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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讓答應了,站在長廊當中,等著她出來。
徐妧回臥室吹了頭髮,才出來,看見那讓還早,奇怪地看著他:“你怎麼還在這裡?”
那讓:“我等著小姐出來。”
說著,跟了徐妧的身邊。
徐妧失笑,隨後走了客廳去,餐桌上只有顧修遠一個人,他正在看報紙,徐柔在旁拿著話筒,正和電話當中的人說著話。
“老馬,你看著辦就好了,那房子我不住了,本來就是你花的錢,現在賣多少錢都給你。”
“……”
徐妧走了沙發邊上,香秀拿著梳子追了過來,飛快幫她紮起了長發。
那讓站在沙發邊上:“我也會給小姐梳頭。”
徐妧回頭看了他一眼:“不用你做伺候人的事。”
那讓抿唇:“那我幹什麼?”
徐妧讓他坐:“我一時也沒想到,總之,你記得,以後你就是我的人了,我們是夥伴,是朋友,也是值得信賴的人,我跟著我媽不知道要走多遠,你就一直跟著我就行,以後等有了身家,也是你妹妹的依靠。”
那讓點著頭,卻沒有坐下來。
徐妧沒有勉強,走了餐桌邊上坐下,這邊徐柔還講著電話:“手續我可以出,你約時間吧,在這個北城,能出大價錢買那洋樓的人不多了,知道什麼背景嗎?”
很快,不知道對方說了什麼,她揚起了眉來:“什麼?他還要買蘇家的那兩個鋪子?標價了嗎?”
香秀給盛了粥,徐妧先推了顧修遠的面前去。
他放下了報紙,往窗外看了一眼,外面煙雨濛濛,灰濛濛一片:“這時候,你大哥該上路了……呸呸呸不是上路……”
徐妧才喝了一口粥,差點咬到舌頭,忙順著他話說了下去:“叔叔別擔心,我聽說要乘船的,你說這話不準的,大哥不會有事,放心吧。”
顧修遠嘆了口氣,無心吃早餐。
看著面前的徐妧,又是百萬溫柔:“還是閨女好,我想什麼都知道,你大哥其實是個好孩子,只不過他從小被養得太正了……”
很快,徐柔結束了通話,掛斷了電話,走了這邊,坐了顧修遠的身邊。
他連忙回眸:“你們在商會天天見,好容易在家待一會,他怎麼還打電話,有人要買你那洋樓嗎?”
徐柔嗯了聲。
之前他們住的洋樓,其實是馬文才出錢買的,現在出賣,想還了他們而已。
顧修遠把面前的粥推了徐柔面前來:“要說老馬這個人,我覺得還是真不錯的,我打心眼裡佩服,有幾個人能有他那樣的胸襟,當然了,他太太胸襟也不小。”
徐柔和馬文才在商會裡天天見面,一直共事。
聽著顧修遠酸不溜丟的話,徐柔瞪了他一眼:“你那小心眼裡,能不能裝點別的事?今天務必把那塊地拿下,我等你好消息。”
顧修遠草草對她敬個禮:“遵命!”
吃過早飯了,紛紛下樓,徐柔叫了那讓過去,說給他安排點事,把人帶走了,顧修遠記掛著徐柔交代的事,沒下樓,一直在樓上打電話。
徐妧聽見了,在男人在電話里一頓猛吼,發了好大一通脾氣。
她捂著耳朵下樓,莫名地覺得,這個家裡,多了幾分人氣。
這個叔叔,其實還是挺……可愛的。
下了樓,她提起了書袋來,香秀給她拿了一把傘,外面下著雨,天氣還有點涼。
徐妧在門口站了一會,她感冒還沒好,頭髮吹的半干,此時被風一吹頭皮發涼,還有點冷颼颼的,害怕她再受了風,香秀問她要不要帶帽子,她應了。
很快,香秀跑到樓上拿了一頂帽子下來,給徐妧戴上了。
是她那個藍色的貝雷帽,徐妧穿著藍衫黑裙,打著傘這就走進了雨里,外面淅淅瀝瀝的小雨,像斷了線的水畫,不停敲打在傘上面。
才走出去幾步,看見前面梧桐樹下,站著個人。
雨傘遮住了他的臉,但是看著少年穿著暗紅的衫子,也能看出是誰來,徐妧笑,快步上前。
顧雲棲聽著腳步聲,抬起了傘。
真是心有靈犀,他的頭頂戴著徐妧送他的紅色貝雷帽,雖然身上的衫子和這帽子格格不入,但是很奇怪,這少年偏偏有一種能力,總能輕易地駕馭一切。
紅色很適合他,徐妧眉眼彎彎:“雲棲哥,等多久了?”
顧雲棲也笑了:“才到,你來得剛剛好。”
他的笑容總是很溫柔,配著那帽子,更顯純良精緻,徐妧不由讚嘆一聲,誇了他:“我以為紅色的,你不能戴,沒想到你戴這個帽子很好看。”
顧雲棲嗯了聲,伸手摸了下帽子:“天有點涼,就戴上了。”
二人並肩往出走,徐妧小心地避開了水坑,一手還提著裙擺,走來走去淘氣了,還拿腳尖點著水面。
顧雲棲幫她拿著書袋,看著她笑:“淘氣鬼,都多大了,還踩水。”
梧桐樹下,少年略側著身,滿眼都是笑意,每天能這麼一起上學,下學也很不錯,徐妧對著他眨眼:“之所以不踩下去,是怕踩你一褲子水,你知道嗎?其實我小時候最喜歡下雨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