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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素心鼻尖有汗,低頭給蘇祁林處理傷口時認真的樣子,看的蘇祁林呆了下,等程素心抬頭時,兩人的眼神撞在一起。
“我,我剛才不小心的。”蘇祁林憋出來一句話。
“你去地頭休息吧。”程素心移開目光說道。
“沒關係,這點傷不算什麼。”蘇祁林說道,拿起鐮刀繼續。這要是下去休息了,不就跟原主一樣了嗎?不同的是原主是假裝,他這是真刀真傷。
“你這樣還要繼續受傷的。應該這樣,腰再彎下,轉一圈,這樣……”程素心看蘇祁林繼續,跟著說道,給他比劃了下。
蘇祁林虛心學習。
看起來簡單的割麥子,也是需要技巧的,估准鐮刀的長度,位置,都可以避免受傷。
多試了幾下,蘇祁林跟著熟練起來。
那邊程伯正已經裝好了一車麥子,去找了隔壁地里已經回來的黃牛套上車,拉著麥子回去,柳瑞芳帶著小七跟著回去了。
其餘幾個姑娘拿了鐮刀繼續割麥子。
“你們都回去吧,我在這裡再干一會兒,晚上就在地里睡了。”程伯正再次回來時,車上帶了涼蓆和一張蓋的床單,跟幾個人說道。
天色已經晚了,灰濛濛的,程伯正心疼幾個一起幹活的女兒還有妻子柳瑞芳,讓柳瑞芳帶著小七回家,也讓幾個女兒都回去,他趁著夜裡涼快再干一會兒,天上有月亮,晚上也不會太黑。
打麥的場子,還有黃牛,包括打麥時用的石碾子,這些東西有限,大家都是輪著來的,加上害怕下雨,所以這幾天都比較趕。
“爸,我跟你一起。”程素心說道。
“素心,你帶她們先回去,我跟爸在這裡。”蘇祁林對程素心說道。
“你們回去,我一個人就行了,晚上蚊子多。”程伯正說道。
“沒事兒,我男人家的,怕什麼蚊子。素心,你們回去,洗一洗,明天再來。”蘇祁林說道。
蘇祁林堅持留下,讓程素心帶著幾個妹妹回家睡覺去。
“那你小心點,籃子裡還有餅子,壺裡有水。”程素心說道。看著蘇祁林說的理所應當的樣子,程素心感覺蘇祁林今天蹦碎的男子漢形象在慢慢修復。
幾個姑娘都回家了,就剩下程伯正和蘇祁林了。
程伯正說干一會兒就休息的,他一直一聲不吭的割麥子,蘇祁林感覺腰都要斷了,他還在悶頭幹活。
原來劇里只是一個大概印象,真正接觸到了,才知道什麼叫做老黃牛一樣,不知道有多大的韌性,多大的堅持勁兒。
蘇祁林原來在野外勘探時,苦力的事兒也沒少做,只是原來身體好,現在這身體實在不行,弱雞的很,瘦,力氣也小,沒多久就累的撐不住了。
以後得好好鍛鍊鍛鍊了。
程伯正還是顧念著蘇祁林的,中途喊他去休息,兩人在月光下的地頭喝水吃餅子。
程伯正用事先準備好裁成條的作業紙捲菸,給蘇祁林也卷了一隻,用火柴點了。
蘇祁林前世是吸菸的,菸癮還不小,不過這純正的土菸捲,還是第一次抽,抽了一口,衝勁兒大的他直咳嗽。
“不慣吧?”程伯正笑道。
“勁兒大!”蘇祁林換了下說道。
“都是自己種的,自己烤制的。老煙槍最好這一口,多吃就習慣了。在家不敢抽,也就沒人時,能多抽幾口過過癮。”程伯正說道,話多了幾句。
蘇祁林知道,柳瑞芳有哮喘,不能聞煙味兒,程伯正抽菸都是避著柳瑞芳的,這兩個人的感情真的很好,相濡以沫,同甘共苦,沒什麼海誓山盟,卻情比金堅。
架子車上可以睡一個人,晚上蘇祁林和程伯正後面就換著幹活了,一下子干到了天亮。
天亮那會兒,蘇祁林去睡,程伯正在割麥子。
“老程啊,你昨晚上幹了一晚上?!唉,你這個勞碌命!你女婿呢?你咋不讓他幹活!你可不能慣著他這毛病!”隔壁地的老王頭看到程伯正一個人在割麥子說道。
“老王,看你說的,啥毛病。祁林昨晚上跟著我一起割麥子的。”程伯正說道。
“真的假的?”老王頭不信。他聽說了一些事情,也是知情人之一。
“當然是真的。要不我一個人咋弄這麼多呢。”程伯正說道。
“爸,我換你吧,你趕緊休息會兒。”蘇祁林從架子車上起來揉了揉眼睛往這邊走著說道。
老王頭看著走過來的蘇祁林,跟見到鬼一樣。
第5章 臉紅
蘇祁林聽到聲音起來的,看到程家隔壁地的老王頭,笑了笑。
對他的震驚心裡明白的很。
程家和王家的矛盾,歷史久了。
程家家長程伯正是老實人,只是出身不怎麼好,程家原來是這一片的大地主,這一片的地都是程家的,周圍的人基本都是程家的佃農,程伯正現年四十出頭,出生時家裡還風光著,沒享受多少年就開始“鬥地主”了,程家徹底散了。
原來的佃農對程家多少都有些敵對情緒,王家就是一份子。
程伯正老實本分,父母祖上都去世,只剩下他和弟弟相依為命,到了後面漸漸的被大眾接受,也就個別家還存著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