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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沖說道:“剛才聽說,這裡買過附近民女當隨軍?”
裴守德趕緊解釋:“沒有的事,那是以前,現在下了新規定,如有發現這類事情是要重罰的。如今無人有這個膽子。”
李沖說道:“嗯,凡事以民為重,不可攪亂了民心,不能損害了百姓的利益,強搶民女的事情萬萬不能發生,另外即便是青樓女子也不可送到這裡,會攪亂軍心。”
裴守德不住地點頭,說道:“刺史,我們去別處看看吧。”
說著把李沖帶到了農田。說道:“當前最重要的是要搞好農業,這是百姓的生活來源,民以食為天嘛,但是目前狀況不容樂觀,還得靠天吃飯。”
李沖邊考察農作情況,邊聽守德講解,有些犯困,畢竟旅途奔波,又忙於若夢的事,心力交瘁,還未來得及休息,就開始接手博州的大小事物。李沖打著哈欠,卻打起十二分精神,夕哲看出李沖的疲憊,便說道:“刺史連日奔波,實在不宜太過勞累,如今這大小事務,您都親自過問,也是力不從心,農作之事不如就交給我吧。”
李沖笑道:“不礙事,不過農作之事我確實不懂,守德,這位是柳夕哲,我在豫州認識的一位才子,說來話長,不過他在農業方面頗有研究,可以幫您參謀。”
守德抱拳說道:“那天見到這位仁兄,就覺得氣質與眾不同,果然是人中龍鳳。”
夕哲笑道:“久仰將軍大名,今日一見也是頗為震撼,做事如此有條不紊,博州這麼多大小事務,您都能心中有數,敬佩敬佩。”
李沖笑道:“農業非常重要,就交給你們兩位了。我聽說博州近來有怪事發生,人心惶惶,所以才加快了行程,提前上任。”
守德若有所思說道:“原來如此,刺史費心了,都是屬下辦事不力。”
夕哲說道:“聽說博州常有有錢人被殺,留下扇子印記,可有此事?”
守德嘆氣道:“確有此事,而且發生了好幾宗,不僅是有錢人遇害,連廷派來的官員也頻頻失蹤。”
夕哲說道:“看來此事也針對朝廷?”
守德點點頭說道:“有可能。”
李沖緊鎖眉頭:“真是棘手,每一宗案件都是同一人所為?”
守德說道:“像是同一人,死者身上都沒有刀傷或者明顯痕跡,死得蹊蹺,經查驗也不是中毒。”
夕哲說道:“一人之力做不到如此神不知鬼不覺,恐怕是一伙人,而且背後正在布置一盤大棋,這些可能只是開始。”
守德有些驚慌,李沖說道:“回頭,我讓宋卿文先整理一份案件資料吧,看完後再定奪。”
回到刺史府,李沖拉過宋卿文詳詢博州案件情況,宋卿文說道:“我已經整理了一份,這些案件看似凌亂,其實很有頭緒,像是預謀已久,而且在民間製造了很大的恐慌,一天不查處,一天不安寧。”
李沖說道:“我先看一下,辛苦你了。”李沖看出宋卿文情緒不佳,還記掛若夢,便說道:“反正資料挺多,我一時半會也看不完,准你一天假,你出去散散心吧。”
宋卿文感激地說道:“謝謝刺史。”
夕哲心想:宋卿文和若夢,寺廟之隔,就算能看見也不能相認,真是可悲。我和萱寧又何曾不是?僅有的那一次見面卻不能相認,也不知下次何時能再見了,也不知道她還記不記得我了。
第二天一早,夕哲便去了田裡,這裡荒涼一片,地荒了很久,夕哲抓起一捧土,聞了聞,果然因為離海近,土壤有點偏鹽鹼了,而且有點乾旱,不好打理。
夕哲心想:“博州就是現在的山東一帶,不過在唐朝似乎還包括了河北在內,不管是河北還是山東土地都不好料理,除了山東一部分地區外,其他的地區都不貼近黃河,這水源就成了難題。現在只能小面積灌溉。長途跋涉引進黃河水一定會浪費在路上。或許只能鋪設管子,在適宜地點設置噴頭或滴管,用噴灌加滴灌的方法了。或許還能多開幾個井,用井灌可能比鋪設管道方便。”
他想著就著手安排人考察地形,根據高低起伏設計了管道鋪設和打井圖。大家都很納悶這個新來的農作專家,老是畫那些一條條是幹嘛,有人還猜畫的是豬腸子。
夕哲笑笑說:“這是灌溉用的。”大家雖然不知道夕哲在說什麼,但是都賣力幫忙。
夕哲考察了幾戶農家的田地,發現好幾畝都空著,村民說是因為缺水,顧不了所有的田,夕哲更加堅定了灌溉的決心,如果不解決水源問題,恐怕荒廢的土地越來越多,可能會荒漠化。夕哲說道:“這田地不能閒著,越閒著越種不了。”
第三十五章:撲朔迷離
夕哲先是告訴農戶:“能種的就種上,不可浪費土地,因為荒廢的土地可能會變成沙塵,以後再想改回良田恐怕就很難了,所以可以先種些小麥、高粱、土豆、玉米等對水分要求不高的作物,因地適宜,不要因為種不出稻子就自暴自棄,另外,關於水源和土地改良問題我都會想辦法的,你別急。”
農戶們聽得心裡踏實些了,連連點頭。突然有一個農戶說道:“我們這山上有草藥,品質不錯,有時候吃不上飯,就挖點藥賣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