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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妧謝過,回身叫了一輛黃包車來,說去德意林餐廳,車夫拉起她就跑。
黃包車跑起來了,北風迎面,徐妧攏緊大衣,唇角邊都是笑意。
唯有放下,徐柔才能幸福。
她能鬆口,把蘇家的那兩個舊鋪轉手讓給蘇醫生,就是放下了。
到了德意林餐廳了,徐妧付錢下車。
進了門,弗雷德克先生給了她一個大大的擁抱,說她太久都沒過來看望他了,二人寒暄幾句,往樓上去了,到了二樓,徐妧脫下大衣掛了一邊,才要坐下來,忽然被人叫住了。
二樓最里側的位置,坐個熟人。
“大小姐!”
徐妧回頭,是那文,她對徐妧擺著手,在她的對面,是一個男人的背影,徐妧和弗雷德克先生說了一聲,繞過餐檯走了過去。
那文這兩年已經不唱戲了,她成了北城名角之後,帶著戲班子站穩了腳。
她知道徐妧不喜歡菸草的味道,指尖夾著的煙直接按了菸灰缸裡面。
徐妧走了跟前來,男人回頭,也是個熟人。
陸嘉南站了起來,幫徐妧拉開了椅子,讓她坐下,他自己則和那文坐了一起。
動作之間,他握著那文的指尖,到唇邊還輕吻了下,一臉笑意:“吵著來吃西餐,我看你也不是想我了,你是想徐妧了,特意來看她的吧!”
那文烈焰紅唇,眼一挑,嗔著把手抽了出來:“我當然想她了,都好久不見了,你天天在我眼前晃來晃去的,哪個能想你。”
陸嘉南最近和她打得火熱,在人前也忍不住親親熱熱的,攬過她的肩頭,還和她低聲耳語了什麼。
兩個人都笑著,徐妧招手叫來侍者,要了一杯咖啡。
那文起身站了起來:“小姐你稍作一會兒,我去洗洗手,手上都是煙味,很快回來。”
徐妧點頭,很快那文去了洗手間。
陸嘉南回頭看著她走遠,一直看不見了,這才回頭,對著徐妧直嘆氣:“我和她說她手上都是煙味,她怕你不喜歡去洗了,特意支開她了,等她一會兒回來,你幫我勸勸那文,我對她是真心實意的,這麼多年,我對誰都沒有這麼上心過,是真心實意想娶她的,但是不管我怎麼求她,她就是不肯答應,如果真是胡來玩玩而已,我為什麼要和她結婚呢,我就是奔著和她一輩子在一起才說的,可她不信我。她那麼相信你,你幫我說說話吧!”
他一臉苦惱,其實之前有一段時間,她聽說了,陸嘉南和那文在一起了。
那文在北城火了之後,吸引了不少人追逐,不過這就和當年那些人追著徐禪衣沒有什麼分別,有那樣的前車之前,那文怎麼可能輕易點頭,徐妧看著陸嘉南,想起了另外一個人。
“蕭雅呢?我記得你畢業之後不是鬧騰過一陣子,要和她結婚的嗎?”
“蕭雅……”陸嘉南沉吟片刻,坦然道,“我不想隱瞞,也隱瞞不了,畢業之後,我和蕭雅在一起了,但是因為我媽反對,所以遲遲沒有結婚,她早已經不是那個只在乎我,不在乎名分什麼的蕭雅了,我不想說她什麼,總之分手了,你放心,我是分手之後才和那文在一起的。”
他還算坦白,徐妧點頭:“你的個人感情,我本來不應該多嘴,但是不管是蕭雅還是那文,我覺得首先你應該保護好她們。陸太太也蠻辛苦的,你的婚事一直反對,現在既然和蕭雅分手了,那就保護好那文,別讓她受到傷害,”
正說著話,陸嘉南一下站了起來:“你怎麼來了?”
幾乎是悄然無息的,身後來了人,徐妧回眸,蕭雅紅著眼睛,巴掌照著她就抽過來了:“徐妧!你非要把我打下地獄才甘心嗎?”
徐妧再不是嬌軟可欺的小姑娘了,手臂一擋,站起來一把抓住了蕭雅的手腕:“你的任何事,我從來都不曾參與。”
說著一把將她手腕摔開了。
蕭雅踉蹌兩步,才站穩,眼淚這就落下來了。
她眼底的淚痣此時看著仍是楚楚動人的,看著徐妧,她一手還撫著心口:“我說嘉南怎麼非要和我分手,原來是搭上你了,你現在家大業大,家世也好了,為什麼要和我搶男人?”
看來,她是誤會了,徐妧重新坐下:“第一,我沒有興趣和你搶男人,第二,就算和你搶男人了,你應該去問的也應該是那個男人,而不是我,第三,如果你口中的人是陸嘉南的話,那麼他剛才和我說,你們分手了。”
陸嘉南也一臉惱色,直盯著蕭雅:“你有完沒完了?我們分手了,這和徐小姐有什麼關係?工作幫你安頓好了,也給你買了宅院,這些還不夠分手的嗎?小雅,我和你在一起的時候是真心喜歡你,也是真心和你結婚,我努力和家裡爭取了,也一直以為我們能夠一直在一起。但是我說了,我們分手不是因為家裡人,也不是因為誰,我現在受不了你一直看著我,你明白嗎?”
蕭雅的眼淚刷地就落下來了:“你不喜歡,我改還不行嗎?你總說和她沒有關係,怎麼能沒有關係,你是不是和她在一起了?”
正是哭訴,那文從洗手間出來了。
她剛才洗了手,還順道補了妝,一出門看見蕭雅頓時明白過來了,看向陸嘉南的目光頓時嫌棄起來:“陸隊長,麻煩你把這位小姐帶出去好嗎?我來喝咖啡的,不是想沒事生悶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