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芮北年:“……”
柏長青一臉痛苦:“那個孩子,叫什麼?”
芮北年:“……”
柏長青:“……?”
“他……叫葉禹凡。”芮北年擦了把冷汗,催眠失敗了,到底怎麼回事,這人受過反催眠培訓?
“那孩子會是驍川嗎……”柏長青茫然地看著他,“可是,怎麼可能呢,人死了,怎麼可能復生?”
芮北年:“……”我也很想知道!
柏長青垂眼,仿若自言自語地說:“我要見見他。”說著,他又站了起來。
芮北年:“……”大哥~你還在坐牢呢!
“謝謝你,告訴我這些,另外……”柏長青起身,看著芮北年道,“希望你不要去驚擾他的生活。”轉身離開。
“……”有種被威脅了的感覺。
這是芮北年入職以來第一次碰壁吃癟,自己什麼好處都沒撈到,還給人送了一手的好資料!
……啊啊,他也好想知道,夏驍川有沒有重生啊!
——
西里的秋天一向溫暖如春。
校園裡又迎來了一批新生,在滿地落葉紛飛的同時,卻又處處充滿了生機。
葉禹凡的身邊,也有了朋友,聽柯競聊著第一年來皇家藝術學院的新鮮勁頭,聽郭哲愷調笑何月夕被雕像人嚇的趣事……如今,他們再也不會為地上的3D畫而感到驚訝,亦不會被那些裝成銅像的傢伙欺騙了。
聽著新生們嘰嘰喳喳地聊著和藝術相關的話題,他們比普通人更有夢想,更有活力,而且更為浪漫……
“啊,好想知道S.A.Fale是誰啊,我來這裡就是為了膜拜一下那位神人!”
路過幾個漂亮的金髮學妹時,不小心聽到這樣一句話,葉禹凡的臉微微發熱,抱著速寫本快速走過。
“葉禹凡你走那麼快幹啥啊!”柯競抱怨著趕上來,勾住他的肩膀問,“對了,Lily打電話來,問咱今年還去不去打工。”
“今年不去了。”太忙了,開學才一個月,他已經開始後悔自己的衝動了……幹什麼不好,居然一口氣選三個專業方向,真是自作孽不可活!“你呢?”
“我也不能去了。”柯競撇開臉,想起男人在發現他的小金庫後,一系列惡劣的懲罰行為……不由一陣後怕。
葉禹凡:“他們缺人嗎?”
柯競:“嗯,說是新招的外國人沒有我們這麼勤快。”
“咦,你們在說打工的事嗎?”何月夕湊上來問。
柯競:“是啊,怎麼,你想去打工?”
何月夕兩眼發光:“嗯嗯!老早繼續想問了,你們去年打工的地方,還招不招人,我想和郭哲愷去鍛鍊鍛鍊。”
郭哲愷在他身後弱弱地說:“我不要……”
何月夕瞪了他一眼,郭哲愷立刻閉上了嘴巴。
“哈哈,那正好你倆接我們的班,” 柯競慡快地把Lily的電話號碼給何月夕,又說,“確實能鍛鍊一下,英語口語方面。”
“我先走了,晚上見。”葉禹凡沒等他們說完,就抱著書匆匆離開,今天要去上的課和他們不同。
“我也到地方了,我會提前和Lily說一下的,Goodbye~”接著是柯競,走遠了兩步又回頭喊道,“小月,晚上我要吃蛋炒飯!”
何月夕:“……”
郭哲愷拉拉何月夕的胳膊:“小月,你有沒有覺得葉禹凡學的東西跟咱們不一樣啊?”雖然有些課會一起上,但有一次,郭哲愷卻發現葉禹凡在那些理論課上畫一些像工程圖一類的東西。
“啊?他學習能力強嘛!我們不能跟他比啦!”
何月夕白了他一眼,“忘記去年咱們修羅月的時候他在悠閒地喝茶嗎?”
郭哲愷:“……”
第119章 唐真的威脅
葉禹凡原本就是偏理性思維的人,因此,比起隨性的繪畫,他更喜歡深刻思考以及分析後得出結論的東西。
安德魯給他推薦了一系列和建築相關的藝術著作,葉禹凡很是喜歡。
他隱隱覺得,許多美的東西都是渾然天成的,譬如一些幾何圖形和完美的比例,藝術家們向自然學習,把自然的美通過自己的理解呈現出來,而承載“美”的物體便是藝術品。譬如許多建築物中用到的黃金比例,石牆上的花紋雕刻,形似蒼穹的宗教屋頂……被歷史遺留下來的藝術品上,呈現著人類生存的痕跡和人類文明的發展。
音樂也是如此,在有音樂之前,先有的是自然的聲音,鳥叫、風鳴、水流……那些聲音太美,因此有了想要把他們記錄下來的人,於是有了模仿自然之聲的樂器,有了節奏,樂曲……
所以,藝術是不需要被刻意塑造的,它們是和貧富貴賤毫不相干的存在。
通過學習不同領域的藝術,葉禹凡又深入了解了文藝復興時期的博學家達文西,儘管達文西為人所知的一方面是繪畫,但他卻是個人類歷史上絕無僅有的全才。
除了繪畫,他還擅長雕刻、音樂、建築等方面,精通天文、地質、數學、物理等學科,甚至冠有“天文學家、分明家、建築工程師、軍事工程師”等稱號。
這更證實了葉禹凡的感悟——藝術是相通的。
這一刻,他才驚覺自己學習藝術是多麼幸運,在此之前,他一直把它當成一門技術,一樣熟能生巧的東西……多麼狹隘啊!
甚至在他還沒有得病的時候,如果有人跟他提藝術,他會覺得那根本就是“假大空”的玩意兒!
其實許多東西光用文字並不能完全表達思想,換一句話說,當你有感悟的時候,首先出現在腦海里的也許是一個場景,或一幅圖像……而不會畫畫的人,只能選擇用“語言”去描述那些圖像和場景,使用語言等於進行了一次轉碼,在轉碼的過程中,信息必然有所遺失,而若一個人能用繪畫、雕塑、寫作等等手段,他就能比他人更有能力表達“思想”,也有更強大的理解力和想像力。
葉禹凡想,他小時候不應該痛恨的那些美術課,它們的存在是有道理的,每一個人都應該重視美術才對……
九十分鐘的課很快就結束了,學生們伸著懶腰,渾身放鬆地魚貫而出,有些還抱怨著課程的枯燥,葉禹凡卻意猶未盡,他寫下最後一點心得,並快速配上了糙圖,他從來沒有如此感謝過自己的繪畫技能。
“……Professor!”因為太過專注,所以連邊上有人在看著自己都不知道,葉禹凡嚇了一跳。
眼前的人正是方才講授教雕塑學的老師,他笑眯眯地看了葉禹凡的記事本一眼,道,表揚道:“你很認真。”
“……謝謝。”葉禹凡合上記事本,蓋上筆蓋,官鴻澤送他的這支鋼筆非常好用,好用到他現在幾乎天天都帶著。
教授拍拍他的肩膀:“加油,有什麼問題,儘管來找我。”
葉禹凡靦腆地笑了笑,這個人前幾天剛剛得知他是S.A.Fale時,露出了非常震驚的表情,連說了幾句“太年輕了”,並對葉禹凡的能力表示懷疑,而現在,對方顯然已經改觀。
離開講堂,葉禹凡前往畫室——學校給他專門安排了一個工作室,除了上課,他大多數時間都呆在那裡。
雕塑需要大把的實踐時間,還需要他親自動手去感知各種材料,葉禹凡在工作室里廢寢忘食地做了大半天,直到夜幕降臨才摸著飢腸轆轆的肚子趕回家。
快到家時,忽然聽到有人叫他,葉禹凡扭頭,竟見到了唐真。
“嗨……”葉禹凡有點不知道怎麼跟她說話。
“你剛到家?”唐真走過來,問,“最近怎麼樣?”
“挺好的。”葉禹凡看了看家門的方向,不知道是要在這裡跟唐真聊,還是要請她進去。
“你……身體好些了嗎?”唐真眼神閃爍。
葉禹凡對那種眼神很熟悉,當年他生病的事被同學在校園裡傳播時,很多人都曾用一樣的眼神看自己,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唐真的眼神,讓他覺得心塞。
“你有什麼事嗎?”他沒有回答唐真的問題。
唐真緊緊地盯著他,像是想從他臉上看出些什麼,葉禹凡都已經做好唐真會再次跟自己告白的心理準備了,結果對方卻說:“我知道你的秘密。”
“……”這句話像是在葉禹凡腦中點了個炸彈,他整個人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