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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皇生氣道:“反了?”
張易之道:“是啊,永泰公主特別囂張,還總拿李重潤和她丈夫武延基撐腰。”
張昌宗道:“他們還說……”
武皇生氣道:“說什麼?”
張昌宗:“太難聽了,他們說我們倆兄弟總是恣意出入內宮,成何體統。”
武皇怒拍桌子,咳嗽兩聲:“朕還沒死呢,就敢散播謠言,傳我旨意,即刻緝拿。”
武則天疑心病重,寧可錯殺一百,不可放過一個,便讓相關人員嚴刑逼供李重潤、永泰公主和其丈夫武延基,他們當然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只是抱怨此事乃是誤會,是張昌宗兄受人唆使、為了權力之爭在背後搗鬼。
武皇認為張昌宗兄弟此番舉動,雖然不妥、過於激進,但畢竟是為武皇的權力考慮,而且永泰公主說話也太難聽,確實該殺一儆百,一來讓李家權勢看看,就算武皇病危,照樣光彩照人、嚴於朝政,二來,讓宮中人不敢再嚼舌頭,便賜予李重潤、永泰公主和其丈夫武延基毒酒,讓其自殺謝罪。
此事之後,宮中人都敬畏張昌宗兄弟幾分,張昌宗、張易之也越來越囂張,見到大臣、公主,權當沒看見,也不行禮。
萱寧得知此事,嘆氣道:“武皇病危後,不僅不理朝政,還盲目寵信張昌宗兄弟,宮內風氣越來越渾濁,讓人透不過氣。”
李賢道:“畢竟武皇年邁了,晚年哪個皇帝不昏庸?她可能自己覺得已是快走之人,便打算及時行樂吧。”
夕哲道:“這污濁之風遲早斷送大唐江山,周邊鄰國蠢蠢欲動不說,光這內鬥就能消耗幾百年基業。”
敏珠道:“想想我父王病危之時,就和現在差不多。趁著現在還沒內亂,我們儘早脫身回吐蕃吧,免得受牽連。”
萱寧道:“也好,只是我放心不下武皇。”
李賢道:“人有命,我們不能決定武皇的生死。我放心不下的是大唐江山,然而我愛莫能助。”
敏珠道:“大不了,等大唐內亂之時,我們用吐蕃兵力打回來?”
李賢道:“不要,這樣會讓武皇傷心的,而且我本是已死之人,貿然回來會引起天下恐慌和恥笑,毀了大唐歷史。”
夕哲道:“沒什麼可放心不下的,一切都是天道,我們就當自己是個局外人,旁觀就好。”
不久,萱寧、李賢便與武皇告辭,武皇依依不捨拉著萱寧的手,道:“母后還沒看夠呢,你們就要走?”
李賢道:“天下無不散的筵席,而且我們也打攪多時了。武皇應該安心養病。”
武皇道:“如今朝政混亂,我也力不從心,身邊卻沒有一個信得過的人。”
李賢道:“可是我們也幫不了忙,萱寧是嫁出去的公主,而我……是個已死之人。我們留下只會讓事情越走越亂。”
武皇點頭道:“好吧。”
李賢道:“如果他日有需要,我們一定會回來助您。”
武皇的淚水奪眶而出,道:“謝謝你們。”
隔天,武皇在皇宮外恭送他們,眼含淚水地握著萱寧的手,久久不想鬆開,萱寧道:“母后,他日我會再回來的。”
武皇不住地點頭,看著旁邊的李賢,端起一杯酒賜予他們:“薄酒一杯,祝你們一路順風。”
李賢、萱寧、夕哲、敏珠紛紛喝下一杯酒,將杯子倒置過來,一滴不剩,以示敬意。
回吐蕃路上,敏珠說:“幸好我們走得及時,過不了多久,武則天就會得大病,大唐將經歷幾年大動亂,太平、韋蓮兒、上官婉兒都不是省油的燈。”
萱寧和李賢很詫異,萱寧緊張道:“母后會得更重的病?”
李賢道:“大唐會怎樣呢?你怎麼知道?你是開玩笑、信口開河吧。”
敏珠假裝高深,默不作聲,夕哲則笑笑,道:“她說的一般都有譜。”
因為夕哲深知敏珠和他一樣,是穿越而來的人,知道歷史。夕哲和敏珠來了個英雄所見略同的對視。
萱寧道:“上官婉兒看起來確實心機很深。韋蓮兒就更不用說了。”
敏珠道:“那個太平公主,問夕哲就知道了。千方百計糾纏於你們之間,弄出那麼多么蛾子,幸好夕哲榮辱不驚,不然真不知道現在會怎樣。”
夕哲道:“過去的就別提了,此次我們回宮,太平公主並未露面,看來也是有意避諱。”
萱寧道:“怎麼說她也是我妹妹。”
第二百二十六章:大唐混亂
李賢道:“太平小時候就很霸氣,得了武皇真傳,我們四兄弟都鬥不過她。不過我更擔心的是,武皇之後,太平會不會也當起女皇帝,那我們李家天下,可就……”
夕哲道:“其實誰當皇帝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誰能讓百姓安居樂業。武皇其實做得不錯,只是晚年昏庸了一點,但是太平公主,我覺得她沒有武皇的境界。”
敏珠道:“那個太平公主就是個草包,只知道用下三濫手段拉攏大臣,如果大唐交她手裡,肯定暗無天日。”
李賢道:“武皇自有打算,她一世英名,最後一刻也一定會為大唐著想。其實,當年她不把權力交給李顯、李旦,也是有道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