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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妧也一頭霧水,跟著往前走了幾步,發現他往樓上天台去了。
她立即加快了腳步:“蘇醫生,蘇先生!”
蘇瑾瑜腳步匆匆,直接上樓,剛才弗雷德克先生在三樓攔住了陸署長,之後就一直在一樓盯著了,三樓一共只有兩桌客人,任誰都萬萬想不到還會有人衝上天台。
徐妧在後面追,謝雲亭也趕了過來,可他們都落後一步,蘇瑾瑜已經推開天台的後門,上去了。
天台上面,霓虹燈交替閃爍,馬文才微揚著臉,正和顧修遠說著話。
一旁的馬太太則到了另外一桌,給馬鈺剝著蝦。她溫柔得很,主動也給顧雲棲夾著蝦,整個天台上,只有tt她一個女人。
蘇瑾瑜環顧一周,才興起來的點點火苗,一下子被澆了個透心涼。他呼吸錯亂,剛才一路跑上樓來的,心跳都快了許多。
他站在暗影當中,天台上的人似乎都沒有看見他。
太失態了,蘇瑾瑜轉身下樓,與徐妧差點撞上。
站穩了身體,他單手撫額:“對不起徐小姐,今天是蘇某人有所冒犯了,還請轉告徐老闆,瑾瑜情急之下十分抱歉,並無惡意。”
他臉色不太好,徐妧沒再追問:“好。”
蘇瑾瑜胸口還略起伏著:“那兩間舊鋪子放在徐老闆手上閒置著,於她無用,蘇家世代行醫,如若能贖回,最好不過,如若不能,那是無緣。今日貿然前來,實屬無奈之舉,還請徐小姐見諒。”
他隱忍著,隻身側緊握著的拳頭,或許能看出一點情緒。
徐妧對他笑笑,伸手相讓:“蘇醫生請。”
蘇瑾瑜對她輕點著頭,最後看了她一眼,隨即下樓。
他沒有再回座位,直接往一樓去了。
身後的謝雲亭也匆匆走過徐妧身邊:“雲亭先走一步,改日再給徐小姐賠罪。”
徐妧跟著他們走了幾步,隱約聽著蘇醫生的聲音很輕很輕的:“……酒吧……喝一杯……”
她再往下走,快下一樓了站住了,謝雲亭和蘇醫生結過帳了,直接走了。
很奇怪的感覺,徐妧定定看著他們的背影,直到他們離開,她站了好一會兒,這才轉身。
一階梯一階梯地上樓,到了二樓轉角處,一抬頭就看見了顧雲棲。
也不知道他站了多久,此時見她深情恍惚,伸手扶住了她一邊手臂。
徐妧輕輕拂落:“沒事,我沒事。”
顧雲棲沉默片刻,與她一起上樓:“那麼喜歡他嗎?真的看上他了?”
莫名其妙說的什麼話,徐妧回眸:“胡說什麼,我媽呢?”
顧雲棲低著眼帘:“徐姨在天台上面。”
徐妧哦了聲,匆忙上樓,等她們到了天台上的時候,徐柔也才坐下。
她單手撫額,對著顧修遠伸了下手:“給我一根煙。”
顧修遠對她向來是百依百順,當即摸向口袋,可惜口袋裡沒有:“你不讓我吸菸,身上沒有。”
馬文才在旁邊聽著了,默默從口袋裡摸出一包煙來,遞了徐妧的面前來。
“我有煙,但是沒有火。”
馬太太回頭看見,不由輕咦了一聲:“你怎麼會有煙,你也不抽菸的啊!”
馬文才對她笑笑,解釋了下:“不知道什麼時候放口袋裡面的。”
徐柔從前愛吸菸,是後來戒掉的,此時她從煙盒裡抽出來一根,兩指才一夾上,餘光當中瞥見女兒回來了,順手扔了地上。她撫著短髮,將那包煙推回了馬文才的面前。
“老馬,多謝。”
馬文才笑笑:“北城就這麼大的地方,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躲來躲去的,這不像你的性格。”
徐柔輕笑出聲:“蘇家沒落了,我就讓他沒落到底。那兩間鋪子,你以為他們是想要鋪子?他們想要的是百年老字號,是名號,早不來晚不來,這個時候,我只是不想改變計劃,僅此而已,你想多了。”
徐妧走了她的面前來:“媽,蘇醫生來了,可能還是為了那兩間鋪子的事。”
徐柔點頭,拍了下她的手臂:“知道了,沒事。”
馬文才回頭看了眼自己太太:“時候不早了,咱們回去吧。”
馬太太立即站了起來:“好。”
馬珍珠諸多不舍,過來抱住了徐妧手臂,使勁晃了晃,還揉了揉她的臉:“大妧妧,捨不得你。”
馬鈺在下面仰頭看著她,直撇嘴:“走了。”
徐妧也揉了揉珍珠的臉:“我也捨不得你,你常來帥府找我玩啊!”
馬珍珠一聽可以去找她,頓時跳了起來:“要去!我一定去找你,你都不知道,你一走都沒有個玩的人了!”
馬鈺在下面戳她話柄:“說得好像她不在的時候,你沒天天玩似的。”
馬珍珠一巴掌呼在他的後腦勺上面,惹得大家都笑了,相繼下樓,大家都是互相作別,顧雲棲此時乖乖地跟在後面,顧修遠回頭看見了,站住等他一等,等兒子走了自己面前,一把攬住了他的肩膀,還大力拍了拍。
疼得顧雲棲頓時抬起了頭:“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