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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正吃著,岳邵的手機響了,一看來電,他拿起手機朝燕飛晃晃:“老三和老四的。”然後接聽。電話是從東湖的家裡打來的。
“餵?”
“二哥,幹嘛呢?”
是孫敬池,不過岳邵相信蕭肖肯定也在旁邊。
岳邵道:“正吃晚飯,我和飛剛睡起來,下午做了‘運動’,累。”嫉妒吧,嫉妒吧。
“糙啊!你太過分了!”
頓時,兩聲不滿從電話里傳出,果然吧,蕭肖在。
岳邵笑得很欠揍,他大口嚼著飯菜,說:“你們倆不在,我還不抓緊,我傻啊。”
“二哥,你太過分了!我強烈鄙視你!”孫敬池在電話那邊搥胸頓足,他應該跟著來的!
燕飛不吭聲,就在一旁笑。岳邵接著刺激兩人:“吃完飯我和飛還要去月湖散步,有事快說。”
“飛,你快回來吧,我想你,想死了。你看二哥就喜歡欺負我們,我們需要你趕緊回來安慰我們受傷的心靈。”
蕭肖又裝嫩地求同情。幸虧他身邊沒外人,不然看著面癱的他說出這麽肉麻到死的話,一定會人格分裂。
“呵呵呵……”燕飛忍不住笑出了聲,頓時換來某兩隻的委屈。
“哥,你疼二哥,你不疼我和三哥了。”
“我疼我疼,等我回去我就疼,呵呵呵……”燕飛心情愉悅地吃下最後一口蒸蛋。岳邵也不逗兩人了,問:“不鬧了不鬧了,說正事。你們打電話不是就為了羨慕嫉妒我吧。”
“二哥,我和老四對你表示強烈的不滿和鄙視。以後我和老四跟飛約會的時候你也不許跟。”孫敬池嚴肅認真地表達自己的抗議。
“行了行了,我不跟,肯定不跟。說吧,有什麽正事,沒有我掛了。”
孫敬池和蕭肖不鬧了,孫敬池道:“秦寧回來了,他打電話過來,我說你和飛正在西杭,要幾天才能回來。他說你們一回來就告訴他,他要‘親自’過來一趟。”
“好啊。”這次回答的是燕飛。
“他已經見過黑哥了,把黑哥數落了一頓,不過黑哥沒露餡。”
“嗯,算老黑夠義氣,回去我請他吃飯。”還是燕飛。
蕭肖接著問:“飛,你們什麽時候回來?我明天要去一趟陽春,大概要三天的時間。”
“你去陽春干什麽?”岳邵問。
蕭肖回道:“那邊有點事他們做不了主,我去跑一趟。三哥留在帝都。”
“行吧。那我們三天後回去。”
需要蕭肖親自解決的事情不會是小事情,儘管想在西杭多玩兩天,岳邵還是決定早點回去。孫敬池不去,那肯定是黑道上的事情,他不好在電話里問,也不想燕飛知道。有些事他們操心就行了,燕飛只要專心上他的學,畫他的畫。
“我三天後肯定回來。”蕭肖很後悔,自己應該說兩天的。
“飛,想我嗎?”正事說完了,孫敬池又開始肉麻了。
燕飛慡快地說:“想,很想,滿意不?”
“滿意滿意。”
岳邵煞風景地說:“好了,掛了,我們要出去了,我們回去之前沒什麽正事就不要來打擾了。掛了啊。”
“喂!”孫敬池和蕭肖的抗議消失在“嘟嘟嘟”的忙音中。
“二哥簡直是太過分!”被掛了電話的兩人對著電話咬牙。
岳邵放下手機,大口吃起了飯,再過三天就要回去了,他要抓緊時間。燕飛已經吃飽了,擦了嘴看著岳邵吃飯。給岳邵盛了碗湯,他叮囑:“細嚼慢咽”
“嗯嗯。”岳邵馬上細嚼慢咽,努努嘴,指指湯。燕飛笑著搖搖頭,端起碗,餵某人喝了起來。岳邵突然覺得,哪怕哪都不去,就這麽在酒店窩著,都是萬分幸福的事。只要有這個人在身邊。
※
吃飽了,兩人換了衣服就出發了。岳邵帶了四名保鏢,其他的留在酒店。晚上的西杭比白天冷了許多,快十點了,月湖邊上果然沒有太多的遊客。下了車,岳邵溫暖的大手握住燕飛略顯冰涼的手。這副身體營養不良、低血糖、低血壓,入冬之後,燕飛的手腳總是冰冰涼涼的。不過他已經很滿意了。哪怕重生到一副體弱多病的身體上,只要還活著,就夠了。
“冷不冷?”緊了緊燕飛的圍巾,岳邵擔憂地問,就怕把人凍感冒了。
“還好。”握著岳邵的手塞進岳邵寬大的大衣口袋裡,燕飛緊挨著岳邵。岳邵索性抽出手摟住他,為他擋住冬日的寒風。
沿著湖邊慢步,岳邵突然來了句:“我覺得我們現在像是在約會。”
燕飛笑著反問:“難道不是嗎?”
岳邵的眼裡閃過光亮,然後笑咧嘴:“是!”
不顧周遭人異樣的眼光,兩人旁若無人地彼此依偎著走在月湖邊上,欣賞冬日的夜晚月湖的景色。風,挺冷,可燕飛卻不覺得有多麽冷,因為他的心很暖很暖。他曾以為和這三人多了一層關係之後會矛盾、糾結或者痛苦,可事實證明,他反而更加幸福了。也許,在他自己都沒有發覺的情況下,他的心裡早就有了最重要的人。
“想什麽呢?”見燕飛一直不說話,低著頭沉思狀,岳邵問。
燕飛抬頭,對岳邵溫柔一笑:“在想我們以前在一起時的日子。”他壓低聲音,“邵邵,如果我沒有自殺,按照他們的安排結了婚,也許現在,你們三個人也都結婚有了孩子了。”
岳邵的神色稍顯嚴肅,他摟緊燕飛走了一段路後,沉聲說:“不會。那時候,我們仨已經隱隱發現對你的感情了。知道你要訂婚,我們很不高興,我甚至想過找人強姦了權曉玲,這樣你就不可能和她結婚了。我想,最多堅持到你的婚禮,我們肯定會爆發。就算那時候阻止不了,事後我們也會想辦法讓你們離婚。你,只能是我們的。”
燕飛停下腳步,岳邵轉身面對他。月光加燈光下,燕飛的臉上有一層淡淡的金色光芒。幾縷細碎的髮絲從帽子下露出,大小適中的雙眸里是絕對的溫柔和愛戀。這種愛戀並不是單純的愛情,而是他們在一起二十多年,誰也無法抹去、無法替代的感情。前燕飛是一個丟在人堆里很難被人注意到的人,此刻的燕飛卻令人無法移開視線,那雙明亮的眸子是那麽的光彩奪目,那唇形明顯的嘴唇、秀氣的鼻子,哪怕是不太濃密的雙眉都令岳邵迷亂其中。換了一副靈魂,這具身體的誘惑力也變了。
頭緩緩低下,岳邵的雙臂環住燕飛的腰,緊接著,兩人的唇相貼在了一起。在唇齒想碰的瞬間,岳邵低語:“我們只能屬於彼此。”
邵邵……
配合地摟住岳邵的脖子,燕飛墊起腳尖送上自己的唇。邵邵……他的邵邵……成長為真正的男人了。
撲通、撲通、撲通……
兩顆心發出頻率一致的跳動,岳邵打了個手勢,不遠處的一位保鏢很機靈地拿出相機,把在月下兩人擁吻的甜蜜畫面固定在鏡頭中。
四周傳來驚呼與尖叫(興奮的?),岳邵的雙臂更加用力,恨不得把這個人揉到自己的身體裡去。唔,那倆傢伙肯定不允許,那就揉三分之一吧。
這算不算浪漫的事?燕飛的腦中閃過一個疑問。
(24鮮幣)彼時彼時:第八十二章
前一晚在月湖邊上夜下浪漫,第二天,岳邵包了一艘月湖上的船坊,和燕飛二人坐在船上,一邊欣賞湖光冬色,一邊聽著琵琶小曲,很有一股民國時期的復古風情。兩人在船上品嚐了西杭最有名的菜餚,保鏢盡責地把兩人甜蜜的分分秒秒攝入鏡頭內。
上午,梅洛英就給岳邵打了電話,告訴他晚上吃飯的地點。原本梅洛英是想派人來接他們的,岳邵婉拒了。到了下午四點多,岳邵越來越不想去赴宴,他晚上還想和燕飛在月湖浪漫浪漫。梅洛英似乎就怕岳邵會臨時改變主意,到了四點半她又打電話過來提醒岳邵千萬別忘了晚上的飯局,聽得岳邵是一陣煩躁。
燕飛本來是不打算去的,看岳邵不耐煩了,他說:“既然答應了,就去吧。就當是看在梅爺爺的份上。”
岳邵哼道:“梅老爺子已經去世了,我幹嘛還要給他們面子。”
“話不能這麽說。別讓人家說你太目中無人。去吧。我陪你一起去。”
岳邵馬上抱住燕飛,膩歪:“你陪我啊。”
“嗯,我陪你。吃完飯如果時間不太晚,咱倆再過來散步。”
“好!”
這人願意陪自己去,岳邵也沒什麽不慡的了。晚上的飯局訂的是6點半,岳邵快6點才帶著燕飛從船坊上下來。他就是要讓梅洛英明白,今晚的飯局他完全是看在梅家老爺子的面子上才答應的,他根本就不想去。對此,燕飛也沒催促,對岳邵、孫敬池和蕭肖的任性他從來都是縱容的。再加上梅家如今在朝中的勢力是一代不如一代,不然梅洛英也不會找一位商人做老公。梅家的人丁一直單薄,再加上梅老爺子對子女的管教不嚴,梅家第二代——梅洛英的父親一代在圈子裡是出了名的花天酒地、紈絝子弟,早就被朝中的政治勢力掃到天邊去了。
梅洛英有十年的時間一直和爺爺生活在一起,也因此認識了岳邵他們,她大學時期又是鍾楓的學妹,已故的梅老爺子又曾和蕭肖的爺爺在同一個部隊任職,種種關係加起來,燕飛才會勸岳邵赴約。他明白梅洛英的某種急切。如果是在帝都,梅洛英還真沒法約岳邵、孫敬池或蕭肖出來吃頓飯。
西杭最豪華的一家酒店內,梅洛英和老公,還有被她喊來陪客的幾個人都心急如焚地等著岳邵的出現。已經快7點了,岳邵還沒露面,梅洛英拿起手機又放下,反反覆覆十幾次。她下午打電話向岳邵確定的時候岳邵的口吻已經有點不耐煩了,她現在必須沉住氣。
“梅姨,岳少爺會來嗎?”席間的一位英俊少年忍不住問。
梅洛英很無奈地說:“應該會來吧,畢竟他沒有打電話說不來了。耐心等著吧,他本來就不願意來,是我非要他賣個面子。”
那位少年眨巴了一下大大的雙眼,好奇地說:“梅姨您開口了,岳少爺還會不願意來嗎?您和他不是一起長大的嗎?”
梅洛英失笑:“我哪算和他一起長大,以後可別在別人面前這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