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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想太多了。”終於制止了衛文彬,焦柏舟掏出手機玩遊戲。
“那蕭陽,今晚咱倆一起睡吧。”衛文彬承認他很膽小。
坐在副駕座上的蕭陽回頭,露出一口白牙:“滾。”
一群人來到醫院,燕飛去補眠,衛文彬寸步不離焦柏舟和蕭陽,兩人沒辦法,拉著衛文彬去外頭放鬆。其他人到待客室里商量事情。回來的路上,何開複決定以後每年給佛安寺捐一筆香油錢,不說別的,就為保燕飛平安,岳邵、孫敬池和蕭肖自然也同意。
不過不管玄不玄乎,經住持那麽一說,大家也放心了不少,起碼他們不用擔心哪天燕飛不小心磕一下碰一下靈魂又換了另一個人。雖然那個人才是正主,但誰讓他們都是自私的呢。還別說,自從發生了燕飛這件事後,這幾個知情的人沒少看什麽重生系列的小說,就連岳凌都看了兩本。
正聊著,岳邵的手機響了,大家都停了下來。他接聽電話,剛聽了沒幾秒,他的眼神就變了。
“你說什麽?找不到杜楓?”
其他人都看了過來,孫敬池和蕭肖的眼神也變了。
一分鐘後,岳邵咬牙低吼:“不管是死是活,給我找到他!找到了人先給我關起來,媽的,敢把心眼耍到老子頭上!”
掛了電話,岳邵把電話扔到了桌上,氣急敗壞。何開復馬上問:“怎麽了?杜楓不見了?”
岳邵怒不可遏地吼道:“他搬出雅苑了,餐廳也轉賣了,人不知道去哪了。”
何開復擰眉道:“也許他離開帝都了。他是聰明人,以前仗著你們的關係做過不少缺德事,現在沒了你們的庇護,估計是拿錢跑路了。”
“他最好是離開帝都了,不要耍什麽心眼。”孫敬池眼冒寒光。
“查出他去了哪裡。如果是離開帝都到別的地方老實過活去了,就不要管他;如果他是想耍什麽花樣……”蕭肖看向何開復,“找人暗中保護飛。”
何開復點頭。在場的人都清楚杜楓此人不是什麽好東西,憑的就是他那張臉。岳邵、孫敬池和蕭肖現在說什麽後悔都是白搭,最要緊的是查出杜楓的下落,然後再決定怎麽處置他。
(24鮮幣)彼時彼時:第四十一章
桌上攤著一些照片,坐在桌後的男人一手夾著一隻煙,一手捏著一張照片。照片上,一位坐在輪椅里的年輕人五官分明。年輕人的身周是幾位男人相識的人。抽了口煙,彈彈菸灰,男人放下手裡的照片又拿起另外一張。這張照片上,年輕人跪在佛像前燒香祈願,男人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諷。連著看了好幾張照片,男人開口:“這個燕飛以前和岳邵他們認識嗎?”
定睛一看,男人的身後還站著一個人,不過因為房間裡只開了一盞檯燈,那人又站在陰暗處,所以沒發現他的存在。那人上前一步,說:“據說調查,沒有。燕飛10月份自殺過一回,自殺之後他變了許多。先是搭上了蕭陽,後來為了救蕭陽受了重傷,這才又搭上了岳邵他們。岳邵、孫敬池和蕭肖在去醫院看過他的第二天就把他轉到了正仁,然後三個人就住在了醫院一直陪著他。”
“這個人,很不簡單啊。”男人又抽了口煙,在水晶菸灰缸里熄滅,說:“之前那麽默默無聞,然後就出現在何開復的酒吧里駐唱,又一人單挑十一個歹徒救了蕭陽,現在又吸引了岳邵他們的注意力,連杜楓都被他踢走了,手段著實厲害。”
“岳邵他們似乎還為他給佛安寺捐了一大筆錢,有七位數。”
男人呷了一大口茶,把攤在桌上的照片擺開,不無好奇地說:“他跟鍾楓一點相似的地方都沒有,能讓岳邵他們踢了杜楓獨寵他,我還真好奇他有什麽出彩的地方。要說長相,也最多打個七分。”
“也許岳邵他們換口味了吧。不過據學校那邊的消息,他自殺後性情確實變了許多。蕭陽和他一個宿舍一年多從來都只把他當空氣,他自殺後兩人之間不知發生了什麽事,蕭陽對他的態度大變。不僅處處維護,還在他身上花了不少錢。”
“所以我才說這個人手段厲害。之前的低調也許為的就是這一刻。”男人隨後冷哼了一聲,說:“等他出了院,放杜楓出去噁心噁心他。”
那人謹慎地說:“許少,如果岳邵他們對這個人動真格的了,這樣做勢必會引起他們的報復。”
男人冷笑:“那又怎麽樣?有膽他們就來報復。他們對鍾楓做出這麽噁心的事,我才不會讓他們舒坦。他們根本不配叫鍾楓一聲‘哥’。”
那人還想勸說,男人道:“他們當初從鍾家手裡搶走鍾楓的骨灰,我敬他們是條漢子,但他們後來做的那些事簡直是噁心透頂。別人忌憚他們的勢力,我許谷川還不放在眼裡。讓杜楓去攪和,攪得越亂越好。我倒要看看他們這回是不是認真了。”
那人見男人心意已決,點了點頭。
男人又點燃了一隻煙,煙霧繚繞中,他似乎又看到了逝去多年的朋友。鍾楓,如果你知道他們做了什麽,你會不會後悔二十多年對他們的全心疼愛?
男人撇撇嘴角,那個護短的白痴,恐怕最多也就是揍他們一頓吧。揍完了,估計回過頭來還會數落他欺負他弟弟。那個白痴,對誰都有原則,可一碰上那三個傢伙,就毫無原則可言。他很想問問那個白痴,自殺的那一刻,有沒有後悔。不過他清楚一件事,那白痴對那三個“好”弟弟絕對沒有半分的愛情,如果有,那白痴一定不會自殺。
人都死了,再去說愛還有屁用。為什麽不在那人死之前讓他知道他們是愛他的?為什麽不在那人死之前讓他多一分牽掛?也許那樣,那白痴也不會選擇自殺這條路。
又抽完了一隻煙,男人道:“把權明偉和情婦上床的片子發出去,做乾淨點,不要讓岳邵他們查到是我們做的。”他要讓權家徹底的身敗名裂。
“許少,您明明就是鍾楓的朋友,權家和鍾家的事您也暗中出了力,您實在沒必要加深岳邵他們對您的誤解。”
男人冷道:“我做這些是為了鍾楓,和他們半毛錢關係都沒有。他們是鍾楓的弟弟又怎樣?我看他們不順眼,我從一開始就看他們不順眼。你別說了,按我說的去做。”
“……我知道了。”
讓那人離開,男人把桌上的照片全部丟進了碎紙機里。他心知,杜楓一旦露面,他和那三個傢伙就算是撕破臉了。不過他不在乎。他不介意替鍾楓教訓教訓那三個傢伙。
※
周一下午上完四節課,焦柏舟陪衛文彬吃了晚飯,找了個藉口就走了。衛文彬是個直性子的人,班裡的男生亂傳燕飛和蕭陽的事,如今身為燕飛的死黨,衛文彬根本就不願意搭理他們。最近錢圓圓總是跟他們討口氣,詢問蕭陽的事,衛文彬乾脆連班裡的女生也不理了。蕭陽又還在“坐牢”中,焦柏舟如果不賠衛文彬吃飯衛文彬就是一個人了,儘管和岳凌晚上有約,焦柏舟也做不到拋下衛文彬一個人去吃飯。
衛文彬晚上也有課,吃了飯,焦柏舟直接就走了。一出學校大門,他就看到了岳凌。對方正站在車旁抽菸,看到他出來了,岳凌把煙滅了,上車。焦柏舟一路小跑過去,岳凌打開副駕駛座的車門。
車開了,焦柏舟出於禮貌習慣地問:“你吃飯了嗎?”
“還沒。你吃了沒?”
焦柏舟一聽有點愧疚了,說:“宿舍現在就我和文彬倆人,我陪他吃過了。那你先去吃飯吧。”
“不急,中午吃的晚。”岳凌不動聲色地說:“你和衛文彬的關係不錯,我每次都是見你倆在一塊。”
焦柏舟沒有多想地解釋說:“我爸和他爸有生意上的往來。我倆正好都考到了帝都大學,兩邊家長就讓我們倆互相照應,還特別讓我倆在一個宿舍。文彬這個人性子直,有時候說話是沖了點,但沒什麽壞心眼,對朋友很講義氣。再加上我倆興趣愛好還算相似,關係一直不錯。不過現在我們宿舍四個人的關係都不錯。”
岳凌心中有了計較,嘴上說:“小陽的事情快解決了,月中他應該就能回學校了。”
焦柏舟馬上問:“是誰幹的?”
“是權家。如果你這段時間有看新聞應該知道。”
焦柏舟恍然:“就是前陣子因貪污受賄被處理的權家?”在岳凌點頭後,焦柏舟又不解:“他們不知道蕭陽家的背景嗎?怎麽敢動蕭陽?再說,他們為什麽要動蕭陽?”
岳凌道:“是我哥他們把權家弄垮的。”
“……不會吧!”焦柏舟有點懵了。
岳凌把這其中的原因簡單地解釋了一遍,說:“權家打算來個魚死網破,想拉小陽當墊背的。本來我哥他們的意思只是把權銘偉和他妹夫弄進去,現在整個權家估計都難逃了。”
“……”焦柏舟怔怔地看著岳凌,一個在帝都權力龐大的家族竟然就這樣輕易地被掀翻了,而原因只是因為“燕飛”的自殺。對於商人家庭出身的焦柏舟來說,彷佛一下子窺視到了頂層權力的可怕,內心的震撼可想而知。
“還好燕飛原諒我們了,不然我和文彬豈不是會很慘?”焦柏舟想到自己一開始對燕飛的態度,一陣後怕。不止他們會很慘,他們的家族也會很慘!
岳凌抬手很自然地拍了下焦柏舟的肩膀,然後收回手說:“放心,就算你們現在不是燕飛的朋友,他也不會讓我哥他們動你們的。他這個人只要不觸犯到他的原則,哪怕真惹了他,他最多親手揍你們一頓,不會為難你們的。要不是權家逼死了他,我哥他們也不會動權家。”
焦柏舟遲疑地問:“那……你們應該,有調查過,燕飛吧……”
岳凌聽出他在擔心什麽,微微一笑道:“你們對待他的不友好是針對以前的燕飛。你們現在是他的朋友,他對朋友很仗義的,他不是小心眼的人。”
想想燕飛那時候是被文彬惹火了才忍無可忍地揍了文彬一頓,後來還給文彬洗衣服主動化解雙方的矛盾,焦柏舟點點頭:“他確實是一個很大度很好相處的人。”
岳凌道:“我哥他們的脾氣現在這麽不好更多的原因是鍾哥不在了。現在鍾哥回來了,他們也不會難相處的,以後你就知道了。如果說我哥他們是老虎,鍾哥手裡就牽著老虎脖子上的繩,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