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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敬池點頭表示明白,手機響了,他接聽。
“飛。”
“阿池,在公司呢?”
“沒,在外頭跟人應酬。”
“那你先忙。”
“沒事,飯吃得差不多了。你吃飯了沒?”
“正在吃。”
這才想起來肚子很餓,燕飛舀了一口飯吃下,嚼完咽下後說:“阿池,我聽說你們在打壓梅家,陳天籟的父親也被帶走調查了。我問邵邵,他說是你親自辦的,你怎麼沒跟我說?”
“誰告訴你的?”孫敬池沉聲。
“你別管誰告訴我的,這件事我可能不知道嗎?”燕飛勸道:“阿池,先不說梅家做了什麼。你們剛剛打壓了權家和鍾家,西杭那件事你們又得罪了很多人,再打壓梅家,別人看在眼裡會怎麼想?權力鬥爭的殘酷你們肯定比我更清楚,不要在短時間內樹太多的、不必要的敵人。”
孫敬池微笑地說:“你的擔心我怎麼會想不到。我又不是二哥和老四那種會衝動的人。”岳邵和蕭肖立刻各送上兩根中指。
無視兩人的中指,孫敬池繼續說:“打壓梅家並不是我們哥仨私自的決定。梅洛英兄妹倆把拉皮條的生意做到了我爸的頭上,我媽很惱火。”
“不會吧,他們這是找死嗎?”燕飛驚呼。他還真不知道!
說謊不打糙稿的孫敬池接著說:“他們得罪了太多有背景的女人。朝中現在又在抓典型反腐敗,他們自己撞到槍口上,我就算不出手,他們也躲不過這一劫。我知道你心裡肯定會不舒服,也跟他們打過招呼了。只把梅家趕出帝都,不趕盡殺絕。梅洛英不是一直在西杭那邊發展麼,就回西杭老老實實做生意,別整天想著靠拉皮條上位。至於陳家,他們只能算是被牽連。”
孫敬池的解釋讓燕飛對梅家只覺得恨鐵不成鋼。他問:“陳天籟呢?”
“我讓梅家管好他,別再來煩我們哥仨,他要出什麼事也是被梅家連累,跟我沒關係。我做事你還不放心麼。”孫敬池溫柔的聲調帶著絕對的安撫。因為沒有在現場,燕飛就這麼輕易地被對方騙過去了。
考慮了一番,燕飛道:“梅洛英以前怎麼也是我的學妹,對我還算尊敬,你們能幫她一把就幫幫吧。現在的情況,他們也不敢再隨便給你們哥仨拉皮條了。”
“好,我聽你的。”溫柔兼乖巧。
“那你忙吧,我吃飯。”
“你快吃飯吧。有什麼事都可以隨時給我電話。”
“好。”
掛了電話,燕飛長長地吐了一口氣。蕭陽見狀,放下了心,該是搞定了。而那邊,掛了電話的孫敬池一掃剛才的微笑溫柔,不滿地說:“誰又跟飛多嘴了。”
岳邵道:“梅家的事多少都有報導,他知道也正常。你怎麼樣,安撫好他沒有?”
孫敬池聳聳肩,輕鬆地說:“沒事了。哥這人念舊情,梅洛英又是個女人,他肯定會不忍。”嘴角勾起,他道:“哥剛才跟我說的一句話我覺得很有道理。咱們不能樹敵太多。我看梅家還是徹底毀了吧,免得以後節外生枝。”
岳邵和蕭肖都點頭,岳邵道:“我不管你,你只要記得別讓哥怪咱們就行。”
“放心。”孫敬池毫不擔心。
燕飛自然不清楚在他不在的那五年裡,這三人的心理有了怎樣巨大的變化。在他的面前,三人把他們的黑暗與偏執掩藏在心底的深處。可以說,“鍾楓”的死讓三人對權利和地位有了更加深刻的認知。但現在的燕飛還沒有意識到這一點。或者說,在他脫離社會五年之後,他已經很難發現那三人心中黑暗的一面。更何況他現在的生活基本上已經脫離了那個圈子,想要發現就更難了。要說三人五年來什麼沒變,也就是對他的那份執著了。
蕭陽小心翼翼地問:“燕哥,你還生氣呢?”
燕飛搖搖頭,嘆道:“我不是生氣,只是有些擔心,我怕他們得罪的人太多,以後不好收拾。”想了想,他道:“你跟谷川說說,必要的時候,你讓谷川勸勸他們。你哥他們仨做事還是要給人家留點餘地。”
“好,我會跟許哥說。”
梅家的事也只能這樣了,燕飛就算想救梅家也有心無力,最主要的是梅家把“生意”做到了孫叔叔的頭上,他就真沒辦法了。要孫父知道自己的兒子拿自己當擋箭牌,絕對會吐血。正是因為燕飛對如今的權利派系不了解,孫敬池才敢滿口胡謅。若梅家真敢把生意做到孫父的頭上,早就被孫母滅的灰都不剩了。
不讓自己想那麼多,燕飛把中飯吃得乾乾淨淨,然後上床午休。下午一點半就要上課,他要抓緊時間休息。休息了半個小時,蕭陽和焦柏舟下床,該去教室了。燕飛睡著了,還睡得挺沉,焦柏舟猶豫再三還是叫醒了他。
艱難地從床上爬起來,燕飛洗了把冷水臉,清醒了一點,和焦柏舟、蕭陽一道去教室。看到他這麼疲倦的樣子,蕭陽忍不住給自家老哥發了個簡訊。
——哥,你們注意點燕哥的身體啊,瞧把燕哥累的。
馬上,蕭肖的電話就打過來了。故意放慢速度落在燕飛和焦柏舟的後面,蕭陽捂著電話小聲說:“哥,燕哥看起來很累,我懷疑他是不是腎虛啊,你們注意點吧。”
蕭肖的眼神暗沉:“他不舒服?”
“不是不舒服,就是總睡不醒、很疲倦的樣子。哥,燕哥現在是年輕了,但也吃不住你們天天那啥吧。你們可是三個人,別讓他年紀輕輕就被掏空身體。”
蕭陽說得已經算是很直白了。蕭肖不由得檢討,他們似乎確實太頻繁了。
“他除了累,還有什麼反應?”
“別的沒有。就是累。食慾還不錯,反正比我能吃。我就覺得燕哥是腎虛,你們要不帶他去找仲平哥看看吧。”
“嗯。我們最近會注意。你照顧好他。”
“我會的。你別讓燕哥知道我跟你說這件事啊,他會宰了我的。”
“嗯。”
蕭肖掛了電話,撥通簡仲平的電話。簡仲平正在他的院長辦公室里看病例,一看到蕭肖的來電,他趕緊接聽。
“喂,蕭哥。”
“仲平,我問你一個事。”
“你說。”
“飛這段時間特別容易累,會不會是腎虛?”
簡仲平差點被自己的唾沫嗆到,咳嗽了幾聲,他說:“只是單純的會疲倦不能說明是腎虛。有其他的症狀嗎?例如腿軟、腰酸、全身乏力、失眠等。”
“你說的這些好像沒有,等我再問問。”
“好。”
蕭肖掛了簡仲平的電話,又給蕭陽打電話。蕭陽已經到教室了,一看是兄長的,他一副做賊的樣子出去接電話。燕飛和焦柏舟以為是許谷川的,都沒多想。
“喂,哥。”
“小陽,飛除了容易累以外,有沒有腰酸腿軟全身乏力失眠等別的症狀?”
蕭陽努力回想,說:“好像沒有。就是容易困,總想睡覺。他往床上一躺一會兒就睡著了,睡得還特別沉。胃口也很好,挺能吃的。至於腰酸腿軟……噢,對了,我們回學校那天燕哥收拾完宿舍後就特別的累,喘得厲害,臉色都有點發白。歇了好變天才緩過來的。”
蕭肖不能動的臉皮都快有能動的趨勢了。說了聲“我知道了”,蕭肖掛了蕭陽的電話又打電話給簡仲平。聽了蕭肖的陳述,簡仲平說:“你還是帶燕飛到醫院來一趟吧。只是這些症狀還是不能肯定是不是腎虛。不過有一點可以證明的是你們的性愛次數要減少,你們畢竟是三個人。還有一個方法,你們倒半杯水,然後接一點他的尿液,如果水仍然很清澈,就問題不大,如果是渾濁的,那就一定得來醫院。”
“好,我明天帶他去醫院。”
“好。”
放下電話,蕭肖起身出了辦公室,去找岳邵和孫敬池。
(26鮮幣)彼時彼時:第一百四十五章
下午的四節課,燕飛幾乎都睡過去了。等下課鈴聲響起的時候,燕飛才從好夢中醒來,嘴角甚至有口水。睡了一覺,他的精神好了許多。剛剛和焦柏舟、蕭陽步出教室,燕飛的手機響了,是孫敬池的電話。
“阿池啊。”心情愉快。睡醒了嘛。
“下課了?”
“嗯,剛下,準備去吃飯。你幹嘛呢?”
“還在辦公室,今晚我們哥仨都有飯局。”
“啊,辛苦啦。”
孫敬池輕敲桌面,說:“哥,你這個月要不要去檢查?”
燕飛愣了愣,腦袋有點遲鈍:“檢查什麽?”
孫敬池道:“你不是不放心我們哥仨內射麽。”
“咳咳咳……”燕飛趕緊看看四周,看有沒有人聽到。壓低聲音,他臉發燒地說:“這還不到一個月呢。你們先去檢查,你們沒事我肯定沒事。”燕飛心想他都腎虛了,還是別抽血了。
孫敬池一計不中,又說:“你最近很容易累,還是去檢查檢查吧。”
燕飛眯了眯眼睛:“是不是小陽和老焦跟你們打小報告了?”
孫敬池失笑:“他們倆給我打什麽小報告?哥,你是不是又瞞著我們什麽了?”
燕飛哼道:“你才是別瞞我了。是不是那倆人跟你們說我腎虛什麽了?”走在他身邊的蕭陽頓時寒毛直豎。
孫敬池溫聲說:“不是小陽打電話給我們,是我今天打電話給他,問你最近在學校怎麽樣。你之前在船上不是總覺得累麽。小陽說你收拾完宿舍後累得都喘不上起來,我們擔心你。”
“我沒事!”燕飛的臉要多燒有多燒,“你們別一驚一咋的。我能吃能睡還不好?我這20歲生日都還沒過呢,小小年紀哪來的腎虛!我在網上查了。我沒一條表現能跟腎虛扯上邊的。我跟你說,除非必要,我絕對不去醫院,我現在一看到醫院我渾身疼。還有,你們哥仨給我去醫院檢查去,我就不去了,你們沒事我就沒事,你們有事我也逃不了。就這樣啊。”
不等孫敬池回話,燕飛就把電話掛了,然後伸手就掐住了蕭陽的脖子:“敢說我腎虛,我掐死你!”
“啊啊,咳咳咳,我錯了,錯了,哥哥饒命~”蕭陽淚奔,他明明是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