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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孤傲的人,被她愣是說成跟她一起廝混的情郎,還與其他人一起爭寵……鄭菀想,要換成是她,她必得先把對方收拾一頓,好叫那人知道馬王爺到底有幾隻眼。
而崔望還配合她演戲了——
鄭菀又踮起腳,親了親他,晃了晃他胳膊:
“崔望、崔望,崔望……咱不生氣了,好不好?”
“我這是有原因的,誰叫她總來惹我……”
女子嬌滴滴的聲音,穿透昏黃的夜色,落在一樹樹的花樹上,又鑽進了人耳朵,流水叮咚。鄭菀還在喋喋不休,還沒反應過來,便被一股力道拽著落到了一旁的假山旁。
崔望也跟著鑽了進來。
低低的花樹罩在他的頭頂,太陽徹底地落下去了,有如許的月光照進來,月色朦朧,落到他冠玉般的臉上,深雋的輪廓下,眼神冰冷如霜。
“崔望?”
鄭菀疑惑地抬頭,誰知眼前之人突然俯下了身子,撅住了她的嘴唇。
嘴唇被吮得生疼,便仿佛渴了許久的旅人終於尋到了一處桃花源——鄭菀不適地往後退了退,身子便被壓到了假山上,假山上冰涼一片,可身前卻是火熱的。
“還未到初一……”
鄭菀推了推,沒推動。
鵝黃薄衫輕飄飄地落到青青碧草地上,一色的披帛飄帶逶迤下來,與薄衫散落到一處,緊接著,是淺碧色的兜兒,兜兒被風一吹,打著捲兒落到了假山邊,蓋住了一小截瑩白如玉的腿兒。
那腿光滑細膩,在夜色中顯出驚人的質感,便似上好的胭脂白玉,腿前還覆著一片雪色長袍,若隱若現。
“運功。”
崔望的聲音啞而黯。
鄭菀被他十指掐著腰轉了個身。
混沌的視線里,只能見假山坑坑窪窪的孔洞。她下意識運起《莫虛經》,冰元根熨燙過沸騰的熱意,身後之人卻從後掐住她下巴,迫她轉頭,垂首與她親吻。
長長的睫毛下,那雙微垂的眼睛黑而冷,便是親吻,也帶著淡漠。
鄭菀迷迷糊地想,崔望這廝可真混蛋,自己穿得整整齊齊,倒將她跟剝蔥一樣剝光了,上回還有些生疏,這回倒是……
嫻熟得很。
“崔望,你是不是偷看冊子了?”
她轉過頭,一張臉泛了薄薄一層暈。
崔望回答她的,是一記輕咬。
鄭菀“嘶”了一聲:
“崔望!你屬狗的麼?”
崔望默不作聲地把她扳回來,在鄭菀的怒目中,一把抱起她往假山外去。
阿萬“篤篤篤”過來,聲音由遠及近:“真君,真君……”
鄭菀“啊呀”了一聲,趕忙捂著臉把自己藏進了崔望懷裡,她行事大膽,也可也沒大膽到那份上,看崔望不動聲色,便忍不住捶他:
“我裙子!”
崔望不做聲,只將她往裡抱了抱,以白袍掩住,任阿萬在百米外徘徊,自己帶著鄭菀進了暖閣。
一進暖閣,便將她拋到了閣後的溫湯里。
鄭菀嗆了口水,只見在溫湯白茫茫的霧氣里,崔望居高臨下地站著,道:
“洗乾淨。”
她不知道他是生哪門子氣,暗罵了句“混蛋”,看他這般清清冷冷、絲毫不掛落的樣子便不滿,“啊呀”一聲,裝作站立不穩,滑了下去,趁崔望不注意,傀鑒朝他一照,在他身體僵直的一息內,將其拖了下水。
“噗通——”
男人高大的身形落了水。
鄭菀被濺了一臉水還在咯咯咯笑,一邊笑一邊按他在水裡不讓他起來。女子光滑白皙的身體在溫湯里,便像條魚。
崔望被鬧得無法,一把錮住她:
“鄭菀,別鬧了。”
“我就鬧,誰讓你不理我。”
鄭菀拍了下水,也不樂意了,“你是不是不捨得那明玉?不捨得,我幫你把她叫進來啊,剛才裝什麼樣——”
“胡鬧!”
崔望打斷了她。
他閉了閉眼睛:“她與我無關。”
鄭菀奇了:
“你們不是莫逆之交?難道方才你不是想借我之手斷了她的念頭?”
“她什麼念頭?”
崔望一愣,表情當真迷茫。
鄭菀將頭倚到他懷裡,雙臂環住他:
“便像我一樣的念頭呀,這半月沒見你,我是極想你的……看到星星想你,看到月亮想你,看到樹看到花,看到這玄蒼界的一切,我都會想起你。”
她想,多說幾次,崔望總會信的,若解了情蠱,看在她一片真心上,崔望……應當不會再殺她了吧?
鄭菀將狡黠藏到嘴角,仰起頭,一張出水芙蓉面俱是誠摯和依賴:
“你呢?崔望,你想不想我?”
第61章 逛燈市
崔望沒說話。
白袍被溫湯水打得津濕,飄在池子中央,氤氳著霧氣,像是綻開了一朵水蓮。
鄭菀也不逼他,他要說想,她自然開心;要說不想,她也不甚在意,只倚著他默默想心事。今次得罪了明玉真君,她倒是不甚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