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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妙涵一睜眼,她從狀元郎夫人變成了26歲“高齡”還未出嫁的現代女人,聽說她的未婚夫是出了名的紈絝子弟,自詡賢妻良母的岑妙涵輕皺柳眉,復而大手一揮,既然是紈絝,那就調//教吧——
只是,岑妙涵看著未婚夫“欣賞”的一排兒美女,蹙眉,太瘦,太假,氣質不好,姿態不佳……罷了,她親自給他挑幾位妾室吧,生的孩子都養她名下。
把二世祖變成忠犬的扭曲調//教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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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
妙涵睜開眼,對面是一張溫潤的臉,晶瑩的眸子細細地看著她。岑妙涵是典型的外柔內剛,她堅強到看到與自己琴瑟和鳴了數十載的夫君,竟然與他的小表妹同在一張床,兩人還柔情蜜意纏纏綿綿的時候,都沒有掉下過一滴淚,然而對著這久違了的關切眼神,她卻忍不住投入對方懷裡哭泣。
岑瑾萱身子僵硬了兩秒,忽然又軟了下來,縱使有再大的怨氣,看到平時驕傲肆意耀眼的大姐這麼柔弱的哭泣,也該散去了,反正,她們的婚姻都是被安排的命運,誰嫁給誰又有什麼區別?
岑瑾萱這樣安慰自己,然後抬著手慢慢撫著岑妙涵的背,“姐,別哭了,剛剛媽跟我說,你不用嫁去上官家,不用嫁給上官煜琪了。”
輪到岑妙涵的身子僵硬了,她叫自己“姐”?
也是,這個世界沒有柳州知府,也沒有所謂的狀元郎,怎麼可能會有大姐?是她失態了,居然抱著一個稱得上是陌生人的女子哭泣……只是,為什麼這張臉跟大姐的一模一樣,聲音也如出一轍,甚至這個懷抱帶給她的溫暖感,也是大姐身上才有的?
岑瑾萱見自家大姐低泣聲漸漸終止,又拍了她兩下肩,“姐,爸媽都很擔心你,既然你醒了,我就去幫你報平安吧,也好安安他們的心。”
岑妙涵戀戀不捨地從溫暖的懷抱中退出來,點點頭,看著岑瑾萱輕手輕腳的出去,關上了門。
閉上眼睛,岑妙涵開始理清頭腦中混亂不堪的思緒。
岑氏財團,岑家四姐弟,上官世家……岑妙涵腦海中閃過一個個的片段,本尊的記憶中太多太多的內容,人物的關係很好理清,只是除此之外,還有很多東西是她聞所未聞的,讓她覺得十分新奇,然而要完全消化這些的東西,還是需要很多精力的,她岑妙涵雖然從小聰慧,琴棋書畫無一不精,管理內宅也是有條不紊,但並不代表她能無師自通二十一世紀的高科技生活。
睡著了的岑妙涵並不知道,半個小時後,進來一對氣質上佳的中年夫妻,女子看著她安靜的睡顏終於放下了心,對著旁邊的男子道:“儒風,你看妙涵她什麼時候這麼憔悴過,你真的捨得繼續逼她嫁入上官家嗎?”
岑儒風皺眉,有些遲疑:“我……只是你也知道咱們財團的近況,不聯姻真的很難渡過這一次的危機。”
“我知道,所以我建議讓瑾萱代妙涵嫁過去,反正上官家的條件只是要咱們嫁一個女兒過去,具體是誰都無所謂,我上午跟瑾萱談了,她也同意。”
“這,瑾萱她性子太柔,壓不住上官二少啊。”
“你覺得妙涵就壓得住他?”岑夫人眼神又轉回岑妙涵的睡顏上,“上官二少那樣的個性,誰都壓不住,妙涵和瑾萱又有什麼區別?”
都是她生下來的,按理說感情是一樣的,但是大女兒從小被她嬌慣著長大,而二女兒乖巧過了頭,在家裡一向沒什麼存在感,還不如不聽話的三女兒讓她操的心多,這個時候岑夫人很自然的偏向了岑妙涵。
對於岑父來說,他跟妻子的第一個孩子,在他心裡的分量,自然要比另外兩個女兒要重一些,而且大女兒很能幹,現在已經幫他把財團名下的一個公司打理得井井有條,是他除了小兒子以為,最滿意的一個孩子了,肯定也是更偏向於她的,但是他畢竟是一家之主,需要權衡之下才能做決定,於是擺擺手,“再看吧,妙涵既然沒事了,我就先回公司吧,推遲的董事會在兩點開始。你今天就別出去了,安慰一下妙涵,順便盯著廚房多燉點補品,妙涵這幾天瘦了,好好幫她補回來。”
“知道了。”岑夫人放下心來,笑著應道,她的丈夫她了解,既然表示會考慮了,十有□就是沒問題。“走吧,我送你出門。”
岑夫人看著丈夫的車絕塵而去,轉身回到家裡,看了眼坐在沙發上的二女兒,皺了皺眉,想到自己跟丈夫說的話,又有些愧疚,於是難得溫柔地對二女兒道:“瑾萱,媽去廚房幫你大姐燉湯,你晚上想吃什麼?我順便叫他們做。”
“我隨意,媽,你多讓他們做些大姐愛吃的菜吧。”
岑夫人沒再堅持,她這個女兒就是這麼懂事,讓她想對她好也無從下手,罷了,到時候給她的嫁妝置辦得豐厚一點吧,於是更加慈愛的笑了笑,“那你自己坐一會兒,無聊的話出去找朋友玩也行,你大姐有我照顧呢。”
“知道了,媽。”看著岑夫人轉身離開,岑瑾萱忍不住揚起一個諷刺的微笑,我想吃什麼?我愛吃什麼你肯定也不知道吧,我親愛的母親大人?
平時的時候,對她的朋友各種看不上,什麼平民,沒教養,會把她帶壞之類的,這個時候倒主動鼓勵她出去找朋友玩了。岑瑾萱閉上眼睛,靠在沙發背上努力讓自己情緒平靜下來,不是從小就習慣了這種差別待遇麼,你在在意什麼,或者說,你還在期待什麼?
只是想到在大姐房門口不小心聽到父母的那番對話,岑瑾萱的心還是忍不住涼了一截,她一直知道母親不是很喜歡她,因為她沒有大姐漂亮,沒有小弟優秀,又不會學三妹的叛逆,所以這個家其實很沒有她的地位,只是她以為再怎麼樣,她都是母親的女兒,為何她提起大姐的時候,語氣里是擋不住的寵溺,提起自己的時候,卻冷淡的像是陌生人?
岑妙涵再次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去臥室里配置的衛生間,看著牆面上又大又清晰的被稱之為“玻璃鏡”的東西里,長相過分美艷的女人披著一塊布——所謂的絲質睡衣,在前知府家二小姐,後狀元夫人岑妙涵的眼中,就是一塊布,遮住了重點部位,其餘的大片瑩白如玉的肌膚被□在外,活色生香之餘,文雅慣了的岑妙涵,這時候也想疾言厲色地訓斥一句,簡直是傷風敗俗!
當然,此時的岑妙涵第一反應不是覺得傷風敗俗,她更加驚悚的是對面的女人長著一張完全令她陌生的臉!雖然已有些心理準備,但是看到這樣的全然陌生的自己,心理素質再好,岑妙涵也覺得有些接受不能。
輕輕打開水龍頭,岑妙涵眼看著溫熱的水從造型獨特的小管里流出來,努力牽起嘴角想笑出來,她沒有死,上天讓她離開了那個她了無牽掛並且毫不留戀的世界,為她打開了新一扇大門,這裡的女人堂堂正正的像男人一樣上學工作,這裡的女人生不出小孩也不會有婆婆嚷著要兒子休妻,這裡的女人嫁人後也可以主動要求離婚……
然後,這裡有那個岑妙涵喜歡的各類物品,服裝美食珠寶娛樂,有疼愛岑妙涵的父母,還有弟妹的存在讓岑妙涵可以不那麼孤單……這裡的一切都是那麼美好,然後又都是屬於她的了,可是她,為什麼還會流淚?
晶瑩的淚珠砸在洗輿盆中,一顆一顆的,和著從水龍頭流出的溫水,一同被衝進下水道中,那些關於另一個時代中岑妙涵的記憶,就像是這流逝的水,不管她在不在意,還會不會留戀,終歸是再也回不去了。
往事隨風,只是隨風而逝的過去,回想起來,卻沒有她以為的那麼強烈的情緒,平靜得有些過於冷淡,對於背著自己苟合的那兩個人,她連恨意都少得可憐,最強烈的感覺不過是覺得解脫……想來,鄢然有一句話說得對,她根本就不懂愛,她根本就不愛他,所以連恨都顯得多餘。
算了,多想無益,大姐說過,活一天努力過好一天,母親拼上她的生命,把自己生下來,不是為了讓自己為了一個男人傷心難過,所以,陌生的世界又如何,她岑妙涵既然來了,就是要過好現在。
想想逝去的人,活著的人每一天都不應該虛度。
岑妙涵憑著本尊的記憶,關上衛生間的門,往浴缸里注滿熱水,加了半勺浴鹽,然後脫掉睡衣,坐進浴缸里,享受般的找了個舒服的位置,岑妙涵微微眯起眼睛,十分愉悅的樣子,這個時代的人生活可真幸福,要天天沐浴,只需自己打開水龍頭就是,就算你一天洗幾次,也沒有婆婆指桑罵槐說你就愛折騰。
不過這個浴鹽的香味太濃了,好像是添加了什麼玫瑰精油?不好,顯得過於艷俗了,岑妙涵眯著眼睛輕輕搖頭,想著下回一定要買百合味的,大姐未出嫁的時候,最常把她比做清新百合,味香而不膩,雅而不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