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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穌不屑地撥開容北的手說:“得了吧!別找什麼理由了。”他悠哉地回到飯桌前,盯著大山雞,“這麼一大桌美味,不吃都對不起自己。”

    容北也理了理自己的衣裳,回座位繼續吃飯。

    他們兩個私下相處輕鬆,容北也不會對他擺出身份壓人,而宋穌眼裡身份是什麼鬼,他不在乎。

    宋穌扯下一條雞腿,大咬一口,囫圇地說:“以我這萬花叢中過的經驗,剛你看羽公子的小眼神,完全暴露你的心思了好嗎?”

    容北:“…你剛剛還說看到神仙了!”

    宋穌一愣,隨即道:“那不一樣,青羽公子對我而言,如掛在天邊皎潔的月輪,只可遠觀矣,跟我這樣的人在一起,是對他的褻瀆,這點自知我還是有的。”

    容北沒有搭話,低頭吃飯,他很想說其實羽公子對他來說也如天邊月輪,可望不可及。

    宋穌好似看穿了他的心思,得意一笑,幽幽地說:“以我多年的經驗,只要他不討厭你,不躲著你,你們條件相差不太遠,只要臉皮厚點,主動點,沒機會製造機會,最終能抱得美人歸的,哈哈!”  

    容北不加思索就回了句:“真的?”

    “哈哈!你終於承認了。”宋穌笑得狂拍桌子。

    “承認什麼?”容北嘴裡不承認,倒是把他的話聽進去了,因為宋穌這個人的一大特點就是臉皮厚,而他想要的也因此往往能得到。

    “你就裝吧!看你能裝多久,別到時候人家出宮了你就哭吧!我不介意隨時給你支招哦!”宋穌撇嘴壞笑,把羽公子綁在容北身邊,他也能多看幾眼呢。

    容北自然不再搭理他了,任他一個人說個不停。

    飯後,容北硬著頭皮答應了宋穌沒事常進宮看他,並給了他一塊金牌後,終於把宋穌送走了。

    秋風微涼,陽光淡而蒼白,容北坐在昨日葉青羽坐過的石凳上,手指摩挲著杯沿,一杯茶都放涼了他也沒喝一口。

    “陛下,天氣涼了,加件披風吧!”寧永捧著一件白色的微厚的披風說道。

    見容北點了點頭,寧永上前為他披上,打好結,又退回侍立一旁。

    他們又坐了些時候,寧永湊過去低聲說:“陛下,柳丞相來了。”  

    容北聞聲斂了斂心神,抬眼看去,只見一身紅底暗繡絲綢官袍的柳屹走來,面容冷峻,他身後跟著一個小太監和秦三兒,秦三是從藏書閣回來時碰到他們的,便一起回來,這一路秦三兒直覺渾身發冷,一到重華宮就疾步回到寧永身邊。

    柳屹上前行禮:“拜見陛下!”

    “免禮!柳相有何事?”容北掃了一眼柳屹,就把目光移開,顯然把昨日答應太后的事忘了。

    “臣是來督促陛下練字的。”

    容北這才想起,微微蹙眉,原來是這事,沒想到柳相如此上心,這麼早就來了。

    “那好吧!丞相是想如何教寡人?”

    容北站起身,伸手撥了撥披風,凝視柳屹。

    “微臣想從為陛下講解字帖開始。”

    容北一點頭,走了出去,越過柳屹時說:“那好吧!隨寡人到書房。”

    “是!”柳屹應聲,目光緊緊盯著容北的背影,他披著白色披風的身影,修長而美好,步履間衣袂隨風而動,在柳屹眼中如精靈跳躍一般。  

    到了御書房,容北坐到書案前,仿佛一下子被抽走了精氣神,右手支著下頜,容北雖然是皇帝,但終究是十七歲少年,縱然經歷了一世,但那三年他幾乎都在狂躁中,所以此時的孩子氣冒了出來,特別是面對自己不感興趣的書法,更是覺得渾身沒勁。

    柳屹站在書案前看著無精打采的容北,心裡一暖,心想他在自己面前如此鬆懈,是不是因為信任自己,對自己不設防了呢,面色緩和了許多,覺得容北可愛了許多,眼神變得很溫柔。

    “柳相為何如此看著寡人?”容北察覺到柳屹的目光,詫異道,柳屹的目光太溫柔,仿佛有股令人淪陷的魔力,容北不太相信這是柳屹的眼光。

    “微臣一時走神,請陛下恕罪!”柳屹頓時心跳加速,如心中所想被容北知曉了一般,面色有些尷尬,偷偷掃了一眼容北,發現並無異常,讓他安心了不少,他此時內心是複雜的,既希望容北能明白自己的心思,又擔心他知曉了。

    所以容北此時看過去,柳屹的表情是複雜的,甚至覺得有些古怪,其實容北對柳屹的印象也跟宋穌對他的出入不大,都覺得柳屹這人冷,但比宋穌好些,除了心中已經動搖的佞臣形象,柳屹的果敢,堅毅,高超的辦事能力令容北很欣賞。  

    “哦!那開始吧!”容北沒有多想,他當然不會有因自己太好看而令柳屹失神的想法,這種自戀的想法或許宋穌那隻花孔雀才會有。

    柳屹拿起一張跟他手中一樣的字帖放在容北眼前,開始講解,他主要是講一下比劃上該用的腕力的力道深淺,其實他很想親自過去,手把手地練字,但容北早已過稚子期,明顯不合適。

    講完一張字帖,柳屹讓容北試練,容北左右一看,發現身邊連個伺候筆墨的人都沒有,抬眼看去,隱隱看到寧永跟秦三遠遠地站在門口呢,正要開口召他們進來之際。

    柳屹趕緊開口道:“陛下,讓臣來磨墨吧!”他當然不會放過與容北獨處的機會,此時覺得他倆挺懂事的,頓時不覺得寧永與秦三礙眼了。

    寧永與秦三侯在門口,他們互望一眼,立刻明白彼此的心思,沒聽到宣召決不進去,柳相氣場太冷了,令他們莫名的敬畏。

    見到容北點頭,柳屹心中一喜,快步上前。

    第13章 叉出宮去

    柳屹走到容北身邊,俯身磨墨,他的手在微微顫抖,除了那次在容北的病床前,從未如此靠近,心中升起一股難以抑制的緊張。  

    容北強打精神,自己抽了一張紙鋪在案上,他也想早點把書法練好,他直覺,如果字不練好,以後空餘時間都會被柳屹占據,即使太后忘了此事,柳屹也會揪著不放的。

    看到身側的一抹紅色,容北眉頭微皺,想起臨死時穿著一身紅色官袍朝他奔去的身影,心中莫名一痛,抬起頭看到一臉認真盯著硯台的柳屹,他的臉色不再冷峻,神情專注,貌似很柔和,容北看不透這個人。

    整個書房很靜,就連墨條在上品硯台上研磨都沒有發出聲音。

    “柳相,以後入宮教習時可不必穿官服,平常服飾即可。”書房靜的太詭異了,容北輕咳一聲,說出了他此時的想法,他確實不喜歡看到這件紅衣,甚至動了把全部官員的官袍換種顏色的心思。

    “多謝陛下!”柳屹心中一喜,以為容北是體貼自己,不由得又多看了他一眼,只是看到的只是容北的金冠,就是這頂皇冠阻隔在他們之間,他目露幽芒。

    “咳咳”聽到柳屹的話,容北有些尷尬,他嫌棄那紅袍,人家卻道謝,他下意識地摸了摸鼻子,把玩手中的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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