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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屁孩,還懂‘重色輕友’四個字,知道的不少哦?”說著,她嘴角的冷意逐漸化為一團春水,融化了春天,迎來熾熱的盛夏。
一桌人被易瀟逗得哈哈大笑。易瀟沒忍住,不顧形象地和大家一起傻笑起來。
興致到了,正好老闆端上來五紮冰啤,易瀟不顧眾人阻攔,豪爽地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點酒的同學霎時耷拉下臉,抱怨道:“那可是我點的酒啊杜靈……!你剛剛不還不讓我們點酒的嗎?怎麼現在自己喝得這麼開心?!”說著就要去奪易瀟手中的扎啤。
陳然眼疾手快,左手擋住對方的攻擊,右手趁機搶一杯扎啤到手,咕嚕咕嚕幾口下肚。
“啊?!……我靠,陳然!連你也搶我的酒……!你們太過分了!”
其他人哈哈大笑,上氣不接下氣地說:“你再問老闆要幾杯不就行了……老闆,再來五杯扎啤!”
“好叻!馬上就來!”
歡聲笑語之中易瀟一紮冰啤已經下肚。在酒精的作用下,她臉微紅,大腦有些眩暈。同學們你一句我一句,趣言不斷湧入耳朵,變成了最強興-奮-劑,一時間情緒高漲。
好久沒有這麼暢懷痛飲、快意人生了!
易瀟舉起空空如也的啤酒杯對著明月,毫無預兆地來了一句:“烹羊宰牛且為樂,會須一飲三百杯!”
在場所有人都愣住了。敢情學霸在醉酒的時候都在背古詩嗎??
一瞬間的冷場後,接踵而至刺破夜空的爆笑聲。
易瀟一怔,拿起另一杯滿滿的扎啤高舉:“對酒當歌,人生幾何!”
眾人愈發爆笑,非常配合地開起了演唱會。
又一杯啤酒一飲下肚,易瀟終於肯放下酒杯休息一會兒。她低垂著腦袋,頭懵懵地,恍惚中聽見身邊有人在叫她。
“杜靈?杜靈?”
易瀟眯著眼睛側頭一看,陳然臉紅成猴屁股,正呆若木雞地盯著她。
“你……你叫我?”
陳然的腦袋像撥浪鼓似的上下晃了好幾下,又左右搖了幾下。他是真的不能喝酒,半杯下肚已經上頭。
“你幹嘛。”易瀟笑著看他這副滑稽的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這傢伙犯了羊癲瘋。
可下一秒,一隻大手筆直地伸來,停在臉頰前一厘米處,那隻手晃了晃,輕輕地在唇邊一抹——
“你嘴邊、嗝……沾白沫了……”
陳然舉著手指給她看證據,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說完這句話後,蒙頭倒在了桌上。
易瀟瞬間炸成了一朵煙花。
年輕真好。
……
一夜狂歡過後,迎接眾人的是宿醉後的頭痛。
易瀟早上從宿舍醒來時難受得不得了,頭都要炸開了。她用涼水洗臉使自己清醒,吃過早飯後到教室,等老師發答案來估分。
陳然早上見到她後慫得沒敢抬頭。易瀟不動聲色地經過他身邊後回到自己座位,全程忍著沒說一句話。
等了十多分鐘,前座的大高個才小心翼翼扭過頭,想要問什麼,卻又開不拗口,只好默默地又扭回去。
易瀟看到這一幕,忍笑忍得辛苦。她踢了一下陳然的板凳,陳然再次扭回頭,只和易瀟目光接觸了一秒,就立即看向窗外。
“……你踢我幹嘛。”
“你昨晚摸我嘴幹嘛?”
陳然頓時咬緊了下唇,渾身直出冷汗,耳朵和脖子又燙到通紅。他想了半天,弱弱地來了一句:
“我喝多了,不是故意的……”
易瀟頓時哈哈大笑,陳然也笑逐顏開。
預備鈴過後,老師分發下中考試題的正確答案供大家估分。教室里人聲鼎沸,相互吐槽。易瀟埋頭專心致志地對答案,偶爾和陳然他們笑聊幾句。
快中午時易瀟估分完畢,問了一圈,覺得她這次成績應該不差,發揮出了杜靈百分之七十的考試水平。
易瀟舒了口氣。她伸展活動上半身,腦袋左右看看,沒一會兒,忽然發現教室後方的窗戶外站著個老熟人。
她藉口上廁所跑了出去,一出教室門就遠遠地看見那人眼帶笑意地迎接她。
“趙警官?”
趙警官揮揮手:“中考怎麼樣?”
“還不錯。”
“聽你這麼說我就放心了。”
兩人相視一笑,隨後來到學校小花園坐下聊天。
趙警官今天來學校,特意為告訴易瀟朱清案子的最新進展而來的。今天是警方偵查的最後期限,雖然一部分證據還沒完全到手,但警方已經先行把案卷材料移交檢察院,之後再補充其他證據。
“這麼說,朱清很快就要被起訴了?”
“是。”趙警官和顏悅色道,“這個案子證據比較清晰,檢察院那邊審查起訴用不了多久。我也和那邊的老朋友打過招呼了,讓他們不要耽擱,儘快起訴。”
“太棒了!”易瀟興奮地跳了起來。
趙警官笑著:“看把你高興的。”一頓,又斂了嘴角的笑容,說,“其實今天本來要帶王娜去做DNA檢測的,可是她家長一直推脫,說什麼也要改天去,所以我才有時間來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