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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燕飛約了梁琴、司光南和社團的人吃飯,司光南說什麽都要由他請。本來燕飛還約了蔣田,蔣田一聽還有書畫社團的人去,就約了燕飛改日。燕飛現在是學校的大名人,蔣田要低調。燕飛也不勉強,他也喜歡蔣田這種老實本分的性格。
晚上,燕飛去赴約了。宿舍里其他三個人在食堂吃了飯就回宿舍自習去了。一回到宿舍,衛文彬就神叨叨地抓住蕭陽,問:“蕭陽啊,我問你個事。我本來不想問你,但我實在是忍不住了。”
坐在自己座位上的焦柏舟捂住額頭,這個小白。
“什麽事?你問吧。”蕭陽大方地回應。
衛文彬舔舔嘴:“你是不是跟許哥好上了?”
蕭陽的兩眼圓睜,驚呼:“你才看出來?!”
“呃……”以為蕭陽怎麽也要遮掩一下,沒想到就承認了,衛文彬頓時語塞。焦柏舟無力地出口:“蕭陽,你又不是第一天才認識他,他的遲鈍都趕得上樹懶了。”
蕭陽看向焦柏舟:“看來我對他的期望還是高了點。”
“是。”焦柏舟嚴重同意。
“喂喂喂,你們不要太過分。”衛文彬拖過自己的凳子坐在兩人中間,“我不是遲鈍,我這叫單純。”
“噗!”蕭陽和焦柏舟很不給面子。
衛文彬拿腳踹踹蕭陽:“倒是你,怎麽跟許哥好上了?他結婚了不是嗎?”
蕭陽的神色立刻黯然了,衛文彬馬上道歉:“對不起,我沒別的意思,我就是怕你吃虧。”他拖著凳子挪到蕭陽身邊,說:“你可是蕭陽啊,又高又帥家世又好,找什麽樣的人找不到?許哥和你很配,可是他結婚了,咱們是好哥們、好舍友,我怕你吃虧呀。”
焦柏舟也拖著凳子過來了,他當然也擔心,只不過一直不方便問。現在被衛文彬這個小白問出來了,他也不掩飾了。
“蕭陽,許哥他什麽意思?他一邊跟你好一邊又去結婚,太過分了吧。”
蕭陽吐了口悶氣,說:“許哥結婚是為了給孩子一個合法的身份。孩子出生他就離婚。”
“啊?!”衛文彬震驚了,焦柏舟也很驚愕。
蕭陽也不隱瞞,說:“許哥去長坂就是為了我們兩人的今後。我出國,他也能安心在長坂。”
衛文彬啞口無言,不知說什麽好,拍了拍蕭陽的肩。焦柏舟沉默了片刻後說:“既然是這樣,那我們也不多問了。我也決定出國了,和你們一起。”
“你要出國了?你不是捨不得你老公嗎?”衛文彬的疑惑換來焦柏舟的一頓老拳。蕭陽一點救場的意思都沒有,活該!
揍完了衛文彬,焦柏舟才帶著幾分幸福和甜蜜地說:“岳凌希望我去留學,我就去嘍。”
“我惡!”衛文彬立刻做嘔吐狀。當然又換來了焦柏舟的一頓老拳。
蕭陽踢開被揍的半死不活的衛文彬,高興地說:“太好了。這樣我們三個人又可以在一起讀書了。”
衛文彬垂死掙扎:“我,我要遠離你們!”
結果是被蕭陽和焦柏舟一起胖揍,抗議駁回。
如果燕飛知道,他一定會很遺憾自己錯過了揍衛文彬的機會。要說他現在最“恨”的人是誰,一個人是吸血鬼秦寧,一個人就是衛文彬了。
不得不承認,司光南算是一個很有個人魅力的男人。他的談吐、知識以及素養都堪稱完美,也難怪會成為帝都大學的風雲人物之一。司光南很知道如何讓自己成為眾人的焦點,或者說,這是他的本能優勢。相比而言,燕飛這位靠各種“緋聞”才成為帝大風雲人物的傢伙就不如司光南啦。所以燕飛很無法理解為什麽秦寧“看不上”司光南。從旁人的眼光來看,“楓遠”的大老闆到底是怎麽看上燕飛這位個子又不高,臉蛋又不漂亮,家裡又那麽窮的傢伙的,簡直是眼拙。
飯桌上,司光南總是不經意間把話題轉移到燕飛的身上,他更像是一個陪客。燕飛覺得司光南去畫畫可惜了,他應該去當官。
一頓飯,算是吃的主賓盡歡。結帳的時候,司光南讓社員們攔住燕飛,他去結了帳。飯後,燕飛和司光南還有社員的同學們一起往學校走。梁琴有事,女生宿舍和男生宿舍又不在一起,她就先走了。正和司光南就繪畫的事情閒聊,燕飛的手機響了,一看來電,他對司光南說了聲“抱歉”,走到一旁去接電話。司光南讓其他同學先走,他單獨留了下來,等燕飛。
“餵?”
“燕飛,是我,鍾勇。”
“啊,你好。”
“我知道你今天回學校,所以給你打一個電話。我聽說,你前幾天出事了。”
燕飛的心情很難用某個詞來形容。他對著手機第一次對鍾勇開玩笑道:“你的問候來得也太晚了吧,都好幾天了。”
鍾勇顯然沒想到燕飛會跟他開玩笑,愣了愣,然後口吻也輕鬆了一些,說:“你不是不想他們知道我和你有聯絡嗎?你在家,我還是不要給你還有我自己找麻煩的好。”
燕飛笑了,以面對一個剛認識的朋友的口吻說:“我已經沒事了。不過當時確實嚇了一大跳。”
“我聽說……對方是毒販。他們,沒對你做些不好的事吧?”鍾勇問得隱晦,燕飛聽得明白。他說:“沒。就是給我注射了大劑量的迷藥,還好他們很快找到了我。不過我噁心了兩天才緩過來。”
“……你現在的身份不同,還是多注意自身的安全吧。那現在身體好了嗎?”
“嗯,好了,沒事了,不然我也不會來學校。”
“那就好。”
鍾勇突然沉默了,燕飛也不知道說些什麽挑起話頭。他打算就此說再見,但又覺得鍾勇似乎還有話要跟他說。
大約有二十多秒,鍾勇出聲了:“我去‘什硯’的日期定下來了。5月12號。”
“那不錯啊。不過那邊的條件很艱苦,你一個人去,還是把夫人也帶過去?”
“她和孩子都留在帝都,我一個人過去。我父親……正式退下來了。雖然這麽說可能有些虛偽,但我還是要再謝謝你。我打算在‘什硯’好好做出一番成績,讓別人看到屬於鍾勇的能力。”
“……嗯,既然你有這個決心,那我先祝你馬到成功。”
“謝謝。”
又是幾秒鐘的沉默,鍾勇說:“我寄了一些東西到你學校,明天應該就能收到了。我不知道你是不是會喜歡,但我覺得,我應該寄給你。那些東西要如何處理,你看著辦好了。”
“是什麽?”燕飛好奇。
鍾勇道:“我暫且保密。你,多保重。”
“……你也保重。”
“那,再見。”
“再見。”
掛了電話,燕飛的心情有輕鬆,也有沉重。起碼幾年之內他見不到鍾勇了。沒想到在他重生之後,他和鍾勇之間能有如此平常平靜的交談。上輩子,他和鍾勇見面都是兩相無言的。
收起手機,一回頭,看到不遠處司光南還在等著他。燕飛抱歉地笑笑,走上去。司光南在燕飛走到跟前後,關心地低聲問:“那天,你真的沒事吧?”
呃……燕飛又笑笑:“沒事。要有事我也不會來學校了。走吧,回宿舍。”
司光南也笑笑,不問了。和燕飛一起往男生宿舍區走。司光南比燕飛高一屆,分屬不同的宿舍樓。司光南把燕飛送到宿舍樓下他才轉道回自己的宿舍。和司光南道別,燕飛吐了口氣,剛轉身往宿舍樓里走,身後有人喊他。
“燕哥。”
一聽那聲音,燕飛的額頭上就冒出了黑線。糙!他真的要去廟裡拜拜了!轉回身,他面露驚訝:“陳天籟?”
“燕哥。”陳天籟提著一包東西,一臉委屈地走過來,說:“我等了你好半天了。”
“對不起,我跟同學吃飯去了。”忍著翻白眼的衝動,燕飛出於禮貌地說:“呃,到我宿舍吧。”
“好!”陳天籟歡喜地笑了。
糙,你還真以為我歡迎你呀。燕飛無語。
※
宿舍門開了,宿舍里的三個人同時扭頭:“回來啦?”
推門進來的燕飛朝三人笑笑,然後撇撇嘴:“回來啦。”
三人正要問他吃的如何,就看到燕飛身後跟著進來一個人,焦柏舟和衛文彬愣了,蕭陽一臉的納悶,這誰啊?跟著燕飛進來的陳天籟甜甜地對大家一笑:“哥哥們好。”
“你好。”
三人回應。衛文彬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地看向燕飛,這傢伙怎麽來了?不等燕飛解釋,陳天籟驚訝地對衛文彬和焦柏舟喊:“文彬哥、柏舟哥,原來你們跟燕哥是一個宿舍的啊。”
“呵,你怎麽來了?”焦柏舟很自然地轉了話題,絲毫沒有半點當初接陳天籟的電話時沒告訴對方燕飛手機號的心虛。
“這是陳天籟,西杭陳市長的二公子。”燕飛向蕭陽介紹。
“哦,你好。”蕭陽立馬變成了在外人面前的冷漠公子,對陳天籟略一點頭,就轉過臉看書去了,弄得陳天籟有點尷尬。可沒辦法,蕭陽是蕭家的二公子,人家有冷漠的資本呀。
招呼陳天籟坐,燕飛換了鞋,拿一次性紙杯給陳天籟倒了杯水。陳天籟把手上的那個大袋子放在燕飛的桌上,說:“燕哥,聽說你前幾天身體不舒服,我就說來看看你。我也沒有你的手機號碼,只能在你宿舍門口等你了。這些是梅姨還有我爸讓我帶給你的。”
“啊,謝謝啊。”
燕飛坐在衛文彬讓過來的凳子上,不熱情但也不冷漠,尺度剛好。
陳天籟趁機問:“燕哥,你手機號碼能給我嗎?下次我來找你前就可以先給你電話了。”
燕飛很大方地報出自己的號碼,陳天籟立刻記下。燕飛隨即問:“你住在哪兒?明天還要上課吧,我送你回去。”
陳天籟笑呵呵地說:“有人在門口等我,不用啦,謝謝燕哥。”然後他稍顯猶豫地問:“燕哥,這個月的公海活動你去嗎?梅姨說帶我去長長見識。”
燕飛回道:“應該會去吧。你能有機會去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