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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管家走了,燕飛一副欣賞風景的心情隨處溜達,時不時框框景。漸漸的,燕飛走到了基地的深處,這一帶唐管家並沒有帶他過來。前方是一棟紅色的平房,方方正正的,有十幾個穿著迷彩裝的年輕人圍在紅房子前,似乎在圍觀什麽,還有吆喝聲傳來。
“那邊在做什麽?”燕飛問跟著他的兩位保鏢。
其中一人隱晦地回道:“在打牌。輸了的人要叫贏了的人老大。”
燕飛一聽就明白了。他以前被父親丟到部隊裡鍛鍊的時候沒少見。這可不是單純的叫老大。在經常要出任務的部隊裡,那些精英士兵們常用這種方式來決定出任務時的排序。那些喜歡追求刺激的和勇於冒險的精英們最自豪的事情就是可以參與到每一場任務中,越危險、越有挑戰性的任務他們越喜歡。這種方式當然是不允許的,但為了平衡這些精英們的傲氣和雄心,領導們往往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畢竟不是所有的任務都需要出動全部的精英戰士。
沒想到在這裡竟然也能看到這種情況,看來邵邵他們招納了不少退伍軍人啊。燕飛問:“我可以過去看看嗎?”
“……可以。”那位回答的保鏢答應的有點勉強。燕飛聽出來了,不過他還是朝那邊走了過去,只是看看應該沒什麽吧。
哪知,他剛走過去沒幾步,就有一道女聲呵斥而來:“什麽人!”
燕飛停下,驚訝,這裡有女人?定睛一看,那些圍在一起的男人們都轉過身朝他看了過來,一位也穿著迷彩裝,一頭短髮的女人從男人堆里走了出來。她素顏,五官明媚,樣貌算得上出色了,很有那麽一股英姿颯慡的味道。最主要的是,儘管現在是冬天,又穿著最不會顯露身材的迷彩裝,可仍能看出這個女人是一個性感豐滿的女人。
女人盯著燕飛的眼神凌厲,另一位保鏢替燕飛回道:“莊隊,這是老闆娘。”然後他對燕飛說:“燕少,這位是莊文靜、莊副隊長,是負責基地安全的。”
負責基地安全的女副隊長?燕飛從來不歧視女性,反而覺得對方能有這樣的身份很厲害。他友好地打招呼:“你們好。我在這裡閒逛。看到那棟房子挺特別,就想走近了看看。”
出乎燕飛的預料,莊文靜並沒有因為燕飛的身份態度而有所好轉,反而很不客氣地說:“這裡是禁地,不是閒雜人等參觀的地方。”
燕飛臉上的笑容收起,站在莊文靜身邊的那十幾個男人對燕飛都沒有任何的禮貌表示,明顯的對燕飛沒有任何的好感。
看來邵邵他們的面子也不是無往不利啊。燕飛在心裡自嘲的笑笑,他當然清楚那些人是怎麽看待他的。他揚起一抹笑容,邁出腳步,卻不是離開,而是繼續往前走。
“站住!”莊文靜又一聲呵斥。
燕飛露齒一笑:“這裡還有禁地?我怎麽沒聽岳邵講過。既然是禁地,你們倒有閒心在這裡打牌,我看也沒禁多少嘛。”他鍾楓活了二十多年,可不是被人吼兩句就嚇趴下的人。
“我說你站住!”
莊文靜從腰側拔出了槍,她身邊的一個男人趕忙按住她的手,還是顧忌到了燕飛的身份。莊文靜卻冷哼道:“我是基地的安全負責人,我說這裡是禁地就是禁地,就是老闆來了我也敢這麽說。就算你是老闆的人,到了這裡也要遵守這裡的規矩。”接著,她很不禮貌地上下打量了燕飛一番,說:“誰知道幾個月後你還是不是老闆的人。”
燕飛兩輩子除了衛文彬那個臭嘴巴之外,莊文靜是他遇到的第二個很沒禮貌的人,還是個女人。這個女人的性格和她的名字簡直一點都不相稱。
燕飛直接走到莊文靜的面前站定,看向壓著莊文靜手的那個人說:“放開她的手,我也想看看,她有沒有這個膽子對我開槍。”
莊文靜的臉色瞬間陰沉,那個男人道:“燕先生,這裡確實是禁地,我們無意與您為敵,也希望您不要無故招惹事端。”
燕飛眯了眯眼睛:“我若偏要招惹呢?”他轉向莊文靜,“你對我這麽有敵意,我都要懷疑你是不是吃醋了。”
“你再說一句!”莊文靜掙開同伴的手,舉起槍直接抵在了燕飛的腦門上。燕飛的眼睛眨都沒眨一下,直勾勾地看著莊文靜,說:“有種,你就開槍。虛張聲勢地對付我一個學生算什麽能耐。”
“你以為老娘不敢嗎?”
“文靜!”
幾個男人同時出聲,之前那個男人伸手就去拽她,莊文靜的動作卻更快,拉開槍栓就是一槍。
“砰!”
槍聲在基地上空回盪。
正在和部下們開會的岳邵聽到了槍聲,擰眉:“怎麽回事?”
張無畏馬上站起來說:“我去問問。”
(24鮮幣)彼時彼時:第八十五章
莊文靜竟然真的開槍了。不過她還是有所顧忌的,抵著燕飛腦門的槍在扣動扳機的時候卻是從燕飛的頭頂打過去的,就是要嚇唬嚇唬燕飛。但她沒想到,燕飛比她認為的要膽大的多。燕飛在莊文靜扣動扳機的瞬間閃到了一邊,接著右腿屈膝照著莊文靜的腹部就是一腿。他不會因為對方是女人就手下留情。他向來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加倍回敬”的人。
莊文靜的無禮已不是衛文彬那種孩子的小脾氣,而是以下犯上了。明知他是“老闆娘”,岳邵又親自把他帶到這裡,燕飛的身份本來就是毋庸置疑的。可現在不管是莊文靜,還是莊文靜身邊的其他人,甚至包括跟著燕飛的那兩位保鏢都根本沒把燕飛這位老闆娘放在眼裡。這不僅是對燕飛無禮,也是對岳邵的無禮。打燕飛,就是打岳邵。
燕飛的字典里絕對沒有“打不還手”這一條。莊文靜對自己的功夫還是很有信心的,卻沒有躲開燕飛的這一腳。在燕飛的拳頭上來前,莊文靜在地上翻了個滾,避開,然後迅速站起來,丟了槍,迎了上去。她才不怕什麽老闆娘不老闆娘的。就如她剛才說的,還不知道幾個月後這小子還是不是老闆的人呢,她又不是沒見過那些自稱是“老闆娘”的人。
“文靜!”
“莊隊!”
一看兩人打上了,和莊文靜一起的那些男人們急忙去拉她,保鏢們則去拉燕飛。被拉開的燕飛掙脫出來,拉下外套的拉鍊把外套脫了隨手丟在地上。莊文靜也掙脫出來,朝著燕飛就是一腳飛來。
“都他媽的滾一邊去!”
燕飛的脾氣上來了,閃過莊文靜的腳踢反手一拳揮在她的臉上,呵斥住還想上來拉架的眾人。又被打到的莊文靜迅速後退兩步,也火了:“都一邊站著去!我今天還非不讓他了!”
“這話是我要說的。別仗著自己是女人就可以隨便撒潑。”
頃刻間,兩人又纏打在了一起。莊文靜的身手不錯,燕飛的這副身體畢竟不是他原來的那副,雖然身手仍在,但畢竟身體底子差,他最近一直在調養身體,沒怎麽鍛鍊,再加上還要顧及手腕的傷,燕飛應對的有些吃力。不過他是絲毫不讓,哪怕被打死,他也絕不會咽下這口氣。活了二十多年,還沒人敢拿槍指著他的腦袋,就是女人也不行!他的命來的是那麽的不容易,怎麽能允許被人如此輕視。
兩人打的是不可開交,那些人也不去拉架了。那兩位保鏢是唐管家派的基地的人,自然是站在莊文靜那一邊。心裡,他們對這位年輕的過分的老闆娘也是輕視的,畢竟誰不知道三位老闆心愛的人是已故的大老闆。而且,他們也想看看這位老闆娘的能耐。見燕飛能和莊文靜打上幾手,他們對這位老闆娘也有了別的好奇。
而莊文靜這邊,她也暗暗驚訝。她是從部隊裡出來的,自然看得清燕飛的身手和她的一樣,都是部隊裡的那套格鬥術,甚至還有特種部隊的招數,難道這傢伙也是當兵的?不過隨即,莊文靜就壓下了驚訝。就算是從部隊裡出來的又怎樣?她看不慣就是看不慣。不過是個賣身的小白臉而已,有什麽拽的。不過她還是多了一個心眼,拳腳幾乎都落在燕飛的身上,沒打他的臉,她自認還是給了老闆面子。
兩人打鬥了一會兒,燕飛的體力漸漸不行了,畢竟無法和莊文靜這種每天都訓練的正規軍人相比。不過他始終憋著一口氣,不肯認輸。反正他也沒讓莊文靜討到多少便宜就是。兩人正打得不可開交,一聲驚吼傳來:“住手!文靜!你給我住手!”
這一聲吼傳來,莊文靜的動作頓了一下,緊接著,一個拳頭打在了她的肩膀上。莊文靜立刻忽視了那道聲音,身體靈活地閃開燕飛的攻擊,接著一個飛撲把燕飛壓在了地上。
“莊文靜!”
又是一道怒吼,伴隨著三聲槍響,莊文靜落下的拳頭在燕飛的鼻子前堪堪停下。燕飛腰部一個用力,掀翻莊文靜,然後從地上爬了起來。一身今早剛換的衣服滿是泥土和灰塵。
唐管家帶著四個人手拿槍沖了過來,氣急敗壞地對莊文靜吼道:“莊文靜!我讓你住手你沒有聽到嗎!你知不知道你打的人是誰!”
莊文靜一臉無所謂地整理了一下頭髮和衣服,滿不在乎地說:“他說他是老闆娘,誰知道是不是真的。這裡是禁地,他不聽勸阻闖了禁地,我身為基地的負責人之一,有權利教訓他。”
“放你娘的屁!”唐管家被氣地爆出了粗口,他凌厲地看了其他人一圈,罵道:“老闆第一次帶老闆娘來基地,你們就這麽對待老闆娘,你們自己想想一會兒怎麽跟老闆解釋!”
唐管家轉向已經穿好外套的燕飛,立馬換了一張臉,道歉:“對不起,燕少,是我沒有交代好他們,讓您受驚了。實在是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燕飛拍拍手上的土,面無表情地說:“要怪也只能怪我。我忘了跟大家自我介紹我是誰了。唐管家給我推薦的兩位保鏢說話不夠分量,沒人聽。”
一句話,說得唐管家臉色青青白白,說得莊文靜也很下不來台,她剛才的那句話明顯是說了謊。保鏢說了燕飛的身份,莊文靜不當回事那就是唐管家沒把事情辦好,和燕飛自我介紹身份的意義那就截然不同了。
而唐管家身為基地的管家,老闆把老闆娘交給他,他派來保護老闆娘的保鏢不僅沒保護了,還讓老闆娘被基地的人打了,唐管家的責任是怎麽也跑不掉了。
燕飛對這些人冷冷笑了笑,說:“我算是見識到你們是怎麽對待你們的老闆了,佩服,佩服。”說罷,他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