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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柒月難為情地看了他一眼,“那個……其實與你無關。”
“你是我的人。怎會與我無關?”秦槊聽了這句就氣了上來,雖然這笨丫頭說還要處處看,但也是他秦槊一個人的,她什麼事能和他無關?
柒月覺得他真的管得太寬,不想再和他矯情,不然真的就要憋壞了,直接問道:“是不是臣以後吃喝拉撒都要與你有關?”特別是那拉撒二字,柒月故意加重了一點語氣。
秦槊眉尖一跳,跟著就皺了起來,打小受著一套皇族禮儀薰陶,從不會將這種事掛在嘴邊。即使不得不說,他也會找一種優雅點的字眼,除非故意,絕不會讓人挑出一絲毛病來。這笨丫頭倒好,居然衝口而出,不過不知道為什麼,秦槊居然有點喜歡。
“屋裡就成,為什麼捨近求遠?”
柒月看著他不說話。
秦槊終於明白過來,“你可以告訴我。”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心就軟了下來。
怕她憋壞,秦槊將她重新抱回床上安置好,轉身出門去吩咐驛館的侍婢過來。柒月終於一個人呆在房間裡解決了生理問題,待侍婢收走了馬桶以後,才望了望外面。
秦槊好像不在院子裡,不知道去了哪裡,柒月昨天幾乎睡了大半天,現在一點困意都沒有,叫來外面園子裡候著的人,取了一本遊記過來打發時間。不過看書之前,柒月偷偷跳到屋裡梳妝的地方梳理了一下自己的髮髻。
一個人呆到吃午膳,秦槊都沒回來,來送飯菜的侍婢只帶了一碗清粥過來,說是殿下和大夫叮囑過的,柒月估計秦槊是出去了,難得一個人清靜,吃過幾口清粥,柒月就呆在床上繼續看書。
驛館的人擔心有冷風吹進屋子,做完事就把門關了起來。裡面那位雖算不上身份尊貴,但卻是陵王身邊的大紅人,怎麼也得照顧周全。
就這樣,柒月看著書加上有些無聊,居然又睡著了。不過這一覺睡得並不熟,偶有幾次朦朦朧朧地醒來過,基本上只能算是小昧,睡到後半段的時候,柒月做了一個夢。夢見施欣輕飄飄地向自己走來,幽怨地告訴她,殺自己的人是太子派來的。然後忽然就這樣憑空消失得無影無蹤。
柒月醒了過來,床邊正好坐了一個人,嚇得她一下坐了起來。
“怎麼了?”原來是秦槊回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心靈受創!!!!!
看見同學發來小學的照片,發現自己現在真的要減肥。
多麼美好的童年歲月……
☆、42
“你去哪裡了?”
柒月這句仿佛帶著淡淡依戀的話無遺對秦槊來說具有很大的殺傷力,這麼多年以來還沒有人對自己表示過需要。這種感覺很好,好像一下子十幾年來的孤獨都煙消雲散了。
可自己去了哪裡他還不想說,只是靠到床頭,伸手把她摟進自己臂彎里,問:“方才怎麼了?”
秦槊剛回來,走到門外聽見裡面沒有聲音,就知道這笨丫頭不是睡著了,就是一個人安靜地呆著。未免驚擾她,秦槊非常小心地打開門,果然看見她躺在床上好似在睡覺,輕手輕腳地走過來,就是想看看她睡著的模樣。但靠得近了居然發現柒月滿頭大汗,臉上的表情也不似平日那麼平和。正想叫醒她,她卻自己醒了。
柒月想起方才的那個夢,搖了搖頭,“沒什麼。只不過是做了個夢而已。”
秦槊覺得她肯定有什麼心事,用下巴磨磨她頭頂的青絲問:“什麼夢?都嚇出一身冷汗了。”
其實柒月自打施欣出事後就常常這樣,或許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吧。相信一天沒查出誰是那個幕後主使,柒月都無法真的安枕。
“你說在護城內發生的那件事,究竟是誰在幕後指使的?會是太子嗎?”柒月一開始就把目標鎖定在了太子和懷王的身上,總覺得應該是他們兩人中的一個。
秦槊聽到這話扶在柒月肩上的手不自覺地緊了一下,雖然知道她一直以來放不下她的那個姐妹,卻從未料到她會為了這件事夢魘。
“不是他。別亂想了。”秦槊幾乎很肯定地回答,伸手捋了捋柒月的髮絲,在她頭頂親了一下。
太子這個人,秦槊打小就清楚,他對戰家相當忌憚,絕對不敢動自己一分一毫。再說他身邊早已遍布自己的眼線,他的一舉一動都在秦槊的掌握之中,如果有什麼異動,哪怕只是動了念頭,他早就應該知道,有所防範了,怎麼會等到他來行刺才驚覺。
“懷王?”柒月抬起頭望著那張俊美的容顏,希望自己的這些話沒有讓他不開心。
秦槊搖搖頭,如果這件事是發生在眼下,或許他也不能肯定,畢竟自己的確玩了三皇兄一把。但那時候三皇兄剛剛起兵,幾乎和太子是一樣的想法,甚至他都不知道自己已經踏上歸途。路上那場遭遇戰,恐怕三皇兄到現在都不知道是在與誰過招。
戰家是這二人必爭的軍方勢力,而戰家這麼多年秉持中立皆是因為要保護他這個陵王。他還沒有長大,還需要人守護。雖然自己一死似乎也能打破這個微妙的平衡,但誰都不會做那個主動出手的人。這點秦槊比任何人都清楚。
戰氏五代人效力朝廷軍方,在衛國可以說是一個影響極深的武將世家,深得幾代帝王的重用,應該說只要在衛國從軍的人,沒有人不知道戰家,沒有人不希望能在戰家人的心裡擁有一席之地,即便是如今戰太尉以年老為由退了下來,擔著太尉的名,卻不再領軍,但只要他一句話,衛國至少有半數以上的兵馬都會以他馬首是瞻,更何況他身後還有一位任職兵部侍郎的兒子,武功也不在戰太尉之下。所以懷王的可能性也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