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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了沒事。”鍾楓淡淡一句,經理閉了嘴。一直到那夥人被打得奄奄一息了,鍾瘋才出聲:“夠了。”
很多不認識他的人愕然地看到三位大少爺竟然乖乖停了手!這個人是誰?!
“今天的損失記我帳上。”鍾瘋的話剛落,三位大少爺不滿地喊:“哥!”
哥?!這個男人是三位大少爺的哥?!一片驚呼。
“還跟哥計較這點小錢嗎?”一直表現的很冷淡的男人對三人露出一抹好看的笑容,帶著幾分寵溺地問:“發泄好了嗎?”
三個人甩甩手,不怎麽滿足地點了點頭,不過心裡頭確實是比剛才舒坦多了。
“走吧,這裡太髒了。”
朝三人招招手,鍾瘋轉身率先離開。機靈的侍應生拿來三位少爺放在桌上的手機,三人抓過各自的手機,踩過躺在地上呻吟的幾個人,隨著鍾楓離開。
四個人一走,經理立刻火大地招來店裡的保鏢把那幾個要死不活的人丟出去。今晚丟了這麽大的人,他一定不饒這幾個鬧事的。扭頭,經理對站在一旁瑟瑟發抖的女人冷道:“你是讓我把你丟出去還是自己滾出去?”別以為他沒看到這個女人推了鍾少一把。
女人不敢多留,哭得妝都花了的她拿了自己的包哭哭啼啼地跑了出去。經理對一位保鏢使了個眼色,保鏢跟了出去,在那個女人駕駛自己的豪華跑車逃命般地離開時,沒有注意到她的車牌號已經被人記下來了。
在保鏢回來後,經理當著其他客人的面咬牙:“查查是哪家不長眼的,該怎麽辦怎麽辦!鍾少不計較,三位大少爺可沒那麽好說話!”
這句話聽得在場的人都是一個激靈。有人大著膽子問:“那位鍾少,是什麽來頭?”
經理瞪了他一眼:“能叫三位少爺喊哥的人,你說是什麽來頭?”
對方瑟縮,不敢吭聲了。
作家的話:
文章是一氣呵成寫出來的,所以可能會有些錯別字什麽的,大家見諒啊,可以捉蟲,等我回來再改。
彼時彼時:第二章
出了夜總會,鍾楓就道:“坐我的車吧。”
三人的腳步一頓,跟著鍾楓往他那輛低調的輝騰走去。走在最後面的岳邵在上車前出聲:“四,你後邊去。”
正開副駕駛車門的蕭肖挪到一邊,上了後座。岳邵在副駕座上坐下,鍾楓在駕駛座上坐好,扭頭見岳邵又氣鼓鼓的了,他抬手揉亂岳邵特地修整過的腦袋,弄亂了對方的髮型。男人的腦袋老虎的尾巴,可岳邵卻沒惱火,看得出,這聲“哥”不是白叫的。
見岳邵沒動作,鍾楓傾身拉過他那邊的安全帶給他系好。岳邵抬手點住鍾楓的嘴角,眼神狠厲:“誰打的?”鍾楓的嘴角有青紫。
他這麽一說,後排的蕭肖和孫敬池立刻湊過來,孫敬池扳過鍾楓的下巴,一看到他嘴角明顯的青紫,孫敬池立馬暴怒:“誰敢動你!”
蕭肖下顎緊繃,儘管臉部看起來仍沒什麽表情,不過那眼神就跟狼似的。
拉下孫敬池的手,鍾楓揉揉嘴角,溫笑地說:“你們覺得這帝都里誰能動得了我?”
鍾楓家的背景隨不如三位太子爺家是軍政兩方的大佬,但在軍方也是極有身份的了。而因為鍾楓和三位太子的關係,鍾家的地位這幾年也隱隱有上漲的趨勢,鍾楓的哥哥鍾勇今年不過28歲,已經是少將了,只要過了三十歲,中將的軍銜是怎麽也跑不掉的。而鍾楓,因為小時候身體不好,沒有像他的哥哥那樣從小就在軍中摸爬滾打,不過他的學習成績非常優異,為人也不像父兄那樣過於嚴肅,單看他能把大院裡的這三位太子爺變成自己的弟弟就能看出他在為人處事方面的不一般,鍾司令有意把這個兒子向政途上培養,鍾楓今年26歲,年底會調到外省做縣長,政界的發展離不開基層的履歷。
鍾楓不像三位太子爺那樣在帝都基本有點本事的人都知道。他有著與他的家庭背景不相符的低調——在工作上的低調。除了一些特定的場合,他基本上都窩在自己的公寓裡,一點都不像那些想要往上爬的人利用一切機會與領導們到近乎、混臉熟。當然,很多人都認為以鍾楓的背景他完全沒必要去巴結誰。鍾楓小時候身體雖然不好,但他畢竟是軍事家庭出身,再加上的後天的運動和訓練,要說打架也絕不在話下,不然剛才那個魯莽的醉漢也不會被他輕鬆地踢趴在地上。只不過鍾楓不像某三人那樣那麽衝動,不會動不動就揍人。
鍾楓的背景大概介紹完了,那到底是誰能把他的嘴角打青呢?或者說,誰有這個膽子動他?對這位從小照顧自己,也可以說是一起長大的哥哥,岳邵、孫敬池和蕭肖也絕不會讓人對自己的這位哥哥不敬,更不會哥哥被打他們都不知道。聯想到這三天都沒見到這位大哥,三人中腦袋瓜子第一的孫敬池蹙眉。
“不會是鍾伯伯或者,鍾勇哥吧?”
鍾勇是鍾楓的兄長,三位大少爺對鍾勇卻和對大院裡其他同輩的人沒什麽區別,要說有區別,也只是對方是鍾楓唯一的兄長。所以一聽孫敬池猜測可能是鍾勇打的,岳邵的臉色更陰沉了幾分。蕭肖的表情依舊,拳頭卻握緊了,大有哪怕對方是鍾勇敢動他哥,他也要找對方報仇的架勢。
鍾楓嘴角的笑容隱去,接著又淡淡一笑:“老子打兒子不是很正常嗎?你們小時候還不是經常被打。”
是鍾伯伯打的?!
“那不一樣!”岳邵一嗓門嚎起來,三人中他的脾氣最差。“我們那是調皮搗蛋,該揍。哥一向聽話,鍾伯伯為什麽要打你!”
先天面部神經遲鈍的蕭肖如果可以做出表情的話,一定也會像岳邵那樣憤怒。想到某種可能,他直接說:“哥,你要不想去那個小縣城我讓我爸、我爺爺給你留下來!”
“哥,到底是為什麽?”三人中算得上最冷靜(只是相比而言)的孫敬池從後視鏡里看著鍾楓嘴角的那抹青紫,克制著怒火。哪怕是鍾伯伯也不能打他哥!
鍾楓的眼裡閃過一抹極快的黯然,快得盯著他的三個人都沒有看到。他又是淡淡一笑,一副無所謂地說:“沒什麽大事,只是政見不合。我爸是典型的軍人,脾氣直,我不說沉浸官場多年吧,也混了好幾年,他看不慣我的圓滑,我看不慣他的固執,就是這樣。別問了。今晚在哥那邊過夜吧,哥跟你們好好喝幾杯,以後想喝可喝不到了。”
“哥!”三人同時不悅,孫敬池道:“你又不是不回來了。過年怎麽也可以回來吧。要我說你別去了。不歷練的人多了,不照樣往上爬。我去跟我爺爺說!”
“哥,你一句話,不想去就不去!”岳邵乾脆地說。
鍾楓笑了一聲,單手狠揉了揉岳邵的腦袋,又反手用力揉了揉孫敬池和蕭肖的腦袋:“你們當這是過家家呢,說不去就不去。而且哥也沒說不想去啊。你們就別在這兒瞎猜了。真的只是政見不合。別問是什麽政見,說了你們也頭疼。晚上吃飯了沒?沒吃順路買點吃的。”
蕭肖悶悶地說:“沒吃。”
“我們仨都沒吃,沒心情吃。”不知想到了什麽,岳邵更陰沉了。
鍾楓瞧了他一眼,看著前方的路又揉了揉岳邵的腦袋,問:“怎麽了?還不高興呢?哥都沒不高興,瞧瞧你們仨。給哥高興點,又不是天塌了。”
孫敬池下巴擱在椅背上,問出他們今晚之所以這麽不高興的真正問題。
“哥,我們聽說……你下個月,要和權台方的女兒,訂婚了?”
權台方,政界高層人物,多方拉攏的對象。如果和軍方司令鍾家聯姻,對雙方來說都是互惠互利的事情。
鍾楓握方向盤的手一頓,然後似笑非笑地說:“你們的消息到挺快。”
“是真的?!”岳邵和孫敬池震驚,蕭肖抿緊了嘴,拳頭握得更緊了,很毒舌地說:“那女人那麽丑,不配你!”
“就是!那女人除了有個當官的爹,哪兒配得上你!”岳邵咬牙,他哥這麽完美的一個男人,“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哈哈……”鍾楓被逗笑了。後視鏡里是一張笑得肆意又帥氣十足的臉。
“哥,是不是鍾伯伯逼你的?”
看著那抹刺眼的青紫,孫敬池問。蕭肖則眼睛一眯,冷道:“哥這麽帥,說不定是那醜女人暗戀哥,然後利用她老子的權力讓哥娶她。”
“我宰了她!”岳邵吼著就要拔刀了。
“你們幹嘛!”鍾楓的臉拉了下來,三個人不吭聲了,但怎麽看怎麽生氣。直接給了岳邵一個暴栗,鍾楓厲聲道:“你們當演戲呢?還會自編自導了!有這些閒心操心我訂不訂婚,不如去操心操心等你們的爺爺、你們的爹死了以後會還能罩著你們!光知道耍橫頂屁用!富不過三代!權也不過三代!就你們現在一個個這樣子,什麽事都只會找老子出來擺平,整日裡胡混,一點正事不干,動不動就殺人宰人,你們真當自己是英雄了!”
三位大少爺有記憶起就跟在鍾楓的屁股後頭,尤其是蕭肖,因為面部神經有問題,哪怕是哭也只會眼睛流淚,整個人看上去就跟僵化了一樣,要不是有鍾楓護著他,指不定被院子裡的那些頑皮的孩子欺負成什麽樣的。他爹媽再厲害,也不可能天天守他跟前照顧他。也正是因為有鍾楓護著,蕭肖才跟岳邵和孫敬池成為了拜把的兄弟,不同於大院裡那些因為利益而走到一起的狐朋狗友。
鍾楓從來沒有這麽嚴厲地教訓他們。在三人的心裡,鍾楓是那種會站在一旁安靜地看他們鬧,然後等他們鬧完後替他們善後的人。有時候他們都覺得鍾楓是故意寵著他們的,不管他們在外面胡鬧的多厲害,鍾楓都不會生氣,最多就是讓他們注意安全。
第一次被鍾楓訓斥,饒是脾氣最火爆的岳邵不敢吭聲了。他對這位哥哥是打心眼裡尊敬的。而同樣第一次跟這三位弟弟發火的鐘楓心裡也不好受。沉默了一會兒,他抬手捏捏岳邵的臉,又反手揉揉後面兩人的頭,聲音低啞地說:“邵邵、阿池、小小,對不起,哥,不該跟發脾氣。哥,”吐了口氣,他緊咬了下牙關,“哥是有點著急了。哥馬上要走了,以後哥不在你們身邊,你們要出了什麽事哥擔心啊。”
“哥……我知道……”
孫敬池單手摟住前方的人,心裡很難受,不願意接受這個人要結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