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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煜琪,這可是頭一回見你接連幾天心情不佳了,快跟兄弟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上官二少掃了眼攀住自己肩膀的髮小,頓了頓,若無其事的道:“沒什麼事,就是嫌這個女人太煩了!”
“你這謊話說的也忒假了,就算我相信了,那麼昨天前天大前天又是怎麼回事?別告訴我你這個星期見所有女人都煩!”
上官煜琪:“……”
魏子軒拍了拍鍾浩然的肩:“煜琪嘛,每個月總有那麼幾天不正常的時候,我們要理解。”
“你說誰不正常!”上官煜琪差點沒跳起來,為了扞衛自己的形象,卷著舌頭就嚷出來了,“還不是因為在商場偶遇的那個女人!”
“哦,原來是思春了。”跟鍾浩然對視一眼,魏子軒笑得不懷好意,“是什麼樣的佳人,讓我們二少偶遇之後念念不忘呢?”
——“長得很漂亮,不化妝,但是比任何女人的要精緻。”
——“身材很好,穿著簡單的牛仔褲照樣辣的讓人噴火。”
——“而且沒有濃郁的惹人厭的香水味,身上的味道很清新自然。”
看著春情蕩漾的某人,狐朋/狗友:“……”
鍾浩然問道:“很符合咱們二少的品味喲,你有沒有對佳人出手?”
“我連對方名字都還不知道。”很有些悶悶的開口。
細心的魏子軒問了句:“你是在哪個商場碰到對方的?”
“我們家的天佑商場。”
“那還不簡單,你去調出那個時間段的監控錄像,把人圈出來,去看看她在哪家店消費過,然後再去店裡一查消費記錄,不就知道對方是誰了!”
“是啊,我怎麼沒有想到!”上官二少雙眼一亮,立刻拋下一屋子的狐朋狗友,飛奔去了停車場,開著自己的愛車就衝出去。
鍾浩然目瞪口呆:“這傢伙有多久沒這麼激情飛揚過了?”
“自從大學畢業之後?”魏子軒想不起來,也不再思考這個沒多大意義的問題,“希望這一次的熱情能持續的時間長一些,說實話,他遇到的都是些主動送上門的貨,還是第一次主動關注陌生女人。”
鍾浩然搖頭,“不過他跟岑家訂婚是板上釘釘的事,這個節骨眼上被其他女人迷住,可不算什麼好事。”
“不是壞事就行了,訂婚而已,又不是結婚。”
☆、上官煜琪
岑妙涵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典型古代才女,所以她的“宅女”生活,也不是傳統的“宅”,更確切的來說,應該是修身養性。
每天上午,在岑夫人有空閒在家的時候——岑夫人一般下午都是在外面和其他貴婦聯絡感情拓寬交際,晚上基本上要去參加各種宴會,只有上午有時間呆在家,岑妙涵這個時候會陪岑夫人泡泡茶插花聊天之類的,一時間母女的感情更加親密了。岑夫人出門的時間,岑妙涵就自己在 房間彈琴作畫,一個人也能玩的津津有味。晚上就是岑瑾萱遭難的時間,除非岑父偶爾公務不多,會拉著岑妙涵陪他下棋,一般時候岑妙涵都是壓著岑瑾萱教她各種禮儀姿態。
岑妙涵是按照記憶中大姐教自己的樣子,原原本本的用在了岑瑾萱身上,而且很有些一板一眼,岑瑾萱一個動作不合格,就讓她練上幾百遍,簡直嚴厲得不像是平時的她!
“姐……”岑瑾萱有氣無力的叫喚。
岑妙涵雙眼一瞪,嚴厲道:“脊背挺直!”
岑瑾萱騰地一下坐得筆直,不過沒過幾秒中,又開始不停地用楚楚可憐的眼神看著岑妙涵。,“姐,現在都晚上十點多了,你就讓我休息吧,我明天還要早起上班呢。”見她還是無動於衷,只能自己開口求饒了,順帶給自己簽了一個賠款協議,“從明天晚上開始,我隨你怎麼折騰,反正到周末了。”
說的也是,岑妙涵點頭,“那你先休息吧,明天要認真學,不然我要制定懲罰制度了。”
“知道了。”扁扁嘴,岑瑾萱順便抱怨了一句,“姐你那些條條框框,可都是針對古代大家閨秀的,在我們這兒又不適用,再說了,我就算學的再像,穿著現代的衣服,也顯得不倫不類啊……”
當然岑瑾萱心裡有那麼一絲的小後悔,早知道自家大姐教起人來這麼嚴厲,她寧願讓媽去外面找個禮儀老師,畢竟外聘老師在教訓她的時候,還要暗自掂量一下,控制一個度,哪像她大姐,訓起她來已經百無禁忌了。
所以岑瑾萱在心裡嘀咕的時候,每一注意到她那句小小的抱怨,給岑妙涵提供了一個靈感,也間接地讓她以後的學習生涯更加水深火熱了,效果也是極其的明顯,幾乎讓她一生都受益無窮,不過這就是後話了,岑瑾萱第二天看到自家大姐跟變魔術似的,居然拿出一套十分飄逸的古裝給她換上,很明顯的意識到她痛苦的日子真正到來了。
“昨天晚上讓你穿宋服,只是給你感覺一下,從今天起,我們在家都這麼穿,務必讓你每一個時刻一言一行,都絕對的典雅大方。”
看著身著淺杏色宋服,素顏,黑髮披肩,只在頭頂挽起的髮髻上插了一根婉約的玉簪,打扮得清雅而簡樸的岑妙涵,卻比任何時候都美得耀眼,岑瑾萱把心中的不願壓了下去,她看到這樣一言一行讓旁人看起來都像是藝術般的享受的大姐,心裡不是不艷羨的,也知道大姐如今這般完全是為了她好,她也該收起那些牴觸心裡了,若真能學到大姐一半的風華,於她是真的受益無窮。
抿了一口茶,岑妙涵端著的臉上露出一絲笑意,“今天表現不錯,先休息一會兒吧。”
岑瑾萱心裡汗顏了一把,這可是她頭一回聽到自家大姐的表揚,真不容易啊,邊想著,也在岑妙涵旁邊坐下,慢悠悠的喝著茶,她大姐看似在家無所事事,其實過得比誰的悠閒滋潤,這種怡然自得的生活,甚至讓她也開始艷羨了。
一刻鐘過去,岑妙涵拿起擱在手邊的戒尺,站起身說,“好了,接下來我們學習待客之禮……”
門外有人輕敲了幾下門,岑妙涵放下戒尺,坐回原位,瞬間又恢復了之前的溫婉淑柔,在岑瑾萱目瞪口呆的眼神中,淡淡的道,“請進。”
——岑瑾萱很想淚流滿面,就是這樣,這就是她大姐的殺手鐧!自從病了一回,大姐就變成了這麼表里不一的模樣,外表看起來賢良淑德,其實在訓她的時候,嚴厲的跟學校有名的滅絕師太似的,可偏偏她生活在這樣的水深火熱中,家裡其他人卻一副她占了便宜,讓脾氣變得很好的大姐來教她禮儀——毛線啊,她一點兒都不想占這個“便宜”好吧!
進門來的是小麗,看到房間裡端坐著兩個古裝麗人,尤其是對上大小姐那雙波光瀲灩的眸子,小麗臉紅了紅,兩秒鐘後才穩住心神,公事公辦的開口:“大小姐,二小姐,家裡來了客人,先生夫人喊你們下去。”
“哦,知道是誰嗎?”
“這……是上官家的二少爺來訪。”
岑瑾萱騰地站起來,“姐,他來我們家幹嘛!”
岑妙涵淡然卻帶著警告性地瞥了她一眼,見岑瑾萱乖乖坐回原位,事不關己般的看向小麗,“是上官二少一個人來的?”
“是的。”
“我知道了,你先去忙吧。”
“好。”
小麗出去後,岑瑾萱擔憂的看向岑妙涵,“那個上官煜琪一個人來咱們家幹嘛?”
岑瑾萱眼底滿是關切,岑妙涵臉上的笑意加深了一些,但是語氣還是那般平靜無波,“瑾萱,看來你之前學的還不夠好,一驚一乍是最要不得的。”
“……我知道了。”
於是岑瑾萱低眉順眼的跟著岑妙涵下樓見客,當事人都事不關己了,她也高高掛起得了,淡定,就是天塌下來她也要淡定。
上官煜琪原本坐在沙發上跟岑父聊著天,然後眼神一轉,居然看見兩個衣袂飄飄的古裝美女下樓,尤其是走在前面的那一個,淺杏色的廣袖窄腰裙,袖口處裙擺處繡著翩躚飛舞的彩蝶,隨著對方迤邐而行,也好似要隨風起舞。
如果不是國文水平有限,上官煜琪此時還真想搖著摺扇來一句“北方有佳人,遺世而獨立,一笑傾人城,二笑傾人國”這樣的詩句,奈何他絞盡腦汁半天,也想不出這麼貼合的詩句來,只得作罷。
待人走近了些,上官煜琪就更加覺得驚艷了,膚如凝脂眉目如畫,還有那令人眼前一亮的美,與外表並無多大關係,而是由內而外散發出來的一種氣質——上官煜琪喜歡美女,喜歡的就是這般氣質比長相出眾的美人,然而他稱得上閱美無數,卻在看到岑妙涵之後才知道,以前見過的那些都是些庸脂俗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