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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景正帝滿臉赤紅,舉起巴掌便扇在端王臉上,景正帝的年紀也不小了,剛剛又被端王給刺激的不輕,他雖然帶著怒氣,但這一巴掌扇過去卻一點也不疼,端王摸了摸自己的左臉,含笑看向景正帝,“怎麼,惱羞成怒了?我說的難道不對?母妃害死了先皇后,你當時又那麼寵母妃,你說,先皇后會不會恨你識人不清?父皇,我勸你別再白費力氣了,你再怎麼寵五弟和六弟先皇后也不會原諒你的!父皇,你要是識時務,現在就該乖乖的擬一個傳位詔書出來,興許我一高興還能饒你一命。”
景正帝癱坐在明黃的龍椅上面無表情,從端王帶著私兵闖進宮,不過才一會的功夫,景正帝整個人好像變得蒼老了許多,他的臉上盡顯疲態,但目光卻依舊清明,“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傳位詔書朕是不會寫的,要殺要剮儘管來吧。”
他閉了閉眼,素涓已先他而去了將近二十年,這二十年他也活夠了,是時候該去找她了,希望素涓別怪他來的太遲。
一個時辰前,京郊的一處小道上,兩個身穿鎧甲的男子騎在馬上,他們不時的用鞭子抽在馬身上,“架!”
“五弟,萬一我們趕到了京里,二哥還沒有行動,那我們要如何解釋?”齊司清皺著眉頭看向齊司南。他們的後面跟著眾多騎兵,所經之初無不塵土飛揚。
齊司南身穿鎧甲,面上無甚表情,“齊司晨肯定已經行動了,現在距離大軍回到京里還有三四日,如果我是他,我絕不會讓自己有後顧之憂。”大約七八日前,大軍已經行了大半路程,王府里的暗衛騎著馬迎上隊伍,冒著被誤殺的風險把這封信交給他,幸虧他當時反應快,認出了那個暗衛,當即就命令大軍把弓箭放下,要不然那暗衛現在都已經被射成篩子了。
他看了信,便帶著五哥和所有的騎兵快馬加鞭的趕往京城,這才有了剛才那一幕。
齊司清點點頭,“少說些話,節省力氣,馬上就要到京城了,接下來還有一場仗要打。”
因齊司南的心裡記掛著靈姐兒和三個寶,所以他騎的飛快,到了岔路口,“五哥,我要先回府里一趟。”
齊司清雖然也記掛著妻子和孩子,但他從來都不是那等兒女情長的人,“行,那你動作快點,我先帶著兵趕去宮裡,你處理完了這些反賊就趕緊和我匯合。謝充,帶著你的兵迅速去楚王府。”
瑾王府,靈姐兒看著一波波的反賊翻牆往王府里沖,府里的私兵拼盡全力的阻攔著,石騰手裡拿著一把刀走過來了,刀上面沾滿了鮮血,“王妃,兄弟們已經支撐不住了,再這麼下去,王府撐不了多久了。”
靈姐兒沉默了一瞬,她突然奪過石騰手裡的大刀,“召集所有的丫鬟婆子,上前殺敵!”她就是死,也要把王府給保住,三個寶還在府里躲著,雖藏了起來,卻也無法保證安全,還有薛大儒,靈姐兒派人帶他去地窖,他卻坐直了身子說,“老朽雖手無縛雞之力,但老朽絕不是那等貪生怕死之人。”
靈姐兒剛得了消息就與薛大儒談過,她勸薛大儒先回莊子上避避,可薛大儒有他自己的堅持,硬是不去,靈姐兒也不可能攆人,只能由他去了。
事到如今,只能拼命的把王府給守住了。
石騰被她的舉動驚住了,但也只是一瞬,前面的人正在浴血殺敵,他們根本沒資格在這裡浪費時間,“好。”
靈姐兒拿著刀沖在前面,她閉了閉眼,舉起刀朝一個反賊的頭上砍去,反賊的血濺了她一身、一臉,她抹了一把臉上的血,滿不在意的繼續拿刀砍著,她身後的丫鬟婆子見此也顧不得害怕了,拿起手裡的刀就衝上前去。
齊司南來的時候,靈姐兒正拿著刀殺敵呢,石騰高興的大叫一聲,“兄弟們,援兵到了,大家堅持住,這些反賊蹦噠不了多久了。”
齊司南的身後跟著上千個騎兵,才不過一刻鐘,敵兵們就被殺盡了,靈姐兒單手拿著刀,她大口喘著粗氣,吩咐道:“開門。”
門開了,齊司南騎著馬進來,靈姐兒拿著刀沖齊司南露出一個笑容,她的身上沾滿了血跡,手裡的刀也一直滴著血,齊司南眼睛一熱,他單手下馬,快步走到靈姐兒跟前把她緊緊摟在懷裡,他啞著嗓子,“我來晚了。”你沒有事,真好。
兩人抱了一會,“三個寶呢?”
“我把他們藏在地窖里了,放心吧,沒事的。”
齊司南鬆了一口氣,他點點頭,“姝靈,我不能久留,五哥已經去了宮裡,我要趕快去找他。”
靈姐兒握了一下他的手,“你快去吧。刀劍無眼,你萬事小心。”
齊司南帶著五百騎兵去了宮裡,剩下的五百騎兵他留了下來,萬一端王狗急跳牆,府里不至於淪為魚肉。
齊司南走後,靈姐兒打起精神去了地窖,三個寶一看她來了都哇哇大哭,靈姐兒的心裡驀的一酸,她把三個寶緊緊抱在懷裡,“是母妃不好,是母妃不好,不哭了,乖。”
福寶的膽子最小,她的臉上滿是淚珠,哭的一抽一抽的,靈姐兒的心也跟著一抽一抽的,生疼,“寶兒乖,不哭了。”
大寶和二寶雖沒有福寶哭的厲害,但淚珠子也一直往下掉,把靈姐兒給心疼的要命,孩子是當娘的心肝,這句話真沒毛病,三個寶一哭,靈姐兒的心都要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