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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這句不咸不淡,卻正好戳中要害。柒月與秦槊之間的默契的確還是不夠。
皇帝方才已打消讓秦槊喝酒的念頭,這下又似乎“興致”上來了,“槊兒,你皇兄盛意拳拳,身為兄長難得放下身段來想與你共飲一杯。朕也不幫你了,今晚你兄弟二人不醉不歸,就當朕命他代朕與你接風好了。往後你若執意不喝,朕絕不勉強。”
柒月知道只因太子那句看似玩笑,卻本意挑唆的話令皇帝起疑了。不過一開始也沒想過三言兩語就讓人信服,只是擔心秦槊酒量不好,真的露餡兒,到時就麻煩了。因此小聲說道:“殿下適可而止。”
其實秦槊早在她說話前已端起了身前滿滿的酒杯,聽見柒月的話,皺著眉頭不高興地說:“杜卿也總是說六弟管不住自己的嘴,可肉真的太美味了。六弟好些日子沒吃得這麼暢快,卻被太子哥哥看見了。六弟沒好好聽從杜卿的勸誡,就把這杯酒當作懲罰,陪太子哥哥喝一杯吧!”
說完秦槊仰頭一飲而盡,喝完就咳嗽了,“酒真是太難喝了。難怪杜卿老說不能喝酒,太子哥哥,你怎麼會喜歡喝這麼難喝的東西?不喝了,不喝了,以後皇弟都不喝了。”
太子笑了笑,“那可不行。父皇都發話了,今晚咱倆不醉不歸,六弟,你可想清楚了,那可是抗旨啊!方才的乖巧都到哪裡去了?”
秦槊很生氣,一屁股坐了下來,“好吧!就今晚哦。”說完竟拿起酒壺給自己斟了杯酒,好像很厭煩地把酒倒進了嘴裡。
太子得逞,自然不能只看著弟弟喝酒,飲下手裡的,才坐下吃了兩口菜。
秦槊好像存心灌醉自己一般,一杯接著一杯,連菜也沒好好吃上幾口。
柒月這下真是急了,趕緊挪到他身邊,拿下他手裡的酒杯說道:“殿下,就算您捨命陪君子,酒也不是這樣喝的。這樣喝下去您會醉的,陛下也會生氣。”
皇帝也覺得他太耍小孩子脾氣了,趕緊招呼道:“槊兒,今晚時辰尚早,和你太子哥哥慢慢飲就是了。不必逞強。”
“哦。”秦槊這才乖乖不鬧騰了,“頭怎麼有點暈忽忽的。杜卿,我是不是生病了?”
柒月知道他酒量淺,卻不知道他這會兒究竟是裝,還是當真醉了,趕緊替他揉揉頭上的太陽穴,希望他能好受一點,“殿下,您只是喝酒上頭了。趕緊吃幾口菜,別再任性了。”
秦槊聽話地夾了兩口菜放進嘴裡,轉頭對著柒月一笑,“若是我真的醉了,杜卿記得要扶我回去。”
柒月唯有應了聲好。
這頓飯吃得柒月相當鬱悶,剛坐回座位上,太子又來勸酒。皇帝並不阻攔,面帶微笑看著這兩兄弟你來我往,不過柒月看出這一切不過是他在試探,太子的那句話對他影響不小。或許這許多年,身邊的人對他好都存著各種各樣的心思和目的,他很難相信有誰是完全真心的了。
不過這樣也好,當遇到一份真摯單純的感情放在他面前的時候,他才會越發的珍惜,才會真的視若珍寶。
這一切就要看秦槊今晚的表現了……
酒過幾巡,太子也不免有了些醉意,回到自己座位上吃起菜來。
秦槊更是連杯子都拿不穩了,或許也是孤注一擲,竟然將身前那壺酒都喝光掉了。
“杜卿,杜卿在哪兒?”
柒月趕緊過去扶住他坐也坐不穩,搖搖晃晃的身子應道:“臣在這裡。殿下莫慌。”
“你怎麼變成兩個頭了?”秦槊乾脆癱倒在她懷裡,喃喃問道:“你吃好了嗎?我想睡覺。我要你扶我去睡覺。”
柒月抬頭拱手向皇帝微微施禮,“陛下,殿下看來是真醉了。臣……”
話還沒說完,秦槊爬了起來,跪在地上,愣愣地看著柒月,忽然捧著她的臉,吻了下去。
柒月臉都白了,推又不敢推,唯有掙扎一下,坐著退了幾步,“陛下,殿下是真醉了。”這傢伙究竟是真醉還是在演戲?
皇帝也被這一幕驚呆了,醒過神說:“趕緊命人扶他回去。這孩子……是該給他賜門親事了。簡直胡鬧!!!”
柒月得到許可,爬起身,趕緊請田公公幫忙喚來在宮門外等候的戰無雙,架起寧酊大醉的秦槊,匆匆走了。
作者有話要說:執著地、誠懇地、求、收、藏!!!
某人的初吻哪!
怎麼可以借酒行兇?
怎麼可以如此隨便!
放開小柒!讓我來。
☆、25
一出宮門,戰無雙就把秦槊安置進了來時的馬車裡。見四下沒有什麼人,應該聽不見二人說話,問道:“殿下怎么喝酒了?”臉上的表情似是在責備柒月為何沒照顧好秦槊。
柒月想起方才一幕,心情極為不好,“太子挑唆,我也無計可施。”以為自己想嗎?如果可能她也不希望發生這樣的事,要知道到最後吃虧的人可是自己。秦槊完全是把她當道具用了,這種感覺很不好。不過不想這樣的事讓戰無雙知道,因此隻字不提。
相信大殿內的事情,皇帝一定會吩咐眾人三緘其口,柒月倒也不是很擔心傳了出去。不過卻不願與秦槊呆在一起了,這人喝醉了不知道還會發什麼酒瘋,萬一真亂性上來,那就麻煩了,戰無雙是肯定不會仗義相救的,他只忠於他的殿下,這點柒月今日已經很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