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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打算給她找個好人家。”
蕭謹寒的表情很平靜,可唐若瑤能感覺到這個決定有些難。
雖然她確定這個男人愛著自己,可是對一個古代思想的男人來說,三妻四妾真的是普通的事情,也許就是因為大家都懷著這個看法,儘管蕭老夫人對江心盈的看法不太好,也並沒有真的干涉江心盈的存在,畢竟對他們來說,納妾不像現代的結婚,就算十個八個都不喜歡,收房也能不在意,大不了一輩子都不去看。
可這件事一出來反而把事情鬧大,蕭家一定要給個說話,這也是唐若瑤一直沒提出送走江心盈的主要原因之一,有些事不必逼得太急。
“儘量找一個好人家吧,我不想因為自己的原因毀了別人一生。”
雖然知道唐若瑤性格向來特立獨行,做事自有一套規則,可聽著這樣懂事的話還是感到意外,蕭謹寒很高興,她果然是獨一無二的。
“別擔心,她的事和你無關,這一次也是看著鬧得大了,母親很喜歡你,不想你受傷。”
“我知道,謝謝。”
“這麼客氣做什麼。”蕭謹寒輕笑,手指卻沿著她的手臂緩緩遊走,“如果真的感謝不如換個方式,我問過大夫你的身體確實大好了……”
在他差點得逞的瞬間挪開,唐若瑤把自己沉到水裡,只露著肩膀和腦袋,溫熱的水氣熏得她面露艷色,可這還不夠,輕咬貝齒,舌尖又沿著唇細細勾勒一番,她嗤嗤地笑,“你想要了?”
她絕對是刻意的,讓人看得心癢難耐,本就悶熱的房間更刺激了蓬勃的欲望,向來平靜的心潮忽然就洶湧泛濫,身體內更是有一股燥熱涌動,即便自制力驚人如蕭謹寒,眼楮里也要噴出火來的模樣,“若瑤……”
臉緋紅一片,唇更嫣紅,額角沁出的汗珠還未落下,貼在飽滿粉嫩的臉頰像是剛摘下的只果,讓人恨不得一口吃下去。這樣的她無法形容的嬌艷,褪去平日的狡黠平添了幾分孩子氣,就這麼含羞帶怯地瞧著男人,漆黑明亮的眼楮里藏著狡黠,“你怎麼不說呢?我可不知道你在想什麼。”
聲音有些喑啞下來,蕭謹寒嘴角微揚,“你會不知道嗎?”
唐若瑤的眉目略帶嗔意,人卻笑得得意,“我又不是你肚子裡的蟲子。”
明明看出自己的心思還要多問,分明是刻意捉弄,他失笑,“對,我想要你。”
這下滿意了,可她不打算饒過這個男人,“你想要,可是……我不想要。”
眼楮盯在她的身上捨不得挪開,蕭謹寒絲毫不在意她的推拒,“為何?”
“你猜呀。”
“我如果不猜?”
咯咯笑著,唐若瑤甚至還往上浮浮身體,半遮半掩胸前春光,“反正我現在不想要,要嘛你就想辦法說服我。”
“是嗎?”聲音略重幾分,蕭謹寒微笑,可那笑容怎麼瞧都透著點威脅的味道,“我看還有一種辦法,那就是霸王硬上弓。”
話音未落,他輕鬆就把躲閃的女人撈進懷裡,也不管自己被弄得半身濕透,略帶得意地在她耳邊低語,“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
七月七,女兒節。
在大燕朝這個日子對女兒家來說是極重要的,因為平時要守各種規矩的姑娘們可以大膽地戴上花簪走出門,無論是大家閨秀還是小家碧玉,都可以呼朋引伴地玩鬧,講究一些的人家會以紗巾覆面,窮人家的女兒就自在的多。
今天還有更重要的一件事,就是放河燈,潁州最有名的河流是彌河,橫著穿過了最繁華的地段,這一日夜幕將近的時刻,成千的河燈就會載著姑娘們的願望順流而下,求家人平安,求心想事成,更多的是想求得如意郎君,頑皮的孩子站在橋上試著勾起河燈,惹得對岸的姑娘們又羞又惱,生怕自己的小心思被人看到。
等河燈到了下游,孩子們會漸漸稀少,但卻又聚集了另一群人,大多是風華正茂的兒郎和私會情郎的姑娘,或者是有姑娘追著河燈走下來,就是想看會不會被哪個兒郎勾到,這也算是古代最有情趣的一種相親方式。
不過今天的女兒節有些特殊,因為河裡的河燈都開始下沉,岸邊的少年們卻只是留意著一個人,完全顧不得撈花燈。
那女子年輕貌美正盯著河燈瞧,仿佛看到極其有趣的事情一般,眉目含情,一嗔一笑皆是風情萬種,映著淡淡的月色像是天宮下凡的仙女,襯得其他少女都成了俗人,引得無數少年蠢蠢欲動,都你看我、我看你的似乎想上前去和佳人搭話。
可有些人瞧著她滿身的穿戴忍不住心想,那淡藍衣衫是頂頂上好的,戴的首飾也都是上品,覺得那女子恐怕不是普通人,於是不敢向前,只能遠遠觀望。
雖然潁州地廣人多,可如果真的哪家這麼美妙的佳人怎麼可能不傳出一點消息,想來想去就耽誤了時間,等到再想去搭句話的時候發現遠處走來一男子,風流倜儻、俊朗不凡,有趣的是他手裡拎著許多吃食點心,所以表情看起來有些不自在。
少年們心裡著急,就怕兩人會走到一起,可就是怕什麼來什麼,男子徑直走過去,兩個人站在一起,翩翩君子、如玉美人,端的是似水流年的佳話。
一時間,扼腕、嘆息聲四起。
比起少年們的失落,蕭謹寒只覺得窘迫,他身為蕭家的公子還真沒幾次親自出來買東西,買的還都是些女兒家喜歡的小點心,不過瞧見唐若瑤眼楮發亮又覺得什麼都值得。“給,都是你想要的東西。”
“都買齊了。”接過東西,唐若瑤眉開眼笑,“幹嘛這個表情,你是我的夫君,幫我買點東西還不是應該的。”
“應該,當然應該。”蕭謹寒輕笑,掃一眼四周唏噓的少年們,心裡不悅,“你怎麼把頭紗摘了。”
“風吹跑了。”拿著點心咬了一小口,味道很是一般,比不過家裡的,可有趣的就在這裡,只為了感受過程,這一生有幾個人能有她這種經歷,不多看看怎麼可以。
她無論走到哪裡總是吸引太多目光,蕭謹寒心裡充斥著淡淡的醋意,“不是說只要我帶你出來,你就乖乖的?”
“我很乖呀,風不乖而已。”要論狡辯唐若瑤說自己第二沒人敢稱第一,她才不會說面紗是被自己丟掉,就因為覺得礙事,至於這個男人的醋意,偶爾吃醋對身體好。不給他繼續追究這件事情的機會,她換個話題,“這些東西都給瑟瑟帶回去,她肯定喜歡,不過她就是太笨,走個路都把腳扭了。”
“有我陪著還想她?”既然自己吃醋都被她發現也不再掩飾,蕭謹寒難得孩子氣,“你不想和我單獨相處?”
“怎麼會,我最喜歡你了。”她的嘴甜起來像是抹了蜜,蕭謹寒心中大為滿足。看看周圍的人群都散去了,“我們回去吧,也玩了一個時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