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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槊低笑,“謝你沒再對我動手?”明顯有點不開心。
柒月心想,何止是動手,以為自己是大家閨秀嗎?隨便敲兩下當給他捶背?
“殿下這是準備去哪裡?”夜裡的風著實很大,加上白天剛下過一場雪,在奔馳的馬背上,柒月有點受不住了,說話的時候上牙磕著下牙。
秦槊伸手把人撈進自己懷裡緊緊抱著,整個人貼在柒月背上,“很快到了。”
柒月感覺暖和了一些,現在天寒地凍,難得有個長得不錯的帥哥願意給自己取暖,一定是不可以拒絕的,不然這才是逆天而行。
秦槊沒有說謊,兩人很快來到一個莊子。秦槊翻身下馬,抱下柒月就去敲門。
“殿下,你的……”柒月本想提醒他沒有摘掉蒙在臉上的黑紗,不過秦槊對她做了個禁聲的手勢。
柒月點點頭,安靜地站著。
沒一會兒有人來開門,探出頭看了一眼。秦槊從懷裡摸出一個令牌,那人很快就乖乖把門打開了。
這人四十上下,打量了二人一會兒,忽然對著柒月躬身一拜,“奴才叩見六殿下,少主人。”
柒月有點兒摸不著邊兒,看見秦槊微微點了下頭,因此沒有立刻告訴對方弄錯了身份。
秦槊伸手扶起那人說道:“殿下之前受了驚。安排地方讓殿下休息下。”
那人趕緊招呼二人入內休息,一路上秦槊對他說:“我與殿下先到了,等下後面還有人,如果他們過來,讓他們來見殿下。”
那人趕緊應了。
這人將二人安置在一間房裡,說是沒想到會來人,因此毫無準備,現在就立馬派人去收拾隔壁的房間。
秦槊沒有阻攔。
等那人離開,他才把臉上的面紗扯了下來,也不出聲,自顧自脫起衣衫來。
柒月見他只是想把外面那層黑色衣衫剝掉,沒有特意別過臉。
秦槊把衣服扔到一邊好像才想起身邊人的存在,但見她一點不臉紅,似笑非笑地找了張椅子坐下。
“杜卿這幾日轉變不小。”
“殿下能解釋一下今晚到底發生了什麼嗎?”柒月真的很難說服自己說他什麼都不知道。從聽到腳步聲到他出現,中間間隔的時間實在是太短了,況且還有那匹事先準備的馬。
秦槊用一條剛解下的黑色腰帶擦拭著長劍上的血漬,說:“之前驛館的人送來火盆,沒過多久向辰進來了。說是在驛館裡發現了一種草藥,可以使人麻痹,擔心會出事,讓我們提防一下。那時候我就在想他們究竟何時會動手,可能是想得有點久,向辰說他有點累,想回去休息一下。我就懷疑火盆有問題了。那小子只要說起草藥,是絕對不會睏乏的,因此命他火速去查。果然被他查到了。”
“殿下既然懷疑為什麼不告訴臣一聲?”柒月有點生氣,難道他就不怕她出事嗎?柒月不覺得自己對他有多重要,但他之前說過她對他而言是有用的。既然有用為什麼這麼不在乎?難道她的用處就是供他呼之則來揮之則去,滿足他的奇怪嗜好?
秦槊似笑非笑地停下手裡的動作,那柄長劍已經被他搽到一塵不染,正目不轉睛地上下打量,“告訴你你能幫得上忙嗎?如果沒有一個人掉以輕心,我怎麼能引魚上鉤?”
“所以臣在你眼裡只是一個魚餌?”這次柒月真的生氣了,站起身準備出去發泄一下,不然就會在這傢伙面前發火了。
現在還不是和他撕破臉的時候,因為仇未報,自己又知道他那麼多秘密,不可以這個時候樹敵。否則之前做的一切都白費了。
“站住。你想去哪兒?”
作者有話要說:執著地、誠懇地、求、收、藏!!!
聰明的柒月。
可惜小六子太不懂得哄女孩子了。
☆、19
柒月真的很想自己能任性走掉,但走了以後呢?太子、懷王已經可以說不容易對付了,如果再加上一個他,恐怕這衛國還真是難以容身了,更別提什麼報仇。
停下腳步,柒月深深吸了一口氣,忍吧?忍吧。
屋裡的氣氛冷了很久,秦槊終於還是說話了,聲音不咸不淡,“舞刀弄槍,你不擅長。告訴你,你也幫不上忙。還是好好想想你答應過我的事,靜下心不是更好?”
所以連知道的權利他都剝奪了?
“或許你會說你有辦法脫身。但你怎麼進的驛館,難道忘了?”
柒月當然記得,轉過身躬身一拜,“臣錯怪殿下了。”
秦槊看了看她,放好手裡長劍,又把黑衣帶丟在一邊,這才起身說道:“起來吧。即使不是今晚,我與無雙也知道驛館呆不長。你的事遲早會有人稟告給想知道的人知道,我這幾日早已命無雙時刻留意他們的動向,他們派出去的人一個沒能回來。如果還不起疑,這些人也遲早會死在他們主子手上。”沒用的東西留著幹嘛?
柒月不用想也知道驛館裡恐怕此時已再沒有活口了。
“快快快!快扶進廂房。”
聽見門外嘈雜的人聲,柒月愣了一下,趕緊打開門,見到方才把他們領進屋的那人正與一群家僕七手八腳地扶著一個人往這邊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