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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嘖,”芮北年調笑道,“墮入情網的傻姑娘。”

    唐真從小和芮北年親,有什麼心裡話也都直說,從不掩飾:“……他看上去很脆弱,讓人心疼,卻又很堅強,我第一眼見到他就被吸引了,後來接觸多了,越來越喜歡,但我告白了好幾次,他都拒絕了……”

    芮北年輕輕搖頭道:“這可不好,單戀會讓你在他面前,變得非常卑微。”

    芮北年說得一點都沒錯,唐真喜歡葉禹凡已經到了不奢求對方給予自己平等的愛的地步了,只要他能接受自己的好,自己估計就會感動得一塌糊塗……可是她連這一步都做不到,因為葉禹凡現在根本看都不看她一眼。

    “舅舅~~~”

    “嗯?”每當唐真用這副撒嬌的口吻叫自己,芮北年就知道對方有事所求。

    果然,唐真問道:“你有什麼辦法能讓他也喜歡上我麼?你以前是不是通過催眠讓鳳鳴叔叔喜歡上了你?”  

    芮北年心裡咯噔一下,隨即苦笑起來。

    第109章 朋友聚會

    小孩子就是好騙,隨便說什麼就信以為真,還有他那些親朋好友,也一直以為是自己捉弄了官鳳鳴。

    世界上哪有這麼神奇的事情,如果說催眠可以讓一個人喜歡上自己,那芮北年就真的成神了。

    他搖搖頭道:“沒有這種方法。”除非那個人本來就喜歡你,卻不願意承認。

    唐真仿佛不信:“那鳳鳴叔……”

    芮北年呷了口茶,輕鬆地繞過了這個話題,打算再細問那個男孩的情況,給唐真出別的主意,不料這時辦公室門輕響,一人夾著資料探頭進來,指著手錶道:“芮醫生,開會。”

    芮北年一怔,今天晚有例行的會議,唐真昨日說要來,他把這事兒給忘了!

    “……就來,”他歉意地看了唐真一眼,道,“真真,就半個小時,你在這兒等我一下好麼?”

    唐真無奈地攤了攤手,芮北年指著桌上的筆記本說:“你要想上網的話,可以用這台電腦。”說著就帶上資料和筆出去了。  

    唐真坐在芮北年的皮椅上,開電腦擺弄了一會兒,覺得百無聊賴,索性站起來打量他的辦公室。

    純白色的裝飾風格體現了這個男人潛在的潔癖,玻璃櫃裡的專業書籍疊放得整整齊齊,連從書頁里延伸出來的便簽都在固定的一溜位置,可見他在工作上的嚴謹。資料櫃從外頭上了鎖,唐真只能透過玻璃看到上面的編號。

    她又回到了電腦桌前,甫一坐下,手肘就碰到了什麼,只見電腦邊還有一個沒被鎖進柜子的資料袋。

    唐真以前也好奇過芮北年工作的內容,遇到好玩的病例,芮北年曾當故事講給她聽,但病人的真實資料都是被隱去的。

    她心中一動,看了一眼時間,離芮北年出去才過了十五分鐘,便大膽地翻開了袋子看了起來。

    放在最上頭的是幾張畫著亂線的複印紙,上面奇怪的紋路她一點不懂,但這些畫紙讓她聯想到了葉禹凡,一邊思考著“這個病人是學畫畫的嗎”,一邊把畫紙往邊上一放。

    緊接著映入眼帘的信息幾乎讓唐真差點心跳停止,整個人呆在位置上,不敢置信地盯著病人資料的首頁……

    姓名,葉禹凡  

    生日,1984年9月20日

    籍貫,X省寧城

    學歷,寧城實驗高中(肄業)

    榮譽,1999年中考市狀元,市優秀學生幹部、中小學生游泳比賽小學組亞軍……

    怎麼會是他?真的是葉禹凡!唐真的第一反應是芮北年知道自己喜歡的人是誰,並且調查了那個人!

    可她快速掃了一遍資料,才知道這個人是她所認識的葉禹凡,而不是另一個同名同姓的人,而自己會在這裡發現葉禹凡的資料,也是純屬巧合!

    因為這份病歷是兩年前的——1999年9月30日就醫,檔案入庫。

    具體症狀,第一階段(9月中旬-10月):夢遊,午夜翻箱倒櫃喃喃自語……

    第二階段(10月-11月):疑似人格分裂,暴食,記憶遺失,行為怪異,人格轉換期間病人稱自己不是葉禹凡,性情大變,曾被短暫催眠,情緒失控……催眠治療,分裂人格自稱為1984年去世的畫家“夏肖川”,32歲。  

    第三階段(11月):疑似精神分裂,瘋狂作畫,作23幅奇怪畫作,病人稱自己是畫家,神智失常時會畫奇怪圖案,事後遺忘自己的行為……

    第四階段:病人放棄治療,休學在家……

    唐真驚得花容失色,她繼續往下看。

    單方推測與診斷——

    推測:病人被“夏肖川”的靈魂附體,受其影響開始畫畫,繼而產生一系列分裂症狀,迷失自我。

    搜尋畫家“夏肖川”,無果,托人對病人的畫作進行分析。

    專家結論:作畫者意識老辣,雖運筆生澀,但不似出自中學生之手。

    ……

    2000年4月赴寧城求證,病人否認“被附身”與“靈魂融合”,並聲稱“夏肖川”是他兒時聽姥爺提起過的一個畫家,同時坦白23幅畫作是肖像畫,與專家推斷相符,並承認自己喜歡繪畫,與以往的“厭惡”態度大相逕庭。對話期間,病人表現冷靜、邏輯清晰,但言述部分與先前的病症表現不符,主觀認知占大部分,分析有說謊成分……  

    2000年9月獲悉,病人已被A國皇家藝術學院錄取,出國留學。

    診斷暫擱。

    ……

    2001年5月,獲知“夏驍川”的真實身份系1952年出生的藝術家,年少成名,後赴義大利佛羅倫斯留學,期間家破親亡,患憂鬱症,回國後銷聲匿跡,曾與官家和柏家有密切往來,1984年病逝,疑內情被刻意隱瞞。

    2001年6月,獲知國內外藝術界名噪一時的S.A.Fale與夏驍川有相似畫風,推斷S.A.Fale的真實身份是葉禹凡。同月赴S市拜訪病人姥姥,知其祖輩為農戶,不懂藝術,證實病人出國前的謊言……

    唐真再往後翻,又見葉禹凡的一張一寸照複印件,照片上的男孩看上去才十三四歲的模樣,輪廓比現在柔和許多,面容稚嫩,笑得陽光又燦爛。

    手指划過照片,唐真瞬間想起葉禹凡曾在官鴻澤家的一次精神失常,當時他的樣子嚇壞了眾人,可他醒來後什麼都不肯說,也不願意去醫院。

    唐真心中五味陳雜,腦中亂作一團,葉禹凡的病,根本沒有好吧……  

    芮北年回到辦公室時,見唐真坐在裡頭出神,不由笑道:“等得發傻了?抱歉,接下來的時間都是你的了。”

    兩人去吃飯,可這個平時活潑的外甥女根本不在狀態。

    “對了,再和我說說你喜歡的那個男孩,他叫什麼名字來著?”芮北年問了一句唐真感興趣的問題,卻不料對方聞言把酒杯都打翻了,一陣手忙腳亂之後,唐真白著臉道:“舅舅,我們先不說他了行麼。”

    芮北年一愕,笑了笑,轉移話題問唐真剩下的一個月假期有什麼打算。

    “……還沒想好,到時候再說吧。”唐真心不在焉,吃得也不多。

    芮北年以為是自己晚上開會讓這個小公主等生氣了,也不好說什麼,飯後在附近的商場裡給她買了一條Swarovski的手鍊作為補償,便早早地把她送回了家。

    坐在車上,芮北年按了按太陽穴,拿出手機撥通一個號碼。

    “鳳兒……”

    “滾你NN的,叫誰呢!”  

    “呵呵,最近忙麼?”

    “忙個屁!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啊,快說,又要利用我什麼了!”

    “嘖,咋跟個深閨怨婦似的……我就是想你了,不能給你打個電話?”

    “啊呸!你是又想捉弄我了吧!上個月老子陪你去酒吧被、被你……我告兒你,你甭想老子再陪你去喝酒!”

    芮北年皺眉:“你好歹也是堂堂官家二少,說話怎麼盡帶髒字?”

    “老子願意!你管得著麼!”

    “鳳鳴……”

    “干、幹嘛!別這麼叫我,你到底啥事,有屁快放!”

    “你要在我邊上,我現在就想親自給你洗洗嘴。”

    “滾!”嘟……嘟……  

    “……”

    芮北年笑了笑,轉到簡訊界面,快速打了一句話:“周六早上十點,Z街S咖啡館,問你點事兒。”

    簡訊快速回來了:“十點老子還在睡覺!”

    芮北年:“不準時到,我就帶著玫瑰花親自上官宅找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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