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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徐妧這才鬆了口氣:“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他喝酒喝出胃出血了。”
顧良辰站了一站,要走了,又回頭看了她一眼:“你媽沒事吧?”
徐妧點頭,也說沒事。
他哦了聲,隨口說了句早點睡,推開房門這就走了出去,徐妧身上掛著軍大衣,此時見他就這麼走了,連忙跟了出去。
石階下面,那兩個雪人兩個大大的笑臉,並肩而立。
顧良辰兩手插在口袋裡面,腳步匆匆。
徐妧也不知道自己追出來幹什麼了,看著他的背影,總覺得有什麼事忘記了,外面很冷,她攏緊外套,轉身回了洋樓。
一夜無夢,次日一早,徐妧早早起來了。
餐桌上擺了早餐,是粥和包子,不過只有她一個人吃。
吳媽熬了湯藥,滿屋子都是藥味,顧修遠親自去端來的,放在餐桌上面,讓徐柔來喝。
徐柔難得放鬆身心,被他吵得睡不著。
“柔啊,起來吧,這中藥啊,就是這種東西,放涼了就更難喝了,現在趁熱,捏著鼻子就喝下去了。”
“……”
“柔,起來喝藥了。”
“……”
“聽見了沒有啊,怎麼還沒有動靜呢,你起是不起,應我一聲。”
顧修遠走了臥室門前,輕輕把門打開了一個門縫,可不等他要進去看呢,不知道什麼東西摔了過來,直接摔了門上。
當的一聲。
徐妧聽見,回頭看了一眼。
顧修遠嘆著氣,回到餐桌這邊來,特意拿大碗把湯藥扣上了,他坐了徐妧的對面,拿起了報紙。
徐妧喝著粥,抬眼就是報紙上偌大的字眼。
今日頭條是大帥府的宴會,北城名流被列表在此,報紙上面還有顧良辰和顧則正的照片,她看了兩眼,繼續喝粥。
顧修遠其實文化不高,不過他喜歡裝文化人,一早起來看報紙是雷打不動的習慣。
徐妧借著他的手,隨便掃了幾眼。
報紙上面登著幾則離婚啟示,還有關於北城公署的片面消息,她眼睛掃過,沒等細看,顧修遠已經合上了報紙,他隨手放了一邊,一手托腮,還嘆著氣。
顧修遠這個人吧,什麼事藏不住的,都在臉上。
徐妧給他盛了一碗粥:“怎麼了?”
顧修遠看了眼臥室方向:“你媽什麼都不說,你有沒有覺得她最近見蘇醫生的次數是不是太多了些?”
徐妧無語:“放心吧,蘇醫生翻篇了。”
顧修遠還嘆著氣:“關鍵的問題是,翻篇了,你媽也看不上我。”
能看上得了,家裡還有三個姨娘,一個假的,兩個真的,就是現在他還去趙姨娘房裡,如果一直等著徐柔,或許還有點希望,現在這婚姻,只能是做做樣子的了。
徐妧忙岔開話題,問他顧雲棲的病房在哪裡。
顧修遠說了,在瑪利亞的特護病房裡面。
徐妧哦了聲,拿起了他手邊的報紙,細看了下,這從發現這兩天,北城發生了很多大事,謝雲亭被調到公署去,這還只是表面文章。
北城駐軍,顧良辰少年成名,關於他進軍校之前的傳奇被人撰寫成了文章,發表在了報紙上面。
徐妧看了兩眼,默默合上了報紙。
吃過早飯,徐柔才起來,她不吃飯光喝了藥,洗臉梳頭,說要出去逛逛,顧修遠直圍著她轉,樓上樓下上上下下的。
徐妧穿了件黑色的大衣,本來想讓司機送她去醫院的,結果帥府兩台車都不在家,一問才知道,顧則正開走了一輛,顧良辰也開走了一輛。
雪後的空氣十分清新,徐妧索性拿了零錢出來,到街上乘坐電車。
電車有瑪利亞醫院車站,很快到了醫院,徐妧下車,提著包直接進了一樓診廳,醫院裡面人不多,一走一過,看見幾個警署的人進進出出的,氣氛很凝重。
徐妧心中警惕,直接上樓。
特護病房的門開著,徐妧在門口敲了下門,走了進去,顧雲棲正站在窗前看著樓下。
聽著動靜了,他回頭,見是徐妧,這就笑了:“我就知道,只有你才能這個時候來。”
徐妧攤手:“不知道醫生讓不讓你吃東西,所以什麼都沒有給你帶。”
顧雲棲不以為然地笑笑:“一會兒問問醫生,我能不能吃點什麼,自從喝醉,肚子裡的那點存貨都吐光了,其實還真的有點餓了。”
正說著話,門口腳步聲起,謝允的聲音從她背後響起:“醫生覺得,你還是空腹吧。”
徐妧回頭,謝允一身白大褂,看著她們一臉笑意。
顧雲棲不服:“謝醫生,這不是你們科室應該管的事吧,你該不是公報私仇吧,是不是我哪裡得罪你了而不自知,你提醒我一下。”
平時二人要好,經常玩笑,徐妧在旁看著,也是笑意十足。
“就得餓著他,不然怎麼知道喝酒的好處,看他下次還喝這麼多不了。”
“不了不了,沒有下次。”
說說笑笑,謝允上前來細看顧雲棲的臉色:“我是下樓來看看你,你知道嗎?帥府三公子因為喝酒半夜住進了醫院,這件事已經登報了,昨天晚上你昏迷時候,有報社的人看見了,這下子,你可出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