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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修遠連連點著頭:“可不是,那咱們就去後院見見老太太吧!”
徐柔溫婉秀麗,看起來十分無害:“不急,我才到大帥府,總要準備一番才去見老太太的,現在孩子們不在,正好襯著姨娘們都在,那就把下人們都叫過來,讓她們認認人,今個認識了,以後誰再敢以沒認出是我娘倆說話,那可就要罰了。”
她身旁的趙姨娘扇風的手一頓,回眸看了眼林娘,林娘自始至終都沒有說過什麼的,此時低下了眼帘。
顧修遠讓吳媽去叫人了,大帥府上上下下光是做事的傭人就好幾十,一時間樓上安靜了下來,徐柔豈是能冷場的人,她對著顧修遠笑了笑,輕言輕語的:“我的丫頭和原來住所東西應該很快就送來了,你們府上開支都走哪裡,鑰匙誰管的,帳房叫過來,我喜歡清清楚楚不喜歡糊塗帳,今天一筆算清了陳帳,也好接手。”
顧修遠當即會意,讓人去叫帳房過來,回眸看見林娘了,瞥了她一眼:“以後大帥府開支,都走帳房,掌家鑰匙就給柔柔吧,她是生意人,頭腦最是好的。”
之前已經跟林娘說過了,顧修遠的話在她耳朵里就是聖旨一樣,林娘連忙將懷裡的錦袋拿出來,倒了掌心一把精巧的金鑰匙,掛著個紅繩,這就遞了過來:“今日我當著姐妹的面,把鑰匙給當家太太了,以後什麼事都太太做主。”
徐柔也不客氣,伸手接了過來:“修遠說的沒錯,我是個生意人,所以不喜歡賠本買賣,本來呢,這後宅的事我不大想管,可是當家太太責任在這,只能出面,以後姐妹們有什麼事,就和我說,時間久了你們就知道了,我很好相處的。”
當然好相處了,說一就是一,說二就是二。
顧修遠在她身邊看著她,都忍不住勾唇:“行了,今個是大喜的日子,都散了吧,一會兒讓下人們都認了主,以後府上都你說的算。”
他是真豁達,也是婚前都講好的條件,徐柔雖臉上還有笑意,但卻沒動:“那就請各位姨娘們先回去,我也去看看老太太,等帳房來了和他合下帳,剩下都是小事了。”
這麼一說,林娘這就站了起來,趙姨娘沈姨娘也連忙起身,徐柔這時候拿著金鑰匙正和顧修遠說話,三個姨娘匆忙離場。
她們腳步都輕,下樓的時候趙姨娘腳步輕快頭頭地先走了。
林娘走在後面,沈姨娘低著頭,二人都看了眼彼此,最後什麼都沒說。
等她們都走了,樓下來了人,說是徐柔母女的東西都送過來了,這就讓人都抬了樓上來,
顧修遠還杵在一邊,徐柔當然明白他的用意,也就站了起來:“行吧,先和你去看看老太太。”
他身形高大,雖然年近半百但是氣勢還在,偏偏就在徐柔面前,柔軟得跟沒脾氣的人似地:“不急不急,東西我都準備好了,一會兒見了我媽,你就甜甜叫聲媽,剩下的交給我就好。”
徐柔笑,招呼了女兒徐妧一起去。
前一晚已經和徐妧說好了,帶她到大帥府生活,母女二人從來都是相依為命的,現在站在這大帥府,新生活開始了,有更多希望。
對於徐柔的選擇,徐妧只能祝福,跟著下了樓。
顧修遠邊走邊攙著徐柔:“我媽不怎麼管事的,她現在就是看看大戲,打打牌,沒什麼事的時候還願意喝點小酒,身子骨還行,這麼多年了,她就是脾氣直了點,所以她說什麼你別往心裡去,犯不上。”
徐柔走得不快:“放心吧,我也是這樣脾氣秉性的,老太太畢竟生養你一回,都這麼大歲數了,我不會太在意的。我了解這樣脾氣的,你看我啊,我是個生意人,沒有那麼多彎彎繞繞的心。所以呢,我也直了點,心地不壞,你千萬跟你那幾個姨娘說,我要是哪裡照顧不周,都別往心裡去啊!”
不咸不淡的,顧修遠頓時語塞。
徐妧跟在後面偷笑,走過花圃和綠植園藝,到了後院一個二層的單獨小樓處,這才停了下來,顧修遠讓徐妧先在園子裡轉轉,他帶著徐柔先上樓了。
這園子裡很田園,有花花草草,種菜還栽了樹,這眼看快入夏了,果樹上幾顆果子偏黃了去,徐妧站在樹下看了看,是李子。
小樓外面一圈鐵藝柵欄,徐妧知道顧修遠和徐妧進去一會兒,老太太沒什麼情緒的話,就會叫她進去,也不敢亂走,就站在柵欄那看外面花圃裡面的花花草草。
天氣很暖,徐妧還穿著婚禮上的蓬蓬裙,輕輕墊著腳,看著柵欄外爬得到處都是薔薇,有的已經有了花苞……
正是百般無聊,忽然身邊風動,不知道什麼從高處掉落下來,驚得她一下扶著柵欄靠緊了。
回眸一看,少年穿著中山學生服,才站了起來。
匆匆一瞥,當真是翩翩美少年,面如冠玉,目光如炬。
很顯然,他是匆忙從樓上跳下來的,徐妧和他視線對上,下意識出聲:“你怎麼……”
話還未說完,少年上前一步,抓過她手腕就扯了身邊來,他按著她口鼻不讓她作聲連連後退,直到二人的身影都被轉角的石板遮住。
很快,有人從一樓門前沖了出來,也不知是問著誰:“看見二少爺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