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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辛皺起眉頭:[你在交代事情?怎麼,你這個位面要繼續沉睡?]
[宿主大人,我剛一來到這個位面,就感受到了偽神的存在。偽神不是別人,正是位面之子房學林手裡的那枚玉石里的玉魂,他是十二次偽神之一的食神,此生終日碌碌於貪吃之中,所以才胃口這麼大,把這一整個宅子的靈氣和氣運全都吃了個空。在之後的日子裡,您一定會時常和房學林打交道,所以位面系統為了安全起見,將從現在開始陷入沉睡。在沉睡之前,您還有什麼需要的嗎?]
百里辛想了想,問道:[你沉睡的時候,我是不是不能調用位面點數?]
S419M“恩”了一聲,[是的,宿主大人。]
百里辛點了點頭,眼神肅然,[那好,你先用位面點數幫我把溫老爺子的身體治好,另外,將我的肉體屬性提升到SS級。]
[好的,宿主大人。您是先提升肉體等級,還是先幫溫老爺子治病延年益壽?]
[時間不等人,先救溫老爺子。]
[好的,宿主大人。]
事不宜遲,百里辛從床上坐起來,直奔溫老爺子的房間而去。
溫家祖宅是從前朝開始就一直流傳至今,這座祖宅是這做酆城的古老建築,也早已生出了靈氣。生活在靈氣之中的溫家人,在靈氣的溫養之下,百鬼莫近、百惡不侵。
然而隨著靈氣的消失,邪氣侵占這座宅子,也困擾了溫老爺子。
溫老爺子的房間一改以往古樸明朗的氣息,到處透露著破敗之象。甫一進溫老爺子的房間,百里辛就皺緊了眉頭。
百里辛因為是魂體,所以對靈魂的氣息格外敏感。百里辛想起了很久很久之前,自己曾經穿越成一名古時道士。那是道士的驅鬼方法他還瞭然於心,到現在不曾忘記一分一毫。
毫不遲疑,百里辛咬破手指,口中念念有詞,在半空中虛虛地畫了一道符。
那血也甚至奇怪,百里辛在半空中畫著符咒,他指尖流淌的鮮血竟然就在半空中停留,好像附著在了一張紙上一般。
終於,念完了一段亘長晦澀的咒文,百里辛大喝一聲:“急急如律令!滅!”
那紅色的奇怪符咒驀地發出一陣亮光,照耀著這片房間。片刻後,亮光退散,房中再沒有任何抑鬱之氣。
百里辛又將還留著血的手指在臉色慘白的溫老爺子額頭上輕輕一點,就見又是一道紅光閃過,一個巨大的黑霧從溫老爺子身上逼了出來。那黑霧嘶吼一聲,便要向門外逃竄。
百里辛冷笑一聲,徒手便將黑霧扯在手中,他另一隻手食指和中指化成劍狀,在朝著黑霧一點,那黑霧便哀嚎一聲,徹底消失了。
將這片房間中的惡靈完全驅散,百里辛這才急忙走到奄奄一息的溫老爺子面前,手緊緊抓住溫老爺子蒼老的手,道:[S419M,快點用位面點數為他治病和提高肉體屬性。]
[遵命,宿主大人。下面使用1000點位面點數,修復溫貴仁的身體;使用500點位面點數,將溫貴仁的肉體屬性從D級提升到B級。]
一道光芒覆蓋在溫老爺子的身體上,溫老爺子經歷肉體強化的痛苦,而輕輕地皺眉呻吟。
隨著白光的散去,溫老爺子的臉色已不是方才的慘白,而是已經面色紅潤。看到溫老爺子脫離了生命危險,百里辛這才鬆了口氣,趁著溫老爺子還沒醒過來便又悄悄回了房。
百里辛走後,原本應該在沉睡的溫老爺子睜開了眼睛,他蒼老睿智的眸子望了許久百里辛離開的方向,終於嘆了口氣,重新閉上了眼睛休息。
溫煦堯第一個願望就是希望自己的爺爺溫老爺子延年益壽、安享晚年,第一個願望,他百里辛算是幫他達成了一半了。
願望達成,百里辛就開始了自身的肉體強化,強化過程十分痛苦,百里辛大汗淋漓的在床上躺到第二天才能動彈。
……
百里辛在這老宅里呆了將近七天,才走出宅子。
溫家人丁飄零,溫家人也只有一個溫老爺子和溫煦堯。溫煦堯今年二十有一,他母親去得早,溫父便又娶了城南一普通人家的女兒續弦,名喚梁氏。
梁氏嫁到溫家幾年,並無所出。十年前溫父打聽到一處出土了精品古玩,帶著家丁去尋,結果遭遇匪徒,就此殞命。溫家也就只剩下溫老爺子和溫煦堯,還有他的後娘梁氏。
梁氏雖然無所出,但溫家也不曾許多虧待過她。他們這一家也就她一個女人家,溫老爺子整日醉心於研究古玩字畫,而溫煦堯是個愛玩的,平日裡流連於花街巷柳聽聽小曲什麼的,愛拿錢財砸人,也不將旁人放在眼裡,自然便得罪了不少人,這其中就有視金錢為糞土的房學林。
爺孫倆都是隨性的,溫家上上下下也就由梁氏打點,當然內宅歸梁氏,外宅的生意還是要溫老爺子過問,溫老爺子一直希望孫子出人頭地,可溫煦堯就是個隨性的主,溫家家業交付了四年,溫老爺子也沒交付出去。
眼看今年溫煦堯打算開始學點什麼,試著去古玩市場上淘淘金,就招惹上了不該招惹的人,引來了滅運之禍。
百里辛嘆了口氣,君子易交,小人難防。
隨著溫家的沒落,溫家風光不再,眼看溫家債台高築,溫煦堯這後娘梁氏便偷偷帶著一堆細軟和票銀連夜逃出了溫家。被相處了十幾年的親人背叛,溫煦堯心中鬱結,一怒之下便告到了警察署。
想來溫煦堯當日以鬼神之說狀告房學林,不用說廖夙梵在這裡的時候將溫煦堯哄了出去,就算他不在這裡,警察署長也不怎麼信他。畢竟鬼神一說,信則有,不信則無。
這幾天溫家宅子裡的人走的走,散的散,三三兩兩的也就只剩下那麼幾個人。偌大的宅子,竟在短短時間沒落至此。溫老爺子已經醒了,在宅子裡的這幾天百里辛除了每日探望溫老爺子,剩下的時間就是在房中研究道術和賭石、鑑賞古玩之法。賭石這種事情,要的就是一種刺激、它需要的不僅僅是氣運、還有經驗、膽識。
一刀窮,一刀富,不下刀之前永遠無法確定裡面是什麼。輸贏皆有,這才是賭石。
他房學林拿著黃金瞳去賭石市場浪蕩,將旁人當猴兒般戲耍,論起三觀,不過如此。
七天後,位面系統陷入沉睡。
而百里辛估摸著屁股上的傷痛按理說也應該好得差不多了,這才一瘸一拐推開了溫家大門走了出去。
酆城是一座古城,是全國出了名的古玩之城。
傳聞酆城曾經是古時一位戰功卓絕的海天王的封地,海天王的陵墓就葬在這座酆城的某一處。但傳說總歸只是傳說,這裡被盜墓者光顧了不知道多少次,海天王墓卻從不曾別人發現過。
此時正值冬日,外面一片灰濛濛的,天上下著小雪,地面上已經積起了一層薄薄的白色的幕紗。
百里辛出了門,想了想便攔了個黃包車,道:“去警察署。”
百里辛在家呆了七天,只聽警察署長來探望他就有不下四次,每次百里辛都以身體不適謝絕了見客,可每次下人都給他帶了一堆補品。
這警察署長倒是個不錯的朋友,既然此番出來,禮尚往來,理應先去拜訪一下。
第178章 民國位面1.3
警察署坐落在酆城東南位置,而溫家老宅正好在西北方向,挨得並不算近。
黃包車拉了大概一個鐘頭的時間,才停在了警察署門前。給了車夫十幾個銅板,百里辛這才整整衣服,踏進了警察署。
警察署里的人都知道溫煦堯和自家老大關係匪淺,雖說當日來的不湊巧被廖提督的兵打了二十大板,可還是笑著將他應了進來。
百里辛見到警察署長黃宏遠時他正愁眉不展,低頭看著一件卷宗,手上拿著筆勾勾畫畫,忙得全神貫注,連有人走了進來都沒聽到。
百里辛站在辦公室外,張望了片刻不見黃宏遠察覺,便輕輕咳嗽一聲,拿手指扣了扣門。
“那個混蛋來打擾本署長啊,沒看到我正忙著。”黃宏遠頭也不抬,不耐煩地道。
“咳咳,黃署長,打擾了。”
黃宏遠聽出了聲音,身形一頓抬起頭就喜道:“弦之,是你啊!快請進快請進。”
弦之是溫煦堯的字,兩人是至交好友,平日裡黃宏遠便以字相稱。
一看到來人,黃宏遠也不忙案子了,趕緊站起身匆匆迎了上來,直接就把百里辛拉到了沙發上坐下,“弦之,你身子可好些了?這才幾日啊,就出來了。”
百里辛笑笑,“看你剛才愁眉不展,是在忙案子?”
黃宏遠一擺手,“嗨,這算什麼,就大案小案的不間斷。你是知道的,公家的事情哪有忙完的時候。”
百里辛見黃宏遠不願提,也就沒再多問,“前幾日實在抱歉,你次次來訪,卻都被我推拒了回去。多謝你的補品,推拒了你幾次,我心中著實不安,想著今天身體好了許多,就趕緊來先拜訪拜訪你,來的匆忙,再加上你這裡是警察署,恐遭人非議,所以兩手空空的,你可不要怪罪我。”
黃宏遠今年二十有八,一直拿溫煦堯當弟弟一般看待,聽到他的話,一拍大腿道:“你這是什麼話,你我什麼關係,我怪罪你什麼。我還在想著今天忙完了案子晚些時候再去給你送點補品,沒想到你就出來了。”
黃宏遠打量著百里辛的氣色,發現他臉色紅潤不似強撐,這才鬆了口氣,嘆道:“這廖提督,也忒狠了,簡直就是個黑面羅剎。不過是來報個案而已,至於下這麼重的嗎?!”
百里辛笑著正要說話,別聽一人突兀一聲,“恩,我是挺狠的。”
百里辛和黃宏遠兩人皆是身體一僵,猛地回頭看向聲音發出的方向。
不知何時,門口已經站著了一個人,一身黑色貼身軍裝,頭戴黑色軍帽,外面穿了件那綠色的軍大衣,腳上登了雙錚明瓦亮的皮靴。
他穩穩的站在門前,身上的軍裝沒有一絲褶皺。他眼眸深邃,五官英俊堅毅,此刻面色冷然不驚,正往這邊看來。
他的金屬紐扣一絲不苟地扣到最上面一個,整個人就像一座行走的雕塑,讓人無法忽視。
黃宏遠“哐”地站起身,“啪”打了個敬禮,“參見廖提督!”
百里辛坐在沙發上仰視著廖夙梵,心裡“咯嘣”一下,心道一聲“壞了!”
麻痹這傢伙還真是帝迦啊,這特碼就有的仇要報了。小爺還沒穿越過來,你就先把小爺的肉身打壞了,你說我要怎麼跟你算這個帳?
廖夙梵盯著黃宏遠看了一會兒,就把視線調轉到了安安靜靜坐著的百里辛身上:“怎麼,二十大板還沒打夠?又打算來高房學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