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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你最熱血!”燕飛認真回道。
糙!朝三人豎了根中指,衛文彬咽咽嗓子,慢慢挪到那個廁間門口,輕輕敲敲。裡面的聲音頓時沒了。
“喂,”猛地想起對方是泰國人,衛文彬又喚,“Hello?AreyouOK?”
“……I’mOK.Thankyou.”對方的聲音很低。
衛文彬扭頭,怎麽辦?
燕飛指指門口,又指指那扇廁位的門,張口無聲地說:“我們在外頭等你。”
“為什麽!”衛文彬怒了。
朝衛文彬豎起大拇指,給他“鼓勵”,三人很沒道義地出去了。這小子整天刺激他們,終於逮到一個看這小子無措的機會,他們才不會放過。
站在門口,三人捂嘴偷笑。
糙!這幫傢伙,太過分了!衛文彬抓抓腦袋,這叫他怎麽辦?也許人家根本就沒事呢。他在這裡跟傻子一樣幹嘛。這麽想著,衛文彬離開。但想想門外還有三個傢伙等著他看好戲,他又收住腳步。要不,等裡面的人出來再說。衛文彬靠在洗手台旁,拿出沒有信號的手機玩起了手機遊戲。
玩了幾分鐘,廁位里傳出沖水聲,衛文彬立刻收起手機。廁位的門開了,衛文彬的眼睛睜大,出來的人愕然地看著他。
“呃,你沒事吧?”衛文彬用英文問,走了過去,扶住了臉色蒼白,還帶著淚的人。
對方看著衛文彬,看著看著,他的嘴角抽動,一把抓住了衛文彬的衣服低低哭了起來。衛文彬這下子慌了,急忙喊:“喂!燕飛!你們快進來啊!喂喂!你們仨快進來啊!”
廁所的門開了,燕飛、焦柏舟和蕭陽跑了進來,一看廁所里的情況,三人都愣住了。
“他怎麽了?”蕭陽問。
“我不知道。”衛文彬扶住對方的胳膊,對方痛呼了一聲。燕飛大步上前,抓住對方的手,擼開了他的袖子。幾聲抽氣,那人白皙的胳膊上是一道道青紫的鞭痕。
“糙!”四人都怒了。
有點被嚇到了,那人急忙抽出手放下袖子,感激地看了四人一眼,又看了眼衛文彬,他幾下擦乾臉上的淚,推開衛文彬,步履緩慢地就要走。
“哎!你等等!”
衛文彬攔下他。
那人朝衛文彬祈求地搖搖頭,然後吸了吸鼻子,壓下想哭的欲望,還是離開了。衛文彬的心裡很難受,另外三人也不好受。
“我去找邵邵他們,先問問情況,看能不能把這孩子要過來。”燕飛沉聲。
“燕飛,你幫幫他吧,他肯定是被虐待了,他好可憐啊。”衛文彬央求。
“能幫的我一定幫。”燕飛的心裡又豈會好受。
四個人又在廁所里商量了半天,然後才返回球場。回到球場,四個人又愣了。就見陳天籟正滿心歡喜地在和孫敬池聊天,秦寧在和陳天籟的哥哥以及他的“女友”閒扯。而那位有性虐傾向的富商則在另一個球道邊也玩起了保齡球。
岳邵看到了燕飛他們,抬手喊:“飛,你們回來啦。”
“回來啦。”燕飛看了一眼坐在那裡低著頭的少年,走向岳邵。衛文彬跟在燕飛的身後走,走了幾步,他突然腳步一轉,走到了富商那一邊,對抬起頭來驚訝地看著他的少年說:“嗨,和我們一起玩吧。”
蕭陽腦袋瓜轉得快,也走了過來,對那位同樣驚訝的富商用英語說:“我們想請他一起玩,可以嗎?”
“當然當然。”明白過來的富商一把拽起少年,把他推到了衛文彬的懷裡,擺手:“去吧去吧。”
少年悶哼了一聲,衛文彬忍著罵娘的衝動對富商笑笑以示感謝,然後輕輕握住少年的手,把他帶到了他們那邊。焦柏舟和燕飛看衛文彬的眼神只有兩個字可以形容——威武!
“燕哥。”陳天籟喊燕飛,面帶笑容。燕飛也招呼他一起玩,陳天籟抱歉地說:“我不會,每次都丟到邊上,我就不拿出來丟臉了。”
“那你隨意。”燕飛也不過是出於禮節。他拉著好朋友、好舍友一起玩。衛文彬把少年帶過來也並不是真的要他一起玩,明顯玩不了嘛。他拿了飲料給對方喝,然後坐在對方身邊和對方用英文閒聊了起來。諸如你叫什麽呀,多大啦等等。
離開了富商的身邊,那位少年的神經也沒那麽緊繃了,在衛文彬的調動下,漸漸的也會跟衛文彬搭話。燕飛趁著蕭肖沒在跟人應酬,低聲跟蕭肖說:“那孩子身上有傷,你幫我查查那孩子的來歷,如果是清白的,看能不能要過來。”
“怎麽了?你要他干什麽?”蕭肖吃醋地問。
燕飛當著眾人的面不避諱地揉揉蕭肖僵硬的臉,說:“秦寧說那胖子喜歡性虐。我要沒看見就算了,現在看見了,我做不到理所當然。不僅是我,小陽、柏舟和老衛我們四個人都想做些什麽。”
明白是這麽回事,蕭肖不吃醋了,說:“我知道了,交給我來辦吧。”
“就知道你最好。”也不知是故意還是情不自禁,燕飛在蕭肖的嘴上親了一口,那邊正跟孫敬池聊天的陳天籟眼神閃了一下,被孫敬池看在了眼裡。
樓上,一直沒有離開的“美女”兩眼緊盯著在和一位少年聊天的衛文彬,眼神冰寒,手裡的玻璃杯都快被他捏碎了。
那邊,蕭陽趁著許谷川過來打球的機會,小聲問:“孫哥準備幹嘛?看他跟那‘花痴’談得聽投機。”在蕭陽眼裡,陳天籟和班花錢圓圓是同一種人。
許谷川漠不關心地說:“不知道他要干什麽,回頭你可以問問他。”
“我討厭他們跟幽靈似的,時不時冒出來。”蕭陽不掩飾自己的態度。
許谷川捏捏他的臉:“管他們。你只管這幾天怎麽跟我‘玩’就行。”
蕭陽赧然地回了許谷川一拳。梅洛英把兩人的互動看在眼裡,也是眼神閃閃。燕飛很煩有這麽多不相干的人在身邊礙眼,他揚聲:“我累了,先回房間了。”
“我也累了。”蕭陽一聽,伸個懶腰。
“那你們先回去吧。”蕭肖拍了拍燕飛的屁股。
焦柏舟對衛文彬說:“老衛,我們回去歇會兒吧。”
衛文彬很為難,他們走了,那檸檬怎麽辦?對,他身邊的這位才16歲的少年叫檸檬。
“到我們那兒坐坐去吧。”燕飛發出邀請。蕭肖直接對那位富商說:“讓他跟著我未婚妻他們去玩吧。”
“去吧去吧。”富商到挺大方。
衛文彬很高興,扶起檸檬。四個人都不管什麽陳天籟之流,走了。他們一走,陳天籟就對孫敬池甜甜笑道:“孫哥,我聽說最後一天有拍賣會,孫哥有想買的東西嗎?”
“暫時還沒有。”孫敬池表情完美地應對。
蕭肖瞥了陳天籟一眼,主動找那位富商搭話去了,富商對蕭肖的主動很是歡迎。
樓上,某位“美女”看著衛文彬離開後朝一位保鏢勾勾手,對保鏢耳語一番,美女戴上墨鏡起身離開。
(19鮮幣)彼時彼時:第一百三十章
五個人到了燕飛的房間,一進房間,燕飛就從柜子里找出了急救包。看到急救包,檸檬咬住了嘴唇,眼淚就快出來了。衛文彬小心翼翼地把他扶到沙發上,用英語說:“你別怕,我們會救你的。”
檸檬搖搖頭,擦著眼淚說:“謝謝,謝謝你們。我,我沒事的。”
“有事沒事看過才知道。”燕飛拿著急救箱走過來,“我們看看你的傷。”
“謝謝你們,真的沒事的。”檸檬低著頭。
衛文彬鼓勵他:“別害怕,我保證我們不是壞人。身上有傷就要儘早上藥啊,不然留下疤多難看,是吧。”
他這麽一說,燕飛的心裡很不好受,因為某三人的身上就有疤。蕭陽和焦柏舟也加入了勸說的隊伍。最終,檸檬還是拉來了衣服拉鍊。當他脫下外衣時,又是幾聲抽氣。檸檬露在外的胳膊上都是鞭痕,被衣服擋住的鎖骨處大片大片的青紫,不像是吻出來的,反而像是掐出來的。
“我糙,那死青蛙怎麽不去死啊!”衛文彬叫罵,他用的是國語,檸檬聽不懂。
“先別說廢話了,上藥。”燕飛讓檸檬脫掉貼身小背心,這下子四個人都是眉頭緊擰,檸檬的上身可以用體無完膚來形容。
可能是第一次被這麽多人關心,檸檬的眼淚一滴滴往下掉。焦柏舟問:“老衛,你剛才套出點什麽沒?”
衛文彬難過地幫燕飛一起給檸檬上藥,說:“也沒問出什麽,就知道他叫檸檬,今年16歲,家裡還有哥哥姐姐。”然後他拐拐燕飛,“幫幫他吧,他好可憐啊。”畢竟還是學生,同情心都是滿滿的。
“我已經跟小小說了。小小答應幫忙。”燕飛很心疼。16歲,那和燕翔一樣的年紀。想想燕翔憨厚的笑容,再看看檸檬哭泣的臉龐,燕飛更想幫助這個可憐的孩子了。
檸檬聽不懂他們說什麽,但他能感受到這四個人對他的關心,眼淚收也收不住。房間的電話響了,燕飛起身去接電話。
接起電話,他驚訝地看向正在和蕭陽、焦柏舟一起給檸檬上藥的衛文彬,說:“稍等啊。”然後他捂住話筒:“老衛,你的電話。”
“我的?”衛文彬驚訝地抬頭。
“是啊。你的。”燕飛眯眼,“竟然會有人找你。老衛,你老實交代,你背著我們勾搭上誰了?”
“什麽什麽啊。”衛文彬努力掩飾自己的尷尬,急忙去接電話。
燕飛盯著他,目光跟雷達似的,焦柏舟和蕭陽都納悶了,在船上竟然有人找衛文彬?!衛文彬背對著燕飛接電話,怎麽看怎麽心虛。
“餵?”明顯底氣不足。
“是我。美善。”
“哦哦,你啊。”
衛文彬的後背冷汗狂流。
“在忙嗎?”
“呃,嗯,你找我,有事嗎?”
“我想見你。我在韓式餐廳等你。”說完,對方就掛了電話,根本不給衛文彬拒絕的機會。衛文彬囧了,這怎麽辦?
“老衛,從實招來,對方是誰?”蕭陽和焦柏舟逼近。
衛文彬驚慌地放下電話連連後退:“沒,沒誰。我,我,”急中生智,衛文彬在三人壓上來之前大喊:“我把手機落在保齡球館了,我去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