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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成均毫不猶豫道:“好,絕不負卿。”若能保命保權,錢財可拋,何況美色。

    祁鴻雪握緊燈杆,粲然一笑,仿佛螢光流瀉、船內生輝。

    季成均因成功一半的心激動不已,也被這一笑恍惚,此女容貌甚好。絕色之人他並不是沒見過,但是和養在高門大戶的千金絕色到底落了下乘,今日方知。

    季成均望著祁鴻雪纖細白皙如嫩蔥般的手,只是該做正事絕不可忘。

    “今日得卿相許,死而無憾。”季成均道。

    來了!祁鴻雪睨了他一眼,長睫撲閃,道:“你說這麼不吉利話做什麼?”

    季成均緩緩走回自己座位,從旁邊的柜子中取出一瓶白玉裝得酒,倒入杯中。“茶用來慶祝相許,酒用來道別生死。”他舉杯敬祁鴻雪一下,然後仰頭入喉。

    他把喝盡把酒杯放到桌子上,望著祁鴻雪。

    “彩袖殷勤捧玉鍾,當年拚卻醉紅顏。舞低楊柳樓心月,歌盡桃花扇底風。

    從今別後,憶相逢,幾回魂夢與君同。今宵剩把銀釭照,猶恐相逢是夢中。”季成均忽高忽低地吟唱,頗有些纏綣深情,相思入扣的意味。  

    於是畫面的攻擊力,相當於一個帥哥當著你的面給你唱情歌。祁鴻雪想起高中時,一個放浪不羈的少年,抱著吉他站在女生宿舍樓下給她唱《同桌的你》,不過年少不識情愁滋味,唱不出歌詞裡的惆悵。

    吟唱停了,祁鴻雪的回憶也截止在宿舍大媽拿著木棒,氣勢洶洶而來。

    用琢磨自己的功夫,不如琢磨怎樣才能使祁鬆氣消了對症。難道是因為季成均撩妹的功夫,高於琢磨老男人心思的功夫?

    不過既然順著他想法走,自己當然得捧他的面子。“君是何故吟唱晏小山的詞。小山重逢昔日歌姬,又因富貴轉眼成煙雲,有感而發。君現在正值壯年,意氣風發,有什麼離散之苦?”祁鴻雪假裝抽泣,一顆淚珠滾落到袖襟上。祁鴻雪愣住,她沒想到自己竟然真的掉眼淚了,是因為獨處異世,所以變得脆弱了嗎?

    季大人一定沒少哄美女吧,情詩吟的那麼好。

    事實上季成均吟詩時想到得是:春月樓的露清,第一次給自己彈琴時唱這詩的情景。他就是被她的嗓音里的迷離和淒楚打動。

    他今日的吟唱是借鑑的她,未曾想祁小姐聽得落淚,她一定是對自己情根深種了。果然只要對女人溫情一些,她就死心塌地的跟著你。  

    “我做了一件錯事,現在要因這件錯事被送上斷頭台了。”季成均苦笑道。

    “什麼錯事,這麼嚴重?”祁鴻雪驚呼道。這也是個拼演技的時代。

    季成均道:“我挪用了修固黃河堤壩的銀錢。”

    祁鴻雪道:“你用了救衛百姓的錢……”

    季成均略微激動:“此時官者多尸位素餐,吏者多欺上媚下。雪兒,這些錢層層剝削下來,根本到不了工匠和幹活的百姓手裡。甚至買建築材料都不夠。我抄了那些貪官的錢,再還到另一些貪官手裡嗎?我想用這些錢再加上自己的能力,真正修築一個好的結實的大堤。”

    “那你是好人,怎麼能罰你呢,更可怕的是竟然要砍你頭。這也太不公平了,怎麼可以這樣?”祁鴻雪已是淚光點點。

    她心中卻想到,你也就是這樣騙騙養在深閨什麼都不知道的小姑娘。

    把錢全部給你,你以什麼名義修建?竟然和公家搶民心,這不是自毀身家是什麼,何況只要你修了,朝廷遲早知道你的錢從哪裡的,到時數罪併罰,堤壩還沒修成,頭就先和身體分離了。  

    “沒關係的,更何況那人是祁大人……”季成均略微露出無力的蒼白,搖搖頭道。

    “什麼,祁大人?”祁鴻雪不可置信,“是我父親?”

    季成均微笑道:“沒事的,祁伯父只是誤會我了。”

    祁鴻雪心下嘆了口氣,若非她知道朝政局勢,若非她想讓二人和睦,季成均設得這個局絕對不成。他向自己解釋的理由是最大的漏洞。

    作者有話要說:季成均有歷史原型的,哈哈能猜出嗎

    願與卿永以為好也@糖夜叉

    ☆、私通

    若自己真喜歡上了季成均到時定會向自己父親,辯解自己的戀人。祁松雖然清高但人並不傻,相反十分聰明,定為猜出又人唆使女兒,這懷疑的第一人選就是季成均。而自己的行為顯然是和季成均私通,到時祁松不真狠狠修理季成均一頓才怪。

    “兒去勸解父親。”祁鴻雪望向季成均,“季郎,你放心,兒是絕對不會讓你有事的。”  

    說完,祁鴻雪完全羞紅了臉,仿似察覺到剛才自己的稱呼太過親密。

    季成均察覺她的羞意,道:“卿對兒之情,吾此生難忘。”

    季成均見她羞答答的如一枝半開荷花,想要擁她入懷。

    祁鴻雪巧妙躲過,馬達,在古代這就是火箭般交往速度。祁鴻雪躲開後,攏了攏頭髮道:“兒想回去了。”

    季成均道:“是兒唐突佳人了。只是明天是不是也能見到你。”

    季成均苦笑道:“兒知道這番女兒作態不好,但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思之若狂。”

    祁鴻雪心道,你不就是想知道祁松反應如何,還以愛情的名義。嘖嘖,古代人套路就是迂迴得狠。

    祁鴻雪低頭望腳尖道:“兒此次出來,是打著向梨花坊的秋婉學舞名頭的。”她又微微抬起頭望向他:“其實不用去梨花坊學,可讓舞娘上府上教。兒怕今日撒得謊言會被戳破。”那就把“小事”交給你處理吧。

    “雪兒。”季成均道,“你放心,兒會讓秋婉不說的。”  

    他把祁鴻雪放在桌上的料絲燈重新放到她手上,道:“不要擔心,不會有事的。兒送你出去。”

    祁鴻雪看著他的臉色有些小心翼翼道:“兒的貼身丫鬟在那邊等著,兒怕……”

    “好,那兒便在這裡看著你出去。”季成均微笑道,沒有被反駁的不悅。

    祁鴻雪提著等一步三回首,真真把陷入愛情的嬌柔女子演得貼切,季成均也把深情愛慕演繹得當。

    祁鴻雪在紫衣女的陪侍下下了船,茯苓眼尖的立馬跑過來。

    “小姐,您還好吧?”茯苓略有擔心道。她這時才回過味來,自己的做法不太妥帖。請小姐上船的小姐,她們從未相識過,若是遇到歹人怎麼辦。

    紫衣女道:“茯苓姑娘莫要擔心,奴家主人神交祁小姐已久,絕不會做傷害她的事。”

    茯苓有些尷尬,人家下人在這兒呢,自己就開始懷疑對方主人確實不妥。很快她的注意力就被祁鴻雪手裡的燈吸引去了:“小姐,這燈好漂亮啊。這燈面的畫真妙。”

    紫衣女眼裡閃過一絲陰霾。當時她想代大人畫,大人卻要親自畫。

    “若祁小姐無事,奴退下了。”紫衣女行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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