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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招上門女婿是頂門戶,也指望能幫著家裡一點,只是誰也沒想到招來個禍害。
指望不上還增加了負擔,家庭聯產承包責任制實行,家家戶戶有了奔頭,人多地分的也多,農活就更重,幾乎都壓在了程伯正一人身上。
後續劇情里,沒幾年程伯正就累倒下了,癱瘓在床,眼睜睜看著在戶口本上是戶主,當兒子對待的上門女婿將程家禍害的不成樣子,從沒捨得動過一根手指的大女兒程素心被他打到幾乎奔潰,特寫鏡頭裡他老淚縱橫,乾瘦的手青筋爆起,若是能動,這老實了一輩子的人,也要爆起打人了。
可惜的是一動不能動,連自理能力也沒有,那些場景特寫,蘇祁林還記得,也是劇中非常虐心的一部分。
“哥,你來了啊!”
“哥!”
蘇祁林走了下神,聽到幾個聲音,轉眼去看,是幾個程家的女兒在叫他。
因為是入贅,程家的女兒都不會叫他姐夫,而是叫他哥,相當於,他已經成為程家的兒子了。
對於穿過來的蘇祁林,上門女婿沒有什麼關乎尊嚴的問題,因為事實上的他和任何人都沒有親緣關係,他只是上帝視角的旁觀者。
淳樸,毫無修飾的天然面容,幾聲哥,讓蘇祁林莫名的有幾分動容。
“唉!”蘇祁林抓了下頭髮說應了聲道。
程素心已經將飯給幾個人分好了,他們也不講究,就在地頭坐下來,一人端一碗開吃。
“祁林,你吃了嗎?”柳瑞芳端了碗問了句。
“吃過了,我去幹活。”蘇祁林看著他們吃飯,肚子餓的咕咕叫,不過這飯,剛夠他們幾個人的,沒他的份兒了,只能說道,餓一頓也死不了吧。
本來要吃到雞蛋面的,結果,被程素心端走了。
蘇祁林說完就去地里了,將用鐮刀割了後放成一堆兒一堆兒的麥子抱向地頭架子車這邊。
麥秸稈連帶著麥穗兒,被曬的滾熱,抱在身上,硬硬的麥芒扎進衣服里,刺癢刺癢的。
程素心看著蘇祁林在地里來回的搬運,眼神凝了凝,將程落英安排坐在一個蛇皮口袋上玩兒麥秸稈兒,也去搬了。
地里已經割了不少麥子,一捆捆的放著,蘇祁林和程素心搬運著,沒多一會兒架子車上已經堆了很多了。
“你這樣裝車不行,裝的太少了,一來一回太不划算,要交叉著來,能裝三排,用麻繩捆住,一個人不行。”程素心看到蘇祁林將一捆捆麥子繼續往車上裝說道。
架子車底排只能放一排的麥子,不過上面兩邊的沿,可以放更多,需要一點技巧,不然只能放一點,這一來一回得一個多小時,不可能只拉著一點,小小架子車的承載量在技巧下堆的跟小山一樣是常見的。
蘇祁林感覺自己被鄙視了,別說裝麥子了,他連見到麥田的次數也有限啊。
“你們不用裝了,抱回來放下,等下我裝。”程伯正在那邊喊了聲,在加快速度吃飯。
他們開始一次次的抱了麥子放在了地頭。
蘇祁林沒停一下,程素心看著蘇祁林汗濕的後背,汗津津的臉脖子,有點信了蘇祁林說的“改邪歸正”。
“歇一歇,喝口水。”看著兩人搬完了,柳瑞芳喊兩人休息,他們已經吃完飯了,在休息。
就這麼一會兒,蘇祁林已經出了一身的汗,衣服貼在了身上,被麥芒刺到的地方沾了汗,有些刺痛,那滋味真是酸爽。
蘇祁林長長吁了口氣,手按在肚子上,裡面正在翻滾著,餓,真餓。
“給你。”仿佛心聲被聽到,正叉腰站在地頭喘息的蘇祁林面前多了一塊餅子,一碗茶水。
“謝謝。”蘇祁林看到是程素心,舔了舔唇道,接了她遞來的東西。
程素心沒多說話,拿了鐮刀去割麥子了。
程素心對自己雖然沒笑模樣,不過到底還是心軟的,雖然只是一塊餅子,一碗水,還是讓蘇祁林挺高興的,看著程素心的背影嘴角翹起肯了一口餅子,喝一口水。
加了降暑的甘草和胖大海的水,有一絲甜味兒,餅子是粗糧餅子,入口有些粗糙,不過這會兒餓著吃什麼都是香的。
蘇祁林就著茶水吃了一塊餅子,感覺終於好了一些。
看著程素心拿了鐮刀去割麥子,他也拿了一把去了程素心那邊跟她一起割。
程素心割的特別快,一手抓麥杆兒,一手揮鐮刀,咔嚓下,一大把下來,放在一邊,繼續割,一看就是做慣了農活的。
蘇祁林還是頭一次看真人割麥子,他也有樣學樣的跟著割。
聽到聲音,程素心轉眼看著蘇祁林割了幾下,無語,這人從來沒幹過農活,她信了,百分之百確信!
這姿勢,彆扭的跟個初學者,這是隨時要把腿給割斷的節奏。
程素心正要說話,蘇祁林停了動作,嘶了一聲。
蘇祁林感覺腿疼了下,低頭一看,接近腳踝的地方,被鐮刀割了下,出血了,丟人丟大發了!
“按住,別動。”程素心冷靜的說道,四處看了下,幾步走到了田梗上,拔了點薊薊草的葉子,放在嘴裡嚼碎了走到了蘇祁林這邊來。
鄉村里薊薊草到處都是,也是一種最便宜的藥草。
程素心將嚼碎的草吐在手上,抹在了蘇祁林的傷處,從口袋裡摸出來一個手帕綁在了傷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