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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祁林將經過說了下,略過了他看出吉普車毛病那段兒,感覺自己跟交代罪行一樣,明明是去掙錢,是好事啊!
幾人聽著蘇祁林的話,消化了一段時間。
“你說沒人管倒賣了?”程素心問道。
“沒人了,你看看誰管沈長發他們。現在大家就是不敢,政策已經放寬了,不是以前那個樣子了,地都分給大家了,發展要靠自己。”蘇祁林說道。
“爸,媽,素心,我現在是程家的一份子,自然不會害大家,只想讓程家的日子越來越好。咱不用說家裡穿的衣服破,也不說吃的差,也不說住的不好,就說小七吧,好好的孩子,聽不到,也不會說話,若是掙夠錢就帶小七去省城的醫院找好的醫生檢查檢查,說不定能治好呢,我以前在家的時候就有一例這樣的病,看的及時治好了,一點影響也沒有。”蘇祁林正色道。路上想了下,與其說那些大道理,不如從細微入手,小七程落英的病,是程家的痛,若是有機會能治好,哪怕是真的被抓起來,估計程伯正也在所不惜。
蘇祁林也不是忽悠他們,劇情後面程家掙了些錢,有魏林煜的介紹,帶小七去省城看了,雖然沒能徹底治好,不過戴著助聽器能聽到一點聲音,那醫生說要是早些來,可能會治好的。
果然說了程落英的事兒,幾個人的臉色變了變,不像之前那麼態度堅決了。
“你說的當真?”柳瑞芳問道。
“當真,這事兒我不開玩笑的,得去省城大醫院讓名醫看,用好的儀器和藥。”蘇祁林技術說道。
“要做的話,我來吧,你們都別參合了。”程伯正沉了下說道。小七程落英之前去縣裡醫院看過,說是治不好了,這事兒在醫藥不發達的鄉村,發生的機率挺大,有人聾了啞了一輩子,一家人沒什麼辦法,已經認命了,此時蘇祁林的話給了他們希望。
老實人為了女兒也豁出去了,不過心裡還是不放心,不想其他人牽涉進去。
“爸,我去了一趟有經驗,還是我來,明天我帶素心去看看,也不做什麼,讓素心回來跟你們說。素心你看呢?”蘇祁林說道,心中也不知道該感動還是該苦笑。
“好。”程素心神情凝了下,看著蘇祁林點頭說道,似乎是下了什麼決心。
“這事兒你們要小心點,出去低調,別讓人注意了。”柳瑞芳想了想也鬆了語氣,不過也覺得害怕,讓他們小心些別被發現了。
“沒事兒,到時候戴草帽去,臉上抹點鍋底灰。”蘇祁林說道,心裡擦汗,終於算是說服了。
“素心你看看,要是不行千萬別逞強。有什麼事兒的話,我來。”程伯正說道。
他們心裡肯定還是沒底的,畢竟是老實人,對於可能被抓了做典型,被人戳脊梁骨,有著很強的羞恥心。
過幾年再回想現在的擔憂害怕,估計自己都要笑話自己了。
所謂對錯,很多時候是相對的。
“我會保護好素心的,你們放心。好了,大家就這麼說定了,都放寬心。紅糖和冰糖能放,這個牛肉沒有密封包裝可不能放久了,天氣熱,壞了就可惜了。”蘇祁林說道。
說了這一通,大家終於算是放輕鬆了一些。
牛肉切下來一點,剩餘的用油紙包了放在了放紅薯的地窖里,那裡溫度低,能放東西。
柳瑞芳去涼拌牛肉,程素心叫了小五小七進來,冰糖給了他們一人一顆。
小五認識冰糖,放在嘴巴里彎起了眼睛,一臉幸福。
小七還小,記憶不長,舔了下嘗到了冰糖的甜,十分驚奇的看著,圓溜溜的大眼睛仿佛在說,這亮晶晶像是小石頭的東西味道竟然這麼好!
“放在嘴巴里,能吃。”程素心看的心酸,對小七說道,做了手勢。
小七將冰糖放嘴巴了,眼睛慢慢彎起。
在物資缺少的年代,一點點糖,都可以輕易的讓人有幸福感。
柳瑞芳涼拌好了牛肉,端了進來。
“我去打麥場裡叫心蘭他們回來!”程伯正拿了件外套對柳瑞芳說了句出了房間。
柳瑞芳也沒攔著讓他去了。
程伯正向來這樣,柳瑞芳也是一樣,有好吃的也不會自己吃,都是先讓孩子們吃。
“素心,我看缸里的水用了一半了,我去拉點水也洗個澡,先走了,路我知道了,洗完就回來。”蘇祁林象徵性的吃了一口,跟程素心他們說道。蘇祁林白日了跑了一天,晚上又和程伯正去了棗樹村一個來回,身上汗的粘膩,想去洗個澡順便再拉一點水回來。
蘇祁林出去套車,程素心也跟著幫忙。
兩人弄完,院子門口傳來腳步聲,幾聲低語帶著急促。
月光下三個姑娘進來,其中一個被另外兩個拉著,顯得有些暴躁的樣子。
“慧蘭,你以為你是男人嗎?爸都說沒事了。”女孩子軟語低聲道。
“我就是我們家的男人!別以為我們程家沒人敢打架!”顯得有些高的聲音帶著怒氣道。
蘇祁林看去,是程家的老二程心蘭,老三程慧蘭,老四程穎慧,說話的兩人是老二和老三。
蘇祁林尷尬,程家老三是程家姐妹中最暴躁的,可能是因為家裡沒有男孩子,程伯正又老實,其餘女孩子都挺溫柔的,到了老三這裡產生了變異,沒有留長髮,頭髮短的從背影看像是男孩子,性格有些暴,膽子大,只要知道了,絕對不吃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