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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父瞪了他一眼:“你才高二,你哥哪等得了你。你至少要在國內上兩年大學再出去。多少人都是孩子高中一畢業就送出去了,結果呢,全廢了。我可不想看到你在國外跟一群紈絝子弟混在一起。你給我好好念書,也得給我考上帝都大學。”
“哥考上就夠了,幹嘛我也得考啊。”焦柏洋很鬱悶。
“學習的事沒的商量。我辛苦掙下的企業是要讓你們發揚光大的,不是給你們坐吃山空的。”對待兩個兒子的學習,焦父一向嚴格。
焦柏洋不敢吭聲了,焦父又轉向長子:“柏舟,你打算讀哪所大學?”對兒子出國留學的事情,他是絕對不會放鬆的。
焦柏舟心不在焉地應道:“還沒想好。等我先把雅思考過再說吧。”
“你的英語一向不錯,雅思沒問題的。留學的事情要早點想。你最好問問文彬,你們兩個人一起出國,如果能讀同一所大學,我和你衛伯伯都會放心。”
“……嗯。”
快速扒完一碗飯,焦柏舟放下筷子:“我和文彬約了上線,我先上樓了。”
“去吧。”
焦柏舟行動並不是很快速地上了樓,焦柏洋在心裡嘀咕,他哥不會是失戀了吧。
回到房間,焦柏舟趴在床上,閉上眼睛,思緒又不受控制地回到那一天……
“岳凌,你到底要帶我去哪?這都……”拿過岳凌的手機一看,焦柏舟很無奈,“這都三個多小時了。”
“怎麽,怕我把你賣了呀。”岳凌笑笑,還是不正面回答。
焦柏舟假裝正經地說:“是啊,怕你把我賣了。我一大好青年,還是很值錢的。”
“值多少?”
焦柏舟笑了:“你真要賣我呀。”
這回換岳凌認真了:“是啊。不管多少錢,砸鍋賣鐵我也買。”
“……”焦柏舟的笑容瞬間消失,怔怔地看著岳凌,心臟跳的飛快。
岳凌朝他眨了眨眼,卻又變得一本正經地說:“帶你去個你絕對沒去過的地方。快到了。”
焦柏舟看向前方,心跳仍然不穩。他隱隱覺得,他和岳凌之間,似乎有什麽在變化。
又過了二十多分鐘,岳凌的車終於停了下來。焦柏舟很納悶地看向他:“這裡?”洗腳城?還是一個縣城裡的洗腳城?
岳凌下車,說:“跟我來吧。”
焦柏舟滿腦袋問號地跟著岳凌進了洗腳城。岳凌一進去,就有人出來迎接,還叫了他一聲“岳哥”。岳凌拉過焦柏舟說:“我朋友,我帶他過來看看熱鬧。”
對方朝焦柏舟點了下頭,然後在前面帶路。岳凌對焦柏舟做了個不要說話的手勢,然後摟住他的肩膀跟在那人的身後。焦柏舟猶豫了許久,最終還是沒有甩開岳凌的手。
那人帶著他們一直走,焦柏舟感覺都走出洗腳城了。奇怪,這個洗腳城這麽大?然後他們進了一個院子,又穿過院子,又上樓又下樓。七拐八拐來到一個場地很大的地方。一走進那裡,焦柏舟就震住了。這哪裡還是什麽洗腳城!
周圍是高低看台,場地的正中央是拳擊比賽的那種設置。周圍的看台上已經坐滿了人,焦柏舟有點傻了。
岳凌牽住焦柏舟的手把他帶到了最靠近拳擊場的一排座位。有人看到岳凌過來立馬站了起來。岳凌說:“我帶我朋友過來玩玩,一會兒給我安排一場。”
“岳哥,你要上場?”對方驚呼。
“嗯。給我安排一場,我不拿錢。”
岳凌把呆愣的焦柏舟按坐在座位上,然後給了焦柏舟一張卡,說:“你可以押注,如果你對我有信心,也可以押我。”接著,他彎身,嘴唇貼著焦柏舟的耳朵說:“那張銀色的卡里有二十萬,密碼是你的手機號碼後六位。我希望你押我。”
不等焦柏舟反應,岳凌跟另一個人走了。
“岳凌!”焦柏舟猛地站起來,心臟狂跳。
岳凌背對著他揮揮手,大步走了。
“岳哥怎麽突然要上場?要不要給大少爺打個電話?”
“打吧,別出什麽事。”
焦柏舟的腦袋裡一片空白,瞪著岳凌離去的方向。
接下來的事情焦柏舟完全失去了反應。周圍嘶喊的人群,在場上以命搏鬥的拳手,鮮血、吶喊、吼聲、骨頭碎裂的刺激……如果是別的時候,面對這種血腥的比賽,焦柏舟也許會被激發出男人體內的嗜血,跟著那些人一起尖叫。可是,他的全身卻是冰冷的,因為上台的人是岳凌。
台上的人,赤裸著上身,雙手纏著紗布。那人上台的時候朝他這裡看了一眼,對他微微一笑。那一刻,焦柏舟的心臟幾乎停止跳動。
“岳凌!岳凌!”
比賽開始了,焦柏舟的腦袋裡只有一個名字——岳凌。
他不敢看,但他不能不看。什麽押注,什麽刺激,他抓住身邊的人嘶聲大吼:“讓他下來!你他媽的快讓他下來!”
岳凌的身體被對方重重地打在圍欄上,焦柏舟的眼淚唰的涌了出來。第一次,他是如此的憤怒,他一邊猛踹那個告訴他岳凌不能臨陣下場的傢伙,一邊沖著台上大喊:“岳凌!加油!加油!打死他!打死他!”
過程是怎樣的,比賽是怎樣結束的,焦柏舟統統都不記得了。他只記得當岳凌把對方狠狠打倒在地時,他沖開包圍他的人衝到場地邊想擁抱那個還活著的,但臉上滿是血的人。
“柏舟,做我老婆吧。”
那個眼角、嘴角都流著血的人突然拽住他的手,把他拽到了拳擊台上,緊緊抱住他,帶著滿身汗味血味的對他說。
“你……你混蛋!”
下一刻,焦柏舟就被吻住了,他嚐到了對方嘴裡的血,然後他,緊緊抱住了對方。
再之後,就是瘋狂的夜。身體被撕裂,靈魂在戰慄。那個卑鄙的人用那樣殘忍的方式衝破他的心房,占有了他。而他,直到現在竟然都沒有半點的後悔。甚至,異常思念那個人,思念那個,讓他的身體現在還在痛的人。
“混蛋!”
恨恨地拍了下枕頭,焦柏舟咬住嘴,他也不知道自己現在想要什麽。亂了,一切都亂了。前天那人把他送到機場後,就一直沒有給他打過電話。焦柏舟的心裡很難受,難道那一天的瘋狂,那一天那人為他而做出的搏鬥,都是假的嗎?
“叩叩叩”
“哥,外面有人找你。說是你朋友。”
焦柏舟先是一愣,然後猛地坐起來,接著“嘶”的一聲倒抽一口冷氣,牽到身下的傷口了。
“對方有說是誰嗎?”
緩緩地下床,焦柏舟的舌尖都是顫抖了。
“他說他姓岳。”
焦柏舟抿住了嘴,眼裡迸射出某種光亮。他重新趴回床上,懶懶地說:“哦,他是我朋友,你讓他進來吧,我在房裡等他。爸呢?”
“老爸出去了,那我去讓他進來。”
“哥,那人沒問題吧?一副被人狠揍過的樣子。”
“都說了是我朋友了,快去快去。”
“……好吧。”
抓過枕頭抱在懷裡,焦柏舟想嚴肅一點,可怎麽也止不住嘴角的笑。耳朵豎起,仔細聽著門外的動靜。當熟悉的腳步聲傳來時,焦柏舟捏緊枕頭。
門開了,門又關上了,腳步聲靠近了大床,然後一雙手摸上了他的腰。
“還疼嗎?”曖昧的氣息噴在焦柏舟的耳朵邊。
焦柏舟在對方的身下翻身,入目的是一張青紫的臉。
“還疼嗎?”
岳凌在焦柏舟的唇上落下輕輕的一吻,眼裡是不再遮掩的愛戀。
“你就這麽跑到我家裡來?”
“你一走我就開始想你了。前天陪爺爺和爸媽他們提前吃了年夜飯,昨天和戰友聚了聚,被灌翻了。今天差點誤了飛機。”
把人抓起來,岳凌道:“拿上你的護照,收拾行李,咱們走吧。”
“……去哪?”焦柏舟再一次有了心飛揚的感覺,這人似乎很喜歡先斬後奏。
“到了你就知道了。快。”
“我得跟我爸說一聲吧,還有要過年了,我就這麽跟你走?”
岳凌按上焦柏舟的臀部,霸道地說:“出嫁從夫,你是我老婆,過年當然要跟我跑了。快,收拾行李去。我給你,”他看看表,“二十分鐘。”
“你很過分啊。”岳凌一想到那天就氣不打一處來,“你就這麽肯定我會跟你走?”
岳凌面不改色地說:“我是軍人,看中目標就要快狠準的出手。你不跟我走,我也會把你扛走的。焦柏舟同學,你的抗議被駁回,你現在還有,”看表,“十六分鐘的時間收拾行李。”
“混蛋!”
推開岳凌,焦柏舟走到衣櫃前找衣服。這傢伙,真是太過分了!
帝都,岳邵家,岳邵、孫敬池和蕭肖無精打采地看著手機,孫敬池不慡地說:“岳凌這小子,手挺快的啊。”
“我很羨慕他。”蕭肖吸了吸口水。
岳邵嘆息一聲:“飛什麽時候回來啊,這真是度日如年啊。”
什麽叫,同人不同命。
(22鮮幣)彼時彼時:第六十八章
燕家這兩天亂極了。燕飛一聲令下搬家,燕三牛和田晚香要嚇死了,他們哪來的房子搬啊。但燕飛不跟他們羅嗦,就說他已經在縣裡買了房子,過年前必須要搬進新房子裡。燕三牛和田晚香可算是見識到了大兒子的強勢。燕飛說了要搬就必須搬。在燕飛強大的氣場壓力下,燕家另外三口人滿腹疑惑和憂慮地開始收拾行李。
“大娃,這羊咋辦啊?”
“留兩隻咱們自己吃,其他的都宰了,運到帝都我要送人。新房子後面有塊地也是咱家的,留下的羊就養在那邊。”
“……”
“大娃,你哪來的錢啊,縣裡的房子不便宜呢。”
“有什麽不便宜的。帝都的房子好幾萬一平米。我在帝都買個廁所在縣裡就夠買套房子了。”
“帝都的房子那麽貴啊。”
“是啊。所以您就放心搬吧。你兒子現在有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