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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岳司令很惱火,說:“老周啊,咱們明人也不說暗話了。燕飛那小子對我兒子意味著什麽你心裡也該清楚。”說到這裡,岳司令不由得心酸,“五年前,小邵因為一個鍾楓,差點就沒了。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麽不讓他參軍反而讓他去經商?他要是能參軍,我就是死了都能從墳墓里再笑著爬出來。這五年,他人是在我跟前,心早就死了,跟行屍走肉沒分別。現在好不容易碰到一個能讓他活過來的人,就算他是個男的,就算小邵他們仨違背倫理道德要跟他在一塊,只要我兒子能活過來,我都認了。

    “好麽,現在連一個黃毛丫頭都敢拿槍打我兒媳婦。她當我岳行軍這個上將司令是紙老虎嗎?這要是在部隊,我直接給她按軍法處置!這件事我不可能打電話給小邵去說情。說了情,那是不是以後誰都能拿槍打我兒媳婦?我不做這腦袋給門夾了的事。你要管就直接打電話給小邵,你要能勸得了,那是你的能耐,別找我。”

    周參謀聽到這裡就知道自己做了件蠢事。他哪裡想到岳行軍竟然把燕飛當作了兒媳婦,燕飛現在就算是他們岳家的人了,這件事的性質就完全不同了。他忙道:“我就猜到你會是這個態度,我也不過是盡人事。我打電話給岳邵說情不是叫他記恨我麽。那這件事就到此為止。什麽時候我回帝都,咱哥倆喝上一杯?”

    “行啊。那不說了,我這邊還有事。”

    “好。”

    把電話交給秘書,岳行軍道:“這兩天給我打電話的都先問清楚是什麽事,如果是找我跟小邵說情的,你都給我推了。”

    “是。”

    讓秘書離開,岳行軍思考了半晌,還是撥通了兒子的電話。

    岳邵剛給燕飛全身都瘀青揉好祛瘀的藥膏。手機響了,一看來電是老爸的,他的火氣騰地又竄了上來。

    接聽電話,他直接不客氣地問:“爸,誰給你打電話讓你來說情了?”這一會兒的工夫他已經接到好幾個求情電話了。X的,那幫王八羔子們,就是找“皇帝”來說情也沒用!

    岳司令一聽就知道兒子肯定接了不少電話,他心平氣和地說:“周彥武剛給我電話,我回絕他了。有人打我兒媳婦,我還替人家求情,你爸我有那麽傻麽。”

    岳邵的臉色稍霽,問:“那你打電話給我幹嘛?”

    岳司令佯怒:“我兒媳婦被打了我不應該打個電話問問情況?他有沒有受傷?”

    岳邵的臉色又差了:“沒見血,但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的。他右手本來就一直沒長好,這回又扯到了。剛請來一位老中醫,人家看過後說用針灸的方法可能會好一點,飛正在房間裡針灸呢。X的,我要饒了他們,老子以後跟他們的姓!”

    岳司令在那邊擰了眉頭:“你那幫手下真要好好治治了。你的人都敢打,那對你這個老闆他們又是什麽心態?嗯,我也要跟下面各部門的負責人開個會,要加強軍隊人員的素養,尤其是特種部隊那些精英隊員們的思想教育和文化素質的培養,不能讓人家說從部隊裡出來的人都是不把人命放在眼裡的渾球。”

    “我絕對支持。以後不管多有能力,態度不端者我一個都不要。他X的,把我的地盤當自家後院了,簡直是活得不耐煩。”岳邵很滿意在這件事上父親沒有來攪和。然後他叮囑道:“有人會找你說情,肯定也會找到孫叔和蕭叔的頭上,你跟他們說,這件事誰都不許插手。”

    “嗯,我一會兒就跟他們說。你們的事情我相信你們自己能處理好。軍部訂購的那一批軍火我聽說老毛子反悔了,是不是?”

    岳司令把話題轉移到了他處,也表明了自己對這件事的立場。

    岳邵口吻輕鬆地說:“老四出面,他們想反悔也不敢。沒事了,老四說已經搞定了,你們就等著收貨吧。我不跟你說了,我去看看飛。”

    “好。”

    結束了和父親的通話,岳邵看看時間,老三老四他們應該快到了吧。

    ※

    一輛軍牌越野車在前面開道,後面兩輛軍牌大卡車,卡車上各有三十多名身著迷彩裝,手拿衝鋒鎗的戰士。沿途的老百姓看到這一幕只當是軍隊又有什麽事情了,殊不知,這些人根本就不是普通意義上的戰士,而是孫敬池特別從帝都帶來整頓西杭基地的軍力。

    越野車裡,孫敬池和何開復戴著墨鏡坐在後排,孫敬池的手機嗡嗡嗡振動個不停,他就那麽把手機丟在腿邊,看也不看一眼。何開復一臉譏笑地說:“看不出來一個西杭基地里也是臥虎藏龍啊,能找來這麽多人說情。”

    “天王老子來了也沒用。”孫敬池抽著煙,冷冷道:“我倒要看看他們能找來多少人。誰給他們求情,誰就是我的仇人。”

    “呵,都是一群傻傻。”何開復同樣抽著煙,心裡為這些搞不清楚現狀的人默哀,道:“西杭基地得大換血一次了。出了這樣的事對我們也是一個警示。其他基地的負責人也難保不會像張無畏一樣把基地弄成自家後院。藉著西杭的事情,把‘楓遠’內部上下好好整頓一番,不然早晚會出大問題。”

    孫敬池點點頭:“確實是。”他自我檢討道:“這五年我們過得亂七八糟的,只想著擴張勢力為哥報仇,沒有注意到內部的重重問題。待這件事處理完之後,咱們幾個坐下來好好商量商量怎麽加強公司內部的管理。以後挑人,不能只看能力,要全方位的考察。”

    何開復道:“你們以前自己都渾渾噩噩的,又怎麽可能想到這些。現在不一樣了。你們的身上不僅肩負著各家的發展,還有大飛的下半生,任務艱鉅啊。”

    孫敬池無所畏懼地說:“只要有他在,再艱鉅也不怕。”

    “這我相信。”

    手機又嗡嗡嗡地響了,孫敬池這回接聽。待對方說完後,他勾起一抹微笑,眼神卻是絕對的陰森。“李叔,您別說我不給您面子。打我老婆就是打我的臉,誰給他們求情,就是允許他們打我的臉。李叔,要有人打您的臉,您會怎麽做?”

    “呃,啊,敬池啊,李叔也沒別的意思,你聽聽就好。”

    “李叔,麻煩您幫我傳個話出去。他們找一個人來跟我求情,我就給他們罪加一等,我倒要看看他們有幾條命來抵他們的人情,又有多少人想打我孫敬池的臉。”

    根本不管對方也是軍隊裡的一員大將,孫敬池直接不客氣地掛了電話。他還是把手機放回原處,看看有幾個不怕死的。

    果不其然,在第三通電話響過之後,孫敬池的手機突然清淨了,不響了,好似壞了一般。他冷哼道:“看來還是怕死的人多。”

    “那是肯定的。”何開復沒看自己的手機有沒有未接來電,因為他關機了。

    汽車行駛了將近三個小時,抵達了西杭基地。沒有等人來開門,孫敬池下了車。正要開大鐵門的警衛們一看是三老闆來了,全部從警衛室里跑出來迎接。

    兩輛卡車上的迷彩戰士們全部下車,動作整齊劃一地迅速排好兩列隊,和孫敬池、何開復坐在一輛車上,在副駕座上坐著的穿黑衣的男人和孫敬池一起下車,孫敬池對他點頭示意,男人來到那些迷彩戰士的面前開始安排任務。

    五名警衛們聽到了那人的安排,臉色驟變,十幾秒鐘後,那六十多名迷彩戰士在黑衣男人的帶領下衝進基地,有五名戰士當即就替換下了那五名警衛,另外有人把那五個人帶走了。

    孫敬池重新上車,越野車往基地內駛去。基地里,正在打電話托各路關係給被關押起來的同伴們求情的西杭基地的人員們看到衝進來到持槍戰士,先是一驚,然後還不等他們做出反應,看到從車上下來的三老闆時,他們手裡的電話一個個地掉在了地上,事情,真的大條了。

    聽到車聲,岳邵馬上走到窗邊,往外一看,他的臉上閃過輕鬆,接著是猙獰。老三和黑哥到了,就等老四到了收拾那幫混蛋了。

    孫敬池帶來的人迅速解除了基地內所有人的武裝,把他們全部趕到了宿舍樓前的空地。派人守著宿舍樓的門口,孫敬池和何開復去找岳邵和燕飛。西杭基地今年的冬天,比往年任何時候都要冷一些。那些連手機都被沒收的人員都明白了一件事,惹了老闆娘,後果,真的很嚴重。而這股寒風,今兒刮、明兒刮、後天繼續刮,持續颳了差不多半年才結束,颳得帝都內外都知道一隻名為“燕飛”的小蝴蝶有多麽的可怕。

    那首歌怎麽唱來著?

    蝴蝶飛呀……

    (26鮮幣)彼時彼時:第八十九章

    把外面的事情交給帶來的人,孫敬池和何開復直接上樓找岳邵和燕飛。何開復雖然不常來西杭,但“楓遠”公司的人對他可不陌生。第一,何開復是已故大老闆的鐵哥們;第二,何開復從某種意義上也算是“楓遠”公司高層之一,只不過因為他有自己的生意,所以只負責楓遠在帝都的黑道事宜。

    莊文靜蠻橫驕縱地打了老闆娘,惹來二老板的震怒,而不到兩個小時三老闆和何開復就到了,還帶了一幫子的人,西杭基地內的氣壓越來越低。到了這個時候,沒有人再會有那些不切實際的希望,以為這件事可以妥善解決。

    被帶到岳邵和燕飛暫留的房間,孫敬池和何開復一看到燕飛躺在床上,右手腕上扎著針,兩人原本就很陰沉的臉色更加的陰霾。反觀被打了的燕飛反而是笑眯眯地和兩人打招呼:“你們怎麽來了?”

    “出了這麽大的事,我怎麽可能不來。”孫敬池大步走到床的一側,握住燕飛的左手,問岳邵:“二哥,飛的手腕嚴重不嚴重?”

    岳邵語帶怒火地說:“跟人打了一架,怎麽可能不受影響。”

    燕飛趕忙說:“沒什麽,我有注意的,就是岳邵不放心。”有醫生在,燕飛沒喊“邵邵”。

    何開復問給燕飛針灸的老中醫:“他的手腕能痊癒嗎?”

    被人直接從市區架過來的老中醫再一次擦擦額頭的冷汗說:“只是扯到了傷口,不嚴重,針灸一周就沒事了。只不過像今天這樣動手的情況三個月之內最好不要再有。人體手腳的筋脈堅韌但也脆弱,特別是燕先生的筋脈被刀砍傷過,如果一直承受壓力,很容易造成神經損傷,就得不償失了。”

    孫敬池的火氣隨著老中醫的說明節節上升,燕飛握緊他的手,保證:“在我的手徹底好之前,我絕對不再跟人逞兇鬥狠。今天的事也有我自己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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