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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章:賀蘭敏之
李弘說道:“多虧了趙兄的計謀,在這麼多青樓布下線索,但是太冒險了,簡直是九死一生,如果武后仔細核查發現那些木板是有人蓄意為之的,那就慘了。”
趙修元笑道:“俗話說盤觀者清,她身為當事人,嚇得都魂飛魄散了,哪敢仔細查呢,當然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了。”
太子笑道:“果然趙兄有見識,不愧是金科狀元。”兩人勾肩搭背地去找李賢喝酒了。
此時,武后接到母親去世的消息,正在感傷,蔡公公在一旁安撫。武后說道:“後事一定要辦得風風光光。”
武后想起自己的外甥賀蘭敏之向來孝順外祖母,便宣其進宮,幫忙操辦母親的後事。
這天,武后在蓬萊殿召見賀蘭敏之,只見一個年輕英俊、風流倜儻的白面書生儒雅地叩拜武后說道:“微臣叩見武后。”
武后揮了揮手說道:“敏之,沒人在時無須太多禮節,你起來吧。”
賀蘭敏之平身說道:“謝武后。”
武后示意他走過來,賀蘭敏之跪著走到武后身邊,抱著武后大腿親昵說道:“阿姨,外祖母去了,我以後可怎麼活啊。”
賀蘭敏之一陣哭泣,武后也跟著難過起來,敏之抹淚道:“武后恕罪,不該在您面前掉淚。害您也傷心了。”
武后說道:“你也是一片孝心。”
武后親昵握著他的手,安撫道:“敏之,我知道昔日你非常孝順外祖母,傷心的難免的。也正是因為這樣,你最了解外祖母,知道她喜歡什麼,外祖母的葬禮就全權交由你操辦吧。”
敏之斯文地答道:“晚輩才疏學淺,而且這幾日為了外祖母之死傷心欲絕,恐怕難當大任。”接著擦了擦眼淚繼續說道:“本來如此大事是不應由我這個晚輩處理的,但既然武后如此信任我,我就試一試。”
武后撫摸著敏之的頭髮,說道:“你把外祖母的葬禮辦得風風光光的,我必會重賞你,到時候再給你加官進爵。”
賀蘭敏之趕緊叩地拜謝道:“謝武后,你真是比我親娘還親的親姨啊。”
武后說道:“你抬起頭來。”
賀蘭敏之抬起頭,玉樹臨風、清秀俊俏的臉龐惹人憐愛,武后說道:“真是個英年才俊。”兩人對視而笑,賀蘭敏之說道:“武后有什麼吩咐儘管指示?”
武后突然有一陣心動,但想起賀蘭敏之多年來和外祖母不清不楚,坊間流傳他們有姦情,又斷了這份念想,心想:既然他是母親的人,我又怎能動他?讓母親在九泉之下不得安寧。
武后一狠心轉變話鋒說道:“本來外祖母如此喜歡你,應該讓你去陪她的。”
賀蘭敏之趕緊磕頭,哀求道:“武后,你怎能忍心讓我離開您呢,如果我不去侍奉外祖母,還能侍奉很多人的。”
武后又說道:“但你是難得一見的人才,從小飽讀詩書,是個可造之才,所以還是留你為朝廷效力吧。”
賀蘭敏之鬆了一口氣說道:“臣自當盡忠。”
武后說道:“我打算給外祖母做佛事,修建一座佛像為她祈福,我會讓庫房撥一筆款項專用於佛像修建,這件事由你負責,千萬不要出任何紕漏。”
賀蘭敏之叩謝道:“臣遵旨。”
賀蘭敏之走後,韋蓮兒服侍武后喝茶,說道:“武后您這外甥簡直一表人才。”
武后瞥了蓮兒一眼說道:“剛被太子拒絕,就看上我家外甥了?”
韋蓮兒趕緊叩地磕頭說道:“蓮兒不敢,蓮兒不敢。”
武后狠狠說道:“賀蘭敏之可不是個省油的燈,你別打他主意。”
韋蓮兒不敢說話,只是低頭奉茶。武后說道:“最近皇上在挑選太子妃,你怎麼不去毛遂自薦了?”
韋蓮兒說道:“武后休要酸我了,我哪高攀得起。”
武后說道:“是啊,還是那個萱寧有自知之明,自知不是做太子妃的料就放棄了,識時務者為俊傑嘛。”
蓮兒說道:“那個萱寧本來是個自以為是的主,多虧我教訓了她幾次,她才消停,連我都不敢想太子,她是想都別想,就她那出生,切。”
武后突然敏感起來,問道:“你知道她的來歷?”
蓮兒說道:“她啊聽說就是個孤兒,從小跟著道姑學了些醫術而已。道姑能教出什麼好人?”
武后說道:“不過我看她氣質不凡、聰明伶俐,如果真是這樣,那個道姑肯定了不起,說不定是隱居的神仙。”韋蓮兒對萱寧嗤之以鼻,武后卻暗中開始關注萱寧。
武后心裡開始盤算:這個賀蘭敏之看起來聽話乖巧,其實滿肚子心眼,之前仗著楊氏的關係恃寵而驕,為人輕佻,是不是可造之才,就看這次葬禮辦得怎樣了。如果他老老實實,我就放他一馬,不計較他和母親苟且之事,如果他敢再為所欲為,就給他點顏色瞧瞧。
武后剛走出蓬萊殿,正遇見前來拜見她的太平公主,大約六七歲,活潑可愛、秀麗靈動,一口幼齒,說話奶聲奶氣道:“母親大人,太平給母親請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