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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早已在殿內等候,見到她挑了下眉,臉上帶著一種瞭然的微笑。
柒月躬身一禮,便把目光放在了秦槊身上,臉上只有淡淡的微笑。
作者有話要說:執著地、誠懇地、求、收、藏!!!
頭暈乎乎的,終於還是把字寫完了……
一章寫了一整天!!!
☆、24
太子似乎沒打算這時候發難,揭穿什麼,待到田公公攙扶著年邁的皇帝坐下,他也在對面上首的位置坐了下來,把目光投向柒月看著的另一個人,眼裡閃過一絲異樣。
柒月等到秦槊入座,在他下方的另一處座位上坐下,聲色不動。
田公公等眾人坐好才揚聲傳膳。
宮人規矩地端著貢菜各自走到幾處,將御膳房準備的晚宴菜品分放桌上,很快退了出去,用時很短。
柒月留意到每個餐檯之上都有一個銀制的壺和一個飲酒用的杯,有點擔憂了上來,看來有人別有用心。
秦槊好像一點沒察覺,正拿著他身前那個在興致勃勃地把玩。
皇帝拿起雙箸招呼三人起筷,秦槊聽到招呼,放下銀壺,只是捉著筷子夾了口菜,卻皺著眉頭沒吃。
“槊兒,你怎麼不吃?桌上的飯菜不合你胃口?”皇帝見到他這模樣,放下筷子問。
皇帝賜宴就是再不合胃口也不可以表現出來,這是誰都明白的道理,柒月知道他是故意的,但也要適可而止,適時地故意壓低聲提醒:“殿下莫挑食。”
挑食一向都是小孩兒的秉性,孩子對任何食物的表達都很直接,絕不會曲意迎合。柒月沒想到這傢伙還真是入戲,“敬業”。
秦槊聽見柒月的“囑咐”才把那塊醬肉放進嘴裡,忽然又開心了上來,“咦。父皇,這肉看著難看,卻很美味呢。”
皇帝哈哈笑了起來,沒好氣地怨道:“你和幼時還是一樣,一點兒沒變。看見不愛吃的東西就會皺眉,一臉嫌棄。不過比起那時你是長大了不少,沒有吵鬧,令朕頭疼。”
太子也跟著牽強笑了幾聲,趁機斟了一杯酒,站起身舉著酒杯說道:“父皇,六弟今日歸來,乃是喜事一件。即是歡喜怎可以無酒?”
皇帝難得對太子的話露出贊同的神色,大殿裡隨侍的宮人趕緊給幾人斟滿了酒。
柒月尚未表示,秦槊已斷然拒絕道:“我不喝酒的。”
秦槊不喝酒柒月一早知道,原因自然也很明白。貪杯亂性,秦槊在這方面一向自製,畢竟有的人一喝醉就會口不擇言。以他隱忍十幾年的這種堅韌,又怎麼會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好?
因此柒月站起身對著因為遭到拒絕,面色暗沉的皇帝躬身秉道:“陛下,殿下從不喝酒。不是對您不敬,而是因為飲酒傷身,對自身修行也不好。陛下也請適量。”
皇帝臉色稍稍緩和,卻一下子來了興致,“修行?槊兒如今在修行?”方才並未真的發話要這兒子喝酒,皇帝顏面上尚算過得去,因此一句話就將方才的不悅掩蓋了過去。
秦槊倒是會順水推舟,稚氣地說:“都是杜卿教兒臣的。”
“哦?”皇帝看了看柒月,似在詢問。
柒月自見到那壺酒就已經在思量對策,說出剛才那番話,也是經過一陣思索的。現在終於明白當初為什麼秦槊對她說他身邊需要她這樣一個人了。一來可以把看似精明的事都推到自己身上,二來他確定她應該應付得來。
“回陛下。殿下確實是跟著臣在修行。”柒月維持著剛才的姿勢,不快不慢地回答道:“臣族中有種養生之道,不沾葷腥,不吃太過辛辣的食物,酒自然也是不可飲的。臣的家父修行此道已有數年,容貌與年輕時變化不大,精神更是與年輕人沒什麼兩樣。”
皇帝對這事十分有興致,乾脆放下手裡的筷子,問:“真有這般神奇?”
柒月點點頭,“臣不敢欺君。”
“那朕倒要好生聽聽。”
人一旦什麼都有的時候難免會有延年益壽的想法,柒月知道即使如面前這位九五至尊也難逃這樣奢侈的欲望。過去的半年裡,柒月早已了解到這位皇帝期盼長生已有許多年了,更是在十年前請了一位所謂的國師為他煉丹製藥,不過顯然並沒達到他想要的效果。
人一旦發現自己回天乏力,漸漸老去,頭髮白了,腰身也沒壯年時挺直有力,就會更加害怕兩個最忌諱別人提及的字--死亡。
“陛下。臣族裡沿襲下來的這套養生之法頗為複雜,一時半會兒也不能夠解釋得那麼詳盡。而且傳道之前必須清心沐浴,臣恐擾了陛下與殿下團聚的興致,可否另擇一個日子,容臣慢慢細說?”
皇帝知道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呵呵笑了笑:“好,好。改日再聊。杜卿隨槊兒入京一路上也辛苦了,是朕太過心急。修行之人最講求淡泊清淨,待杜卿休憩幾日再說不遲。”
晚宴很快回到了方才的氣氛,柒月得到皇帝的許可,重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太子似乎並不打算就這樣輕易放棄,等大殿重新恢復寧靜,又再次舉著酒杯站了起來,“不過我觀六弟並未領悟杜卿修行的真諦,方才還將好幾塊肉放進嘴裡了。既然尚未參透,又何必勉強推卻?難道是擔心自己不勝酒力,惹父皇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