讓佛祖降臨。”
懷義感動道:“謝武后體諒。”突然傳來一陣笑聲,伴隨著一群宮女走路時身上鈴鐺發出的清脆聲,武后笑道:“太平,一定是太平……”
果然,武后回頭就看見久違的女兒太平出現在眼前,她熱淚盈眶,太平趕緊叩拜道:“武后千歲前歲千千歲。”
武后緊緊握住太平的手,嘴角微微發顫道:“你終於回來了?真的是你?”說著伸手去摸她的臉龐,太平也落下激動的淚水,突然她瞥見了在旁的萱寧,瞬間眼裡冒出激怒的火光。
太平與武后一陣促膝長談,萱寧在旁不自覺地用手拽著衣角,她們的每一句話都像針扎在她心上,同樣都女兒卻不同命,武后將給自己的愛全部賦予了太平,因為失去才更加珍惜,她就是失去,而太平就是那個珍惜。
萱寧痛心的是武后的偏心,卻不曾責怪親妹妹太平。薛懷義覺得她神情古怪,便打斷道:“怎麼了?”萱寧搖搖頭,微微一笑,轉過身去,調整心情,仰頭看著天空,不讓眼眶裡的眼淚流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