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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想雲露星又有些不好意思了,畢竟剛剛在山上她便想好了, 現在又臨時反悔。可她一點都不想回屋背書,大晚上的,她到現在還沒想起祁風眠剛剛說的陰陽離子是什麼東西。
這什麼啊?雲露星在心底迷惑, 陰陽離子聽著怎麼像是算命的東西啊?怎麼自己平時物理化學知識安排上就算了,怎麼還要學封建迷信呢?
不過好像也不是封建迷信, 畢竟兩個人都重生了……雲露星的小腦袋實在是有些轉不動, 感覺今天自己的腦容量都不快夠用了,被一個土給憋得,走近了知識的盲區。
祁風眠看了她一眼,很尊重她的意見:「你還有其他想法也可以。」反正他都聽雲露星的,而且他也並不怎麼在意這件事。
人死了就死了,誰會管你死後是變成了一朵花一條蟲還是一杯土?祁風眠只想跟雲露星埋在一起, 其他什麼都不管。說實在的,就算是兩個人不埋進土裡,化作兩捧骨灰被揚了,祁風眠也覺得沒什麼,只要讓他跟雲露星飄得是同一個方向和地方就沒事。
所以無論是遺像墓碑還是棺材之類的,祁風眠也都不是特別在乎。做棺材也是為了雲露星說不能死後被怪物吃掉,他才會做,遺像則是雲露星自己動手先給他畫上,祁風眠又好氣又好笑,便起了心思,覺得我遺像能沒有你嗎?便慫恿雲露星把她自己也給畫上了。
墓碑和墓志銘這個也是雲露星自己搗鼓出來的,祁風眠本來今天就愧疚,雲露星有想法,他當然要滿足對方。
墓志銘是雲露星親自想的,她現在又臨時反悔,換個脾氣差的估計就要生氣了。但祁風眠根本沒意見。本來這件事就是為了哄對方高興才做的,雲露星怎麼高興怎麼玩。
她就算想要在墓碑上刻個「呱」,祁風眠都會真心實意夸雲露星想的好,富有深意,說不定還會為他學渣鹹魚小妻子吹個幾段彩虹屁。
雲露星心思根本就不在墓碑上呢,她也就下意識問一句,後來自己嚇自己,現在滿腦子都是太極八卦陰陽調和。
雲露星覺得自己好苦,她問祁風眠:「陰陽離子到底是什麼啊?難學嗎?」
祁風眠覺得這話題跳躍的太快了,他快跟不上了。他一看雲露星,對方正皺著眉,睜著一雙杏眼看著自己,眼神茫然又委屈。
祁風眠立刻就知道她剛剛在想什麼了。他又心疼又想笑,說:「化學裡面的。」
雲露星立刻問道:「那難學嗎?」
難學嗎?祁風眠也在心底問自己這個問題。
說難學倒也不是特別難學,一點基礎知識而已,但關鍵是後面還有各種化學反應,而且看雲露星這異能,倒也不是只學會一兩種就能萬事大吉了。學海無涯,學無止境……
祁風眠倒是很想騙一騙雲露星,但看對方那期盼的眼神,他覺得小可憐是真的可憐。
祁風眠只好委婉道:「基礎不是很難,後面的難度應該會大一點。」
雲露星覺得這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啊。她覺得早晚有一天她會受不了的。
雲露星想了想,對祁風眠說:「我總覺得,說不定有一天我會因為學不下去了,主動找你殉情。」
那她真的可以載入史冊了,被學習逼著殉情的第一人。
祁風眠有一點驚訝,可很快就反應過來了。他看了看癟著嘴的雲露星,覺得還真有這可能,而且可能性估計還不小。
祁風眠想笑,他摸了摸雲露星的頭,嗓音溫柔地喊她:「小可憐。」說實話他也挺心疼雲露星的,但學習這事他也沒辦法幫雲露星學了,更沒辦法借雲露星一個腦子啊。他最多自己學一遍,然後教給雲露星。
忽然,祁風眠的腦海中冒出一個想法。他摸著雲露星的小腦袋,誘惑說:「不如我們現在就殉情吧,這樣你就不用學了。」
他一邊說著,一邊舉起手中的長刀,對雲露星說:「注射液也拿回來了,用刀用繩子還是藥,你想要什麼死法我們一起商量啊。」
祁風眠反正看雲露星,對方想要好好活著他就給計劃學習章程,對方要是不想學了想自殺他就時刻準備殉情。
反正棺材遺像墓碑墓地一條龍都準備好了。
事實證明雲露星就是嘴上說一說。明明是她先提的殉情,這會兒聽祁風眠誘惑自己,她又立馬不樂意了。
她也就隨口抱怨一句,哪裡知道祁風眠行動力那麼快,說拿刀就拿刀,神經病吧!
還商量,誰跟他商量啊?
雲露星瞪著祁風眠手上鋒利的長刀,小聲嘀咕說:「我不。」
祁風眠手中的刀還沒收回去,大半夜的溫室里的牆壁投射出青年與女孩蹲於花海的的影子,看上去情意綿綿,結果下一刻青年便舉起了刀,花前月下立刻變成了兇案謀殺現場。
祁風眠盯著身旁神情不滿的女孩,似笑非笑道:「真不要嗎?」
雲露星根本沒把這件事放心上,她現在對祁風眠的底限已經非常清楚了。
她拉了把祁風眠的袖子,沒好氣地說:「你好煩。我要背書已經夠慘了,你不幫幫我,還天天嚇我。」她這句抱怨不像是罵人,聲音軟綿綿的像是撒嬌。
祁風眠倒也想幫她,可惜雲露星這個異能誰也沒招。他忽然想起來,說:「明天不是要去沙灘上釣魚嗎?」
雲露星惆悵轉頭,不知道這件事跟自己學習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