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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小典的身體彈跳了一下,口中發出細細的聲音:“停……停一下……”
儘管已到這種時侯,李安楚仍喘息著問:“怎麼了?不舒服嗎?”
“不…不對……”衛小典將雙手抵在他胸膛上,“為什麼是我?”
“啊?”李安楚今天晚上第二次聽不懂愛人的話,“什麼是你?”
“下面的……”衛小典的臉象是要燒起來,“為什麼是我在下面?”
李安楚無奈地呻吟了一聲:“小典,這是當然的……”
衛小典又豎起眉毛,青萍公子特有的少年銳氣閃現:“為什麼當然是我在下面?我不要…我也是男人……”
李安楚壓住他亂撲騰地雙腿,嘆息著道:“我來告訴你為什麼。第一,你年紀比我小。”
衛小典不服氣地道:“沒道理,我知道,你爹爹的年紀就比你娘小,但他肯定是在上……”
李安楚哭笑不得地狠狠吻住他,乘著他喘氣時道:“那個不一樣。第二,我比你高。”
衛小典低聲抗議:“也沒道理,你可以躺下去一點……而且…我還會再長……”
“最重要的是第三,”李安楚的手指掠過他的微抖的雙唇,低低地笑了一聲,“小典,就算我讓你在上面……你知道怎麼做嗎?”
第七章
衛小典當場怔住,微張著嘴愣愣地不知如何反駁,樣子說不出的可愛。李安楚低聲笑著含住他櫻色雙唇,聲音模糊地道:“好孩子,來,我來教你……”食指蜷曲著划過胸口緋櫻般的頂點,少年扭動著身軀,齒間流泄出吐息般的呻吟,微潮的肌膚象有張力般,一靠近,便自動吸咐過來,帶著潤潤的涼意,卻在每一次輕微地摩擦中引出火一般的熱力,纏綿溫柔的吻也漸漸變得急促而又狂烈。
李安楚挑開衛小典束髮的絲帶,浸蘊著雨水的烏黑髮絲無聲地從雪白的雙肩披落,幾顆水珠順著線條明晰的鎖骨搖曳著滾落,充滿了情色的味道,引著火熱的唇舌一路跟著吻下去,每一次吸吮,都讓腕中不諳情愛的少年發出甜膩的叫聲,青澀的身體也難以忍耐似地彈跳著,顫抖著,纏絞著緊覆其上的軀體,只聽從欲望驅使而毫無章法與技巧的扭動反而越髮帶動起最原始的欲潮……
略略平息了一會,李安楚起身輕柔地為伏在懷中無法動彈的少年善後。因為這個山洞是他常來之地,準備著一些常用物品,所以他很快就在洞中生起了一堆篝火。衛小典忍著全身的酸麻支起半個身子,想起來幫忙,但立即被李安楚按住,低聲吩咐他不要動。
洞外的暴風雨似乎還沒有減弱的趨勢,李安楚在火邊烘乾了衣物,兩人著裝完畢後再次相依相偎地躺下休息。衛小典輕撫著李安楚腕上連親熱時也未曾解下的淡綠絲絛,唇邊彎起一個笑,問道:“你的結綠劍呢?”
李安楚輕輕一按腰間,一把柔如銀絲的軟劍在手,微微一抖動,便發出如水波一般的光芒(其實真正的古劍結綠不是軟劍的說,但偶是作者,偶想怎麼寫就怎麼寫!!!)。衛小典解下他腕上的綠絲絛系上劍柄,用指尖撫弄著說:“這個也舊了,改天我再送你一條新的。”
李安楚摟緊懷中的情人,在他頰上印下一吻,偎在他耳邊道:“不要了,這幾年我每次看著它,就好象看見你,它可是撫慰我寂寞的功臣,再新的劍纓,也代替不了它。”
衛小典嘟起嘴,道:“你哪有寂寞,你有一個艷冠群芳的名jì作伴,還有好多朋友,每天在你的別院裡尋歡作樂,全京城都知道你風流多情,根本沒有想過我。”
李安楚把這個彆扭的小孩整個裹進懷裡,輕輕搖晃著,道:“小典,你是我的孩子,我的弟弟,我的情人,我在這世上的最愛,我無時無刻不在想著你,無時無刻不在後悔自己為何要這麼理智,只要你不在我身邊,就算全天下的人都陪著我,我也一樣寂寞啊。”
衛小典心裡甜甜的,口中卻道:“你最會花言巧語騙人了,我剛上山的時侯,師父就叮囑過我,說我沒有你聰明,小心有一天會被你拆了吃得乾乾淨淨,自己還心甘情願的,現在想起來還真有道理。”
李安楚有些意外:“師父這樣教你?好險,差點被他教壞了。以後不許和這個為老不尊的人一起去玩了,聽到沒?”
衛小典扁扁嘴道:“我早就不理他了,上次他來京城,見到每一個漂亮一點的男孩子就要流口水,湊上去又摸又捏的,看起來真是變態,害我好丟面子。他一定是知道我當時在跟你冷戰,不會來向你告狀,所以才敢這麼猖狂的。”
“你放心好了,”李安楚用指尖戳戳他鼓起的腮幫,笑道,“他現在沒功夫來纏你了。四個月前他在洛陽一時大意,被逮住了。”
衛小典霎時興奮地兩眼直忽閃,急急地問道:“你說師父被師爹逮住了?那他豈不是會被修理的很慘?”
李安楚失笑道:“你希望他怎麼被修理,咱們改天寫信給師爹建議好了。”
衛小典正張口欲答,突然像想到了什麼,幾乎跳起來道:“咱們在這兒多久了?鄭毅他們一定在外面急死了!快!聽聲音雨已經小了,快回營去!”
李安楚關切地挽住他,溫言問道:“你沒事嗎?站得起來嗎?”
衛小典愣了一下,待領會到他言下之意後,臉立時紅得象燒熟的蝦子,甩開他的手自己起身,誰知腰剛一用力,便有一陣酸麻襲來,足下一個踉蹌,又跌回那具溫熱的懷抱中。
李安楚笑笑,也不說話,逕自便將他橫抱了起來,衛小典試著掙扎了一下,發現沒用,只好退了一步要求道:“抱著太難看了,不要……,背…背著就好了。”
李安楚寵溺的親了他一口,依言將他背在了背上。出得洞來,雨果然已小了很多,但視野所及仍是一片濕重的水氣。厚厚的冷灰色瀰漫在天地之間,人的肉眼視力最多可看見三丈內的事物。好在李安楚雖是貴家出身,卻因學醫經常出沒山林,極擅長野外行走,雖背著一個人,也未見有多大困難,兩個時辰後就安全下了後山。
守下山下的鄭毅等人果然已等得幾欲發狂,遠遠望見兩人身影時差點激動得掉下淚來。才剛剛放下一點心,又發現他們那驕傲的、充滿活力的主將大人居然是被背下來的,立時又慌做一團。為躲避一連串過分關切的詢問,衛小典乾脆將臉埋在李安楚脖頸間裝睡。
在李安楚以醫生身份保證“衛將軍沒受傷,只是在風雨中奔波太久身體疲累而已”後,鄭毅等人才放心下來,欣喜之餘也無人顧得上去詢問細節,一行人終於平安返回營中。
誰知一回到營帳,衛、李二人立時驚訝地發現閩州水師提督謝玄繼老將軍的信使已等侯多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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閩州水師負責安防的區域除了衛小典所在的崖州外,尚有吳州、漳州、泉州三州。這一片也正是海匪活動最猖獗的地區。近幾年由於有正規水師駐防,除崖州匪患較嚴重外,其餘三州僅有偏遠漁村偶爾會受襲擊,海匪的主要活動仍是對過往船隻的劫掠,極少上岸。因此比起崖州來,這三州在警戒方面要弱很多,尤其是颱風季節,幾乎是沒有防備。
就在崖州開始起颱風的這一天,漳州的天氣狀況也非常惡劣,然而正是在這無人認為海匪會出動的日子,一支五十艘的船隊帶著武器裝備極為精良的劫匪突襲漳州,一連搶劫燒毀了七個人口密集的村落或集鎮,殺死民眾數以千計,漳州駐軍有五百人在猝不及防的襲擊中被殺,另有十艘戰船載著三百士兵在海匪撤離時在海上與之交戰被擊沉,損失極為慘重。謝玄繼得報後一面馳書京師,一面下令各州嚴防,而衛小典自然是受令者之一。
換上軍服後,衛小典坐下來細細閱讀隨信附上的戰報,對敵方攻擊力如此之強感到不可思議。李安楚在帳中慢慢踱步思忖,緩緩道:“南方海患由來已久,各成派系,從來都是散兵游勇,即使是其中勢力最強盛的青鷗幫,也無法一時提調如此多的兵力,進行如此精密有章法的攻擊。就此次戰況看來,應是出現了朝廷最不願看到的情形。”
“你是說……結盟?”
“結盟並不可怕,各路海匪結盟也並非首次。關鍵是看起來似乎出了一位足以統合各方勢力並精於海戰的人。而對於這個對手,我們現在可以說是一無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