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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文才被他逗笑,無奈地搖頭:“是,我是老馬了,徐老闆口下留情。”
他笑過,又看向了徐妧:“妧兒,聽說你來商會了,珍珠說要來看你。你有段時間沒回去了,你奶奶也念叨著你呢!”
珍珠……奶奶……
徐妧鼻尖微酸,以為她在這個世上,除了徐柔再沒有什麼值得牽掛的人了。
沒想到聽見馬文才這麼一說,心中柔軟得一塌糊塗,她繼承了不僅僅是徐妧的記憶,還有她的情感,其實馬家待她不薄。
馬家老太太有三個孫女,即便如此也很喜歡她。
那老太太可不像是顧家老太太,都是表面功夫,她是真的喜歡女孩,知道疼惜女孩,珍珠是長房那邊的老三,一直和徐妧不錯。
可惜了,馬文才離婚以後很快再婚,徐妧再沒回去過。
此時她坐了他的身邊,真是五味雜陳。
馬文才打開抽屜,拿了另外一個算盤出來:“我教你打的算盤,還會吧?”
徐妧點頭:“當然。”
馬文才抬頭對徐柔笑笑:“忙你的去吧,孩子交給我,我當年怎麼帶你,現在就怎麼帶她,你放心吧!”
徐柔在桌上重重敲了敲:“不行,不能凶她。”
馬文才登時對她擺手:“走走走,我怎麼教是我的事。”
徐柔叫了夥計一起往出走,到了門口,還不忘回頭叫了他一聲:“老馬,不許凶咱閨女哦!”
馬文才從桌子上拿了個硯台,作勢要摔,徐柔飛快走出去關上了房門。
徐妧拿了算盤過來,嚴陣以待。
馬文才卻是將手上的東西都放下了,他定定看著她,滿意地先點了點頭:“還行,沒瘦,我以為你得適應一段時間,看來適應得還好。”
說著從抽屜里拿出另外一隻鋼筆,隨意拿過一個本子,在上面畫了一個圓:“將來你是要繼承你媽的那些產業的,那些是她是一點點打拼來的,不能敗壞,所以你必須知道,怎麼管理它們。”
徐妧點頭:“嗯。”
一旦進入正題了,馬文才的神色就鄭重起來了:“還有,商場如戰場,都是瞬息萬變,必須將眼光放長遠一些,還要有強大的心態,這也是之前我反對你媽嬌慣你的理由之一。嬌縱任性衝動的人都做不了大事,但是你你媽總是說,她年輕的時候吃過的苦太多了,這輩子不願意讓你再經歷那些。”
徐妧心底動容,眼帘微動。
馬文才:“你看,我一說這些,你情緒立即觸動了,切記,任何時候,不論是誰,都不要輕易地被人影響,逢人三分笑,別讓他們看透。”
徐妧點頭,笑面以對:“好。”
這孩子一點就透,還是可教之才的,馬文才讚許地看了她一眼:“對,就這樣,以後不論什麼時候,順境也好,逆境也罷,即使人生艱難,也要笑看風雲過。”
當年就是他將徐柔帶入的商場,現在來帶她,當然盡心盡力。
“比如說新開業的德意林餐廳,你必須以一個管理者的目光去看待它……”
時間過得很快,很快就到了五點半,敲門聲起。
馬文才讓進,在夥計的身後,一個女人穿著旗袍,拿著提籃走了進來,她進門就看見了徐妧,微怔之餘,欣喜溢於言表。
“妧妧真的來了啊,虧得我們今天也來了,不然還見不到了。”
說著回頭招了下手,很快,一大一小都衝到了門口來。
馬文才頓時撫額:“你把那個兩個也帶來了?”
這女人是他的新太太,一大一小呃……見著徐妧都撲了她面前來,說撲一點不為過,大的是堂姐馬珍珠,十八了,一點淑女的模樣沒有,長得甜美,性格像個假小子。小點的才十歲,是馬珍珠的跟屁蟲弟弟,馬鈺。
很快,徐妧就被馬珍珠給抱住了:“你這個沒良心的,一點也不想我們啊,怎麼一次都不回去看看!”
馬鈺在旁邊略嫌棄地看著這一幕:“嗯,真是沒良心,我就說不來,誰要來看她……”
他正在換牙期,缺了顆門牙,一說話漏風,嫌棄丑輕易都不開口。徐妧哭笑不得,在他腦門上彈了一指頭:“沒大沒小,叫姐。”
馬太太把籃子放了桌上:“我帶了點水果,你們吃吧!”
馬文才看著她直嘆氣:“都說了,不用特意給我送東西,不用來看我,一會就出去吃飯了。”
馬太太嬌嗔地看了他一眼:“誰要來看你呀,我是來看徐老闆的。”
馬文才哭笑不得:“出門左轉,第三個房間,好走不送。”
馬太太笑著擺手,轉身出去了。
說起來很巧,這個馬太太原來是外地的,從前和徐柔有過淺薄的交情,嫁過來以後人生地不熟的,但凡有空,就愛往徐柔這裡跑。前夫前妻也不避嫌,雖然離婚了,進進出出還是成雙成對的,有段時間,大家還都以為,他們離婚是做做樣子,馬文才結婚也是做做樣子,沒想到後來三人關係融洽,看熱鬧的人們沒等到復婚大戲,沒等到狗血的後宅宅斗大戲,等來了徐柔嫁進大帥府的消息,跌破一干人等的眼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