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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你偏心。”蕭肖很無恥。
“你最偏老三。”岳邵也很無恥。
燕飛的回答是拿起自己的內褲丟到岳邵的臉上,岳邵抓下內褲,一臉猥瑣地笑得撲上床,怎麼看怎麼像要強姦良家女子的惡霸。看得燕飛是噴笑出聲,揪住岳邵的臉皮用力,這個壞小子。蕭肖也撲上了床,兄弟三人鬧做了一團,在客廳的孫敬池都能聽到燕飛的笑聲,他也跟著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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添飽了肚子,衝去身上的粘膩,燕飛給家裡打電話。從船上下來他還沒來得及打電話回家。說起來燕飛就有些愧疚,他總是忘了給燕家那兩位樸實的父母打電話。
一接到燕飛的電話,燕三牛顯得很激動,好像知道了兒子還好好的活著的喜悅。電話里,燕三牛問:“大娃啊,你暑假,回來嗎?”
燕飛扮演著好兒子的角色,說:“回。最晚7月初怎麼都回去了。翔子什麼時候中考?”
“他說是7月2號。”
“哦,那好,我很可能能趕上他中考。他在新學校還好嗎?”
“他說挺好的。就是每天都要補課,晚上回到家都八九點了,中午也回不來,周末也要補課。”
“您跟他說,別給自己太大壓力,拿出正常的水平就行。”
“嗯嗯,爹也跟他說了,好好學、好好考,但別勉強自己。那大娃,你回來前給爹來個電話,爹跟你娘好準備準備。”
燕飛笑了,心裡暖洋洋的。
“你跟媽別忙活,沒什麼要準備的。我就是想吃媽包的餃子。”
燕三牛一聽很是高興:“好好,我跟你娘說,你想吃啥你娘就給你做啥。”
每次給燕三牛打電話燕飛的心情都會特別的好,因為他能從對方的言語中感受到濃濃的父愛。燕飛問:“爸,家裡沒什麼事吧?你和媽都好吧?”
“好,好,都好,就是掛念你。你別擔心家裡,你要照顧好自己。”燕三牛停頓了片刻,聲音低了幾度,“不管什麼委屈,都能跟爹娘講,你別自己一個人擔著。”
燕飛的眼眶微熱,笑容擴大:“爸,您就放心吧。我現在啊,絕對不會給自己任何的委屈。你兒子我重活一世,不會再委屈自己。您和媽就安心地跟著你兒子我過好日子吧。”
電話那邊,燕三牛的眼眶也紅了。他抹抹眼睛:“好好,爹跟娘都聽你的。那爹不跟你說了,你好好玩。”
“好。”
掛了電話,燕飛久久無法平靜,多麼善良可愛的父母。岳邵、孫敬池和蕭肖在一旁都聽到了電話的內容,孫敬池道:“暑假我陪你回去。”本來他們也想陪這人回去看看。
燕飛道:“你們安排好你們的工作,如果放假早,我就先回去,你們隨後過來。”
“好。”三人都點頭。
另一邊,掛了電話的燕三牛同樣無法平靜。坐在他身邊的妻子田晚香不解地問:“你咋不跟大娃說那件事啊?”
燕三牛的眉頭鎖緊,說:“大娃跟他們在一起,說了又讓他鬧心,他可能還得麻煩人家。大娃跟那三人的事情我總是不放心,咱儘量少讓大娃去找他們辦事。大娃說他暑假肯定回來,等大娃暑假回來了我再跟他說。我也跟‘他們’說了,家裡的事都是大娃做主,跟我說沒用。”
田晚香猶豫地說:“我就怕他們來家裡鬧。”
燕三牛的眉頭擰得更緊了:“這段時間咱少出門,他們進不來這院子。回頭我跟翔子說說,讓他在學校里注意著點。”
“嗯。”田晚香握住丈夫的手,憂心。
彼時彼時:第一百四十三章
司光南的電話被孫敬池接了,沒有未接來電,又被三人纏著的燕飛並不知道司光南給他打過電話。許谷川6號去長坂。玩了兩天,度假的五個人返回東湖,已經5號了,燕飛邀許谷川過來吃飯,他親自下廚。許谷川和蕭陽一起來了,蕭陽的情緒明顯很低沉,許谷川的氣壓也有一點低。明天,許谷川要先去軍部與首長談話,然後坐專機去長坂。
一看到燕飛,蕭陽的眼淚就快出來了,燕飛真的是很心疼很心疼。雖然身份上他是蕭陽的同學、舍友,但在蕭陽心裡,燕飛就是大哥、是嫂子。燕飛和焦柏舟把蕭陽帶上樓去安慰,許谷川在客廳臉色陰沉沉的。
岳邵給許谷川遞了根煙,問:“明天幾點走?”
“最遲上午10點。”許谷川點燃煙,猛抽了一口。
蕭肖開口:“有什麼需要我們哥仨幫忙的,你只管開口。”
“謝了。”許谷川吐出的煙霧都帶著低壓。
坐在一張單人沙發上的岳凌寬慰道:“有柏舟跟蕭陽一起出國,許哥你就放心吧。”
說起來岳凌和許谷川是難兄難弟,因為焦柏舟也要出國。但兩人又有些不同。岳凌沒有婚姻在身,也不去邊關歷練,從心境上來說,焦柏舟要比蕭陽更輕鬆;岳凌也要比許谷川輕鬆一些。許谷川沉默地點點頭,抽菸。到了邊境,除非上級允許,不然家屬是不能隨便去探望的,特別是許谷川作為首長,更不能隨時讓家屬過去,更別說蕭陽從法律上講根本不算他的家屬。這也意味著除非他回帝都,不然蕭陽都不能去看他。
沒得到蕭陽的身體,許谷川還能忍耐得住;現在,他已經是蕭陽真正意義上的男人,許谷川這個男人中絕對的男人也變成了繞指柔。可是他的身份、他的責任都不允許他兒女情長。所以許谷川只是抽菸解悶,不會改變去長坂、讓蕭陽出國的計劃。
樓上,很難過的蕭陽也努力讓自己平靜。分開,是為了今後更好地在一起,他懂,他都懂。讓他安慰的是,焦柏舟和衛文彬會陪他一起出國。如果是他一個人,在陌生的國度,他可能真的會因為思念過度而放棄留學。
衛文彬現在在韓國“生死未卜”,不過那傢伙在場也起不到什麼作用,說不定還會說些小白的話惹人發怒。
“蕭陽,你明天去送許哥嗎?”焦柏舟問,他也很心疼蕭陽。他們宿舍四個人,現在與其說是好同學、好舍友,不如說是親人更來的貼切。
蕭陽搖頭,悶聲說:“他明天直接從軍部走,我送不了……我也不敢去送他,我怕我會哭。”接著,他又說:“我一定會哭。”
燕飛摟住他,無聲地安慰。過了會兒,他說:“今晚在這邊住吧。”他不想蕭陽一個人面對和許谷川分別的難過。
蕭陽點點頭,眼圈又紅了。
樓下,孫敬池對許谷川說:“今晚你跟小陽在我們這邊過夜吧。不然你明天走了,小陽一個人難過。”
許谷川陰沉地點頭,他今天過來也有這個意思。行李都打包好了,一想到蕭陽一邊幫他收拾行李一邊偷偷抹眼淚,他的臉色就更陰沉。
孫敬池看他那樣,笑笑,說:“你又不是要去銀河系了。雖說小陽不方便去長坂看你,但你也能回帝都啊。小陽出國之前,我們會讓軍部召你回帝都匯報幾次工作的。”
許谷川扯扯嘴角:“謝了。”
岳邵稍顯嚴肅地說:“我們四個人只有你的兒子今後有可能主政,這件事你認真考慮一下。”
許谷川的眼裡頓時閃過精光,臉上的陰沉變成了慎重。孫敬池和蕭肖也不由得嚴肅了一些,他們沒想到二哥有這樣的打算。岳邵抽著煙,在許谷川去長坂的前一天說出他考慮了許久的事情。
“我們四個人雖然被稱為太子,但太子終究不是皇帝。我們和飛的關係註定了我們的孩子不可能主政,可你不一樣。你的兒子是正兒八經的婚生子。”岳邵以很少有的嚴肅口吻說:“太子有被廢的一天,我們的後代雖然也還是太子,但難保不會被別的勢力壓下去。這件事,我們要早做打算。”
許谷川眯了眯眼睛,抽菸。孫敬池沉聲:“二哥,你說的對,這件事我們是要考慮考慮。我們四家雖然稱得上有權有勢,但從來沒有出過一位皇帝,確實該想一想。”
“我贊成。”蕭肖永遠最直接。
許谷川滅了菸頭,又取出一隻煙,點燃。抽了幾口,他道:“我會考慮。如果是這樣,那孩子出生後我得把孩子送過來。在爺爺奶奶身邊,孩子很難成才。”
“一歲吧。”岳邵決定了,“孩子一歲前太難帶,飛還要上學。孩子過了一歲,就送過來。好好培養培養,如果兩個都是男孩兒,哪個優秀我們推哪個上去。”
“行,就按你說的辦。”許谷川沒有因此而狂喜,他們四家如今已不分彼此,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未來的事情,就在今天這樣一個不算隆重的場合決定了。岳邵、孫敬池和蕭肖這個鐵三角如今又加入了許谷川,皇朝勢力最龐大的集團正式形成,影響力格外深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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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燕飛做了豐盛的大餐,拿出了好酒。蕭陽在燕飛和焦柏舟的安慰以及他自己的心理建設下情緒穩定了許多,還主動開玩笑。似乎是因為有一件很重要的決定確定下來了,許谷川的情緒也沒剛來那會兒那麼陰沉了。為了他和蕭陽,以及他們這個利益集團的發展,現在的他更不是兒女情長的時候。
吃完飯,聊了不到半個小時,許谷川和蕭陽就上樓了,這是兩人最後能膩在一起的夜晚,更是分外珍惜每分每秒。岳凌和焦柏舟也沒回去,第二天都要送許谷川走。蕭陽和許谷川上樓了,岳凌和焦柏舟也上樓了。燕飛收拾完後也上樓準備休息了,明天要早起。
許谷川和蕭陽的房間裡,分別前的激情已經開始。受兩人的影響,焦柏舟和岳凌這對也提前為年底的分離做準備。岳凌的胃不好,焦柏舟打算在走之前把岳凌平時凡是需要注意的地方都列印出來貼在家中和岳凌的宿舍,時刻提醒岳凌注意自己的胃。岳凌的感動和幸福可想而知。
洗完澡,坐在床上,燕飛的神色有些沉悶。最先洗好的孫敬池見狀摸了下他的臉,問:“怎麼了?還在為小陽和谷川的事難受呢?”
燕飛深吸了口氣,抬眼看向孫敬池。一手摸上孫敬池的臉,他吻了吻對方的嘴,說:“沒什麼。只是有些感慨。”又摸了摸孫敬池的臉,燕飛道:“暑假回去,那邊若沒什麼事情,我想帶燕三牛他們一起出去玩玩。你們不是說帝都還有一場訂婚宴麼,我也想他們能出席。”
孫敬池頓時笑了,愉悅地說:“他們是你名義上的親人,當然得出席我們的訂婚宴。你想帶他們去哪兒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