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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他個傻子,說不定被人家蒙在鼓裡呢。”
似乎是一齣好戲結束,又在期待另一齣好戲。
蘇祁林不知道別人是怎麼看他的,也沒空理會,在隊長講完話後,大家散了,他也趕緊趕了回去。
該到吃中午飯的時候,程家幾個女的在準備午飯,程伯正在院子外頭抽菸,看到蘇祁林回來問了情況。
也沒啥,開會就是通知一聲,表揚下程家,讓大家學習學習。
“哥,知道我們兩個都是大學生了,他們是不是都嚇死了?”程慧蘭從灶房探頭出來問道。
“可不是,都不信,隊長說了幾遍才信。這會兒估計都想著怎麼挽回和咱家的關係呢。看著吧,從今兒起,咱家恐怕就不□□生了。”蘇祁林說道。
“門關了,誰來?”程慧蘭說道。
“慧蘭,你知道啥?咱還在村里住著,就有人情來往。人家要真和咱好好處關係,咱也得接受,你別當了大學生就飛起來不知道自己是誰了。見人該叫叫,嬸子叔,大哥的,禮貌些,別讓人挑出錯來。”柳瑞芳拍了下程慧蘭說道。
蘇祁林聽著柳瑞芳說的話,有些佩服,柳瑞芳還是挺有見地的,心態放的平,並沒有因為自家現在的情況就飄起來,看不起其他人。
自家該過好就是過的好,和為貴,也是他們的生存之道。
“你媽說的對,你脾氣沖,出門在外,可不能這樣了。”程伯正也跟著說道。
“哎呀,我知道,我就在家說說。要是有人擠兌我,我就不客氣。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程慧蘭說道,頗有俠士之風。
這樣也挺好。
“也不知道隨了誰!虧你姐跟你一起,否則我都不敢放你一個人出去。”柳瑞芳點了點程慧蘭,也沒反駁她這句,在外面既希望孩子平安,又希望孩子不吃虧,也是糾結。
幾人說著,一頓飯很快做了出來。
沒了程仲義一家在,家裡做吃的也不避諱。
將之前的存貨拿了出來,蒸了米飯,做了一大盆豬肉燉粉條,還有豆腐魚湯。
大米是蘇祁林用小麥換的,幾個小盆放了米和適當的水放在鍋里搭的蒸籠上,怕漏氣圍上了濕布,用柴火燒火,沒有手錶,就點一根香計算時間,香燃到了一定長度,就是米飯熟了。
這種方式蒸出來米飯,香醇軟糯,異常好吃。
其餘兩個配菜,也是香的讓人滿嘴流油。
“秦老師那邊,咱們得專門去一趟。這事兒多虧了秦老師。剛才有李幹事在也不好說啥,得空,我們去縣城一趟。”吃完飯程伯正說道,準備上門感謝秦老師。
“那是自然。後面的事情,咱也得計劃計劃順序。”蘇祁林說道。
他們後面還有還幾件事兒要做,辦席面,給程素心兩個辦理戶口和糧食關係等的事兒,去省城看病這些,都是最近要做的。
商量了一下,先由蘇祁林帶著程素心程伯正去秦老師家裡感謝人家,再在回來的路上買些東西,將蘇祁林跟人訂下的一頭豬買了回家餵著,找到工具和殺豬的人再宰殺。
辦席面請村里主事的人來幫忙,準備菜,肉,還有廚具碗筷,板凳桌椅等等,要忙個幾天。
等這些事兒忙完,就去省城。
當天下午,程家一家人也沒在家裡呆,留了柳瑞芳和小七在家,其餘人都去地里鋤地了。
考上大學,也不能耽誤地里的活,玉米地,豆子地都要鋤草。
在路上走著,顯然氛圍都不一樣了。
村民顯得比以往更熱絡的打招呼。
以前說程素心和程慧蘭大學生帶著點嘲諷,現在叫大學生完全是另外一個味道了。
“老程,你可美了,兩閨女都是大學生。”
“閨女都是大學生了,你還讓人幹活,不歇歇!”
有人打招呼的時候跟程伯正開玩笑。
“大學生了也是我爸的閨女,也是咱程家村的人,也得給您叫叔,給您叫嬸兒,咋還不一樣了?沒金貴啥,我可不敢忘本,要被我媽擰耳朵的。”被柳瑞芳教育了一番的程慧蘭,笑著說道。
這話聽著讓人舒服,大學生是程家村的,程家村裡的人也跟著長臉了,說出去時,“我們村出了倆大學生,還是姐妹”,這事兒也算是跟別村人說話時值得驕傲的事兒,長面子的事,讓一些村民心裡也敞亮起來,人家根本沒有計較以前那些破事。
去地里平時十幾分鐘到的,這會兒走了二十多分鐘才到。
鋤地間苗,這些活,幾個姑娘平時放假經常做的,到了地里忙活起來,直到天色擦黑,眾人趕回家。
第二天早上,蘇祁林騎了三輪車帶著程伯正和程素心去了縣裡。
感謝秦老師這事兒,程伯正得親自來,雖然他不太習慣人多,還是硬著頭皮來縣城了。
蘇祁林這些天忙著蓋房子,沒怎麼來縣城,縣城的風氣又開放了一些,蘇祁林已經發現了走街串巷的小販,背著一簍子東西出去賣,還有賣雪糕的,推著自行車帶著一個大木頭箱子。
看來大家都在試探中,只要一個人出去做著沒事兒,另外的一些人也會跟風做,人都不傻。
食品廠,糧站,麵粉廠那邊也有人做了,之前那個梨樹村的強子,還不敢,蘇祁林做了幾次沒事兒,他也開時自己單幹了,蘇祁林之後若是不蓋房子想找他借拖拉機干,估計也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