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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三偷瞄了一眼滿臉通紅的容北,迅速低下頭,抿著嘴偷笑,心裡暗慡著。
“咳,你,下去,下去,寡人要一個人靜靜。”容北有些惱意。
“遵旨!”
走進大殿,宮女們已經擺上了一桌子的早膳上了,容北又把她們趕了出去,坐在桌前,一點胃口都沒有。
短暫的尷尬感覺過後,容北心中有點高興起來,昨晚竟然抱了葉青羽,他那樣的人,自帶仙氣一般,不容褻瀆,令人不敢太過靠近,沒想到自己竟然抱了他,還賴在他身邊那麼久,可惜不記得了,雖然沒有跟他一起喝酒,但以後有的是機會不是麼。
容北這麼一想,頓時有胃口了。
柳屹出宮後,直接回了丞相府,逕自去後園找他那兩位爹爹,對於其他的事情他一向果決,但感情之事,他總是躊躇不定,心裡也沒底。
把青羽公子住進重華宮一事跟他們說後。
流歌大笑一聲:“那屹兒也想辦法住進去啊!所謂近水樓台先得月!”
流月瞥了他一眼,輕聲說道:“這個青羽公子是何許人,為何讓屹兒如此上心?”
柳屹深深看了他們一眼,兩位爹爹都是出塵脫俗之人,可仍無法與羽公子相比。
他沉吟道:“那日第一眼見羽公子,便感嘆世間竟有如此完美的人,他那模樣,身段,恐怕世間難尋,這僅僅是容貌,他的學識也是不凡的,聽聞當年就有是京城最耀眼的少年郎,如今更是精通醫術。”
流歌道:“既然羽公子這麼好,那屹兒喜歡他好了,把小皇帝放一邊,追求青羽公子的難度總要比小皇帝低好些吧!”
流月有些無奈地看著這位不怎麼著調的師兄,說道:“所以,屹兒是擔心小皇帝對那個羽公子動心?”
“正是,你們可有什麼辦法?”柳屹緊張地看著流月,他們一家人,一般情況下都是流月說了算。
只見流月輕笑:“呵呵,聽你這麼說這個羽公子,我倒是起了興致,得空我想去見見他。”
“我陪師弟去。”流歌湊過去一個笑臉,他才不放心流月一個人跑去見葉青羽呢。
流月抬手把流歌的臉別到一邊,說道:“屹兒何不親自與這位羽公子談談,或許他不喜歡男子呢,若是這樣,現在的擔心不是枉然嗎,世間喜歡同性的人本就少,或許你是多心了呢?”
一把攬過流月的肩膀,流歌笑道:“或許小皇帝也不喜歡男子呢!哈哈!”
“師兄莫要胡鬧,這小皇帝他現在是不清楚自己喜歡怎樣的人,從他成婚兩年以來的表現,他應該不喜歡親近女子的,畢竟後宮那些女人,他一個都沒碰過,不是嗎?”
“這倒也是,為兄我既不喜歡男子,也不喜歡女子,我只喜歡你。”
“你盡胡扯!”流月臉一紅。
柳屹見請教不成,反被他們秀了一臉的恩愛,便不再打擾了,默默退出去。
走在相府花園裡,看著滿園的亭台軒榭,花糙樹木,風景再好,無人共賞,也覺得索然無味。
這麼多年了,那份情深深壓在心底,現在讓他有些沉不住氣了,總記得第一次上早朝,他跪在百官中最後一位置,大家跪拜時,他偷偷抬眼看到,王座前站著的那個美少年趁著大家低頭跪拜之際做了個可愛的鬼臉,他的心一下子萌動了,如此莊嚴肅穆的地方,身為太子的容北,身後是陛下,身前是百官,他的表情是那麼的靈動,鮮活,令柳屹初入京師官場的恐懼立即煙消雲散了。
第9章 酒品不好
自從秦三在藏寶閣把偷送食物的宮女們攔下後,她們都不敢再送了,葉青羽簡單吃過從重華宮送來的午餐後,又扎進書堆里,他不是個勤奮的人,但師妹的病太過特殊,且時間太緊,又無頭緒,有醫仙之稱的師父都已經急瘋了似的跑下老君山了,他也下山來尋秘方。
葉青羽先把京城的醫書翻了個遍,正要離開時被容北召進皇宮看病,讓他想起皇室藏書閣。
柳屹從長華宮出來後,深秋的陽光不太烈,但白的刺眼,他眯著眼對身邊的領路太監說道:“本官要去藏書閣,帶路。”
其實皇宮的地形他早已熟稔,但規矩不能壞,在皇宮走動時總是有人陪著。
到了藏書閣,那些學士,及門房的都客氣跟他行禮,柳屹是先帝欽定的首輔大臣,他現在的地位不容忽視,所以他提出要見羽公子時他們不敢違背,雖然秦公公交代過不許人打擾羽公子。
一個年輕學士陪著笑說道:“柳大人請稍候,我這就去請羽公子出來。”皇室重地即使是首輔大臣,他們這些人也不敢隨意放之入內的。
柳屹點了點頭,背過身去等著。
葉青羽正翻看著書籍,高小狐狸不知道躲在哪個書堆里補眠了,它被容北嚇得夠嗆,在梧桐樹上掛了一夜。
“羽公子,丞相大人找您,他在外面等著呢!”這年輕學士一直低著頭,他自看了青羽公子一眼後就不敢直視了,太令人自慚形遂了,相比之下自己如淤泥般不堪,他覺得少看少傷害。
葉青羽雖然疑惑,但嗯了一聲後就跟著年輕學士出了藏書閣。
出門便看到柳屹一身大紅色官袍的背影,修長挺拔,相比初見時多了一份厚重感。
葉青羽不卑不亢地對柳屹行了個書生禮,“柳丞相找我何事?”
柳屹回過身,虛擺了下手,示意他免禮,“並無要事,剛從長華宮出來,聽聞羽公子在藏書閣,特意過來看看,可否移步說話?”
“好。”
兩人來到離藏書閣不遠處的一個亭子裡,柳屹說道:“請坐!”
葉青羽大方地坐下,一手隨意地放在石桌上了,靜靜地等著柳屹開口。
“羽公子不是為了陛下的病留在宮裡的吧!”
柳屹的語氣篤定,讓葉青羽以為容北跟他講過此事了,但他依舊不做聲色地說道:“哦?柳相為何如此說?”
柳屹沒從葉青羽臉上看出什麼,便說道,“當日在重華宮,公子不是說陛下的病已經治好了麼?”
“當日我只說了,陛下的病已經緩解,不知道柳相可還記得?”
柳屹一笑,這個葉青羽太過聰明,看來混淆定義不行,他換個路線說道:“陛下是因聞過彼岸花得病的,以前在軍中時是有軍士對一些常人無恙的東西過敏,想必陛下也是如此,只是他身份尊貴,御醫們不敢輕易下診斷,所以我想,陛下的病不至於落下什麼病根吧!”
葉青羽也輕笑了一下,他早知這個理由只能糊弄一般人,不辯解,也不說話。
“我只想知道羽公子到底在找什麼,還是藉此接近陛下?”柳屹身子微微前傾,他此刻很緊張,害怕錯過葉青羽的任何一個表情,只是盯著葉青羽那張絕美的臉看需要很大的定力。
原來這才是柳屹找他的目的啊!葉青羽覺得沒必要瞞著他,如果不得到他想要的答案,他定然不會放棄的,於是說道:“陛下的病確實已經全好了,也不存在什麼病根,我入宮只是想找一些關於奇怪病例的卷宗,因我師妹得了一種罕見的病,至於我是否藉此接近陛下,請柳相放心,我自跟師父學醫起,就不打算再踏入仕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