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牽扯出了奧爾韋斯,不就相當於承認自己和血族的關係?
那自己在教會中還如何立足?
他一直是教會同期里的佼佼者,是最有希望成為主教的神官,只要他再努力十年,一定可以成為一方教堂的主教。
如果這種事被揭發出來,那自己的未來怎麼辦?
用真言咒?更不可以。一旦用了真言咒,自己所有的秘密就都不是秘密了。
包括自己的雄心壯志、包括自己和奧爾韋斯的關係、包括奧爾韋斯的身份,這不僅危害自己的利益,更是會連累奧爾韋斯!
庫西緊抿雙唇,微微皺眉。
他後悔了,他後悔剛才不經大腦的言論。
他剛才只想著如何揭穿雅菲索爾的陰謀來立功,卻忘了自己給自己找台階下。
兩人各執一詞,教皇看了看雅菲索爾,又瞅瞅庫西神官。
突然他咳嗽一聲,道:“既然庫西神官懷疑雅菲索爾神官的能力,那就讓他們比試一番。如果兩人旗鼓相當,那就說明雅菲索爾神官的能力的確已經到了中級神官的水平。如果雅菲索爾神官完全不是庫西神官的對手,我會再對雅菲索爾神官是用真言咒。這樣雖然對雅菲索爾神官不公平,但是卻能打消各位心中的疑慮了吧?”
眾神官點點頭,既然教皇已經發話了,那就按照教皇的意思來。
庫西心中一松,幸好教皇只是讓他們兩個人比賽而沒有用真言咒。
瞪了台階上的雅菲索爾一眼,庫西一字一句堅定道:“我願接受這個提議。”
雅菲索爾轉身對著教皇笑了笑,“我也願意接受。”
第115章 西幻位面2.15
廣場之上,中間已經空出了一片圓形空地,空地之外聚攏了無數神官。
空地之中,兩名神官互相對峙。
一名穿著最普通的初階神官袍,一名則穿著中階神官袍。
雅菲索爾本來是是可以默念光明咒的,但為了不引起過分的關注,他選擇裝腔作勢地念誦中。
同一種光明咒語,依據兩人心中信仰力和精神力的不同施展出來的威力也有所不同,而兩人一開始,同時選擇了一個初階光明咒。
使用相同的咒語,是評判神官基礎力量的標準。而靈活使用光明咒,真是評判一名神官駕馭光明咒的能力。
庫西對於初級光明咒早已熟記於心,他如今甚至可以不用念誦便使出初階光明咒。
看著對面的雅菲索爾還在念誦光明咒,庫西笑了笑,心中的壓力頓時消失。
一臉從容的向雅菲索爾甩出一道白色光芒,庫西坐等雅菲索爾咒語還沒念完就被自己打趴在地。
就在白色光芒快要接觸到默念咒語的雅菲索爾之時,雅菲索爾手心之中光芒大盛,一道耀眼的曜金色的光芒從他手中射出,與庫西所射出的光芒針鋒相對。
金色的光芒與白色光芒碰撞,並有發出大家意料之外的碰撞聲。那金色光芒如同一道銳利無比的閃電,毫不留情地將白色光芒劈成兩半,之後速度連減緩都沒有便直直向庫西飛去。
庫西大驚失色,趕忙甩出一道光盾。
金色光芒碰到光盾上後微微停滯片刻,可庫西卻沒有絲毫的放鬆,反而更加驚恐。
因為他聽到了光盾“乒乒”破裂的聲音!
只見光盾上漸漸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一金光為中心向四周擴散出一道道的裂痕,眼看光盾壁就要消失,庫西不敢遲疑,迅速往旁邊一躲,跳出了金光的攻擊範圍。
就在他跳開的一剎那,金光射穿光盾壁,以急速射向方才庫西站立的地方。
頓時,塵土飛揚,遮住了眾人的視線。
灰塵散盡,庫西看到方才自己站著的地方,臉上頓時滴下一滴冷汗。
只見平坦無比的廣場上,出現了一個有兩米之深洞,正是金光射到地上所造成的。
眾人譁然,紛紛望向在一旁連腳都沒有挪動一下的雅菲索爾。
雅菲索爾遠遠望著狼狽的庫西,“給你講一個故事,很久很久之前,有一位賣油的老人,可以將油透過針眼倒進瓶中,但是卻不會濺到針上。別人問老人,你是不是有什麼奇異的咒術?老人笑道:沒有其他,只是熟能生巧而已。我對咒術的參透能力很低,但我從來沒有氣餒。別人練一遍能成功的咒術,那我就練五遍。別人學習下一個咒術了,我就鞏固以前的咒術。”
“咒術不在多少,只在於能否殺敵。庫西神官,你學習了這麼多咒術,有一個咒術的威力比得上我這個初階光明咒的嗎?你還懷疑我的能力嗎?”
庫西面紅耳赤,但他也聽出了雅菲索爾在給自己找台階下。
若是再比下去,自己一定會輸得相當不體面。
咽了口唾沫,庫西故作鎮定地拍了拍身上的泥土站起身,道:“雅菲索爾神官對於初階光明咒的詮釋是我從未見過的,今天能與雅菲索爾神官一比,我受益匪淺。雅菲索爾神官,之前是我魯莽。我太愛這個教會了,才會關心則亂,說出那種話來,還請雅菲索爾神官不要見怪。”
教皇坐在椅子上,慈祥的眸中閃過震驚的神情,金色的光芒!
只有最純粹的靈魂,才可以使出帶有金色光芒的光明咒!
在前幾任教皇手札中曾有記載,歷代教皇中出現過一位神級教皇,他對神虔誠無比、能力非凡,所使用的光明咒不是一般的白色,而是趨於金色的淡金色。
這位教皇曾言,之所以他的光明咒顏色為淡金色,是因為靈魂的純粹。
即便是自己,顏色也只是純白色而已,可眼前這名只是初階神官的少年,竟然可以使出金色光芒的光明咒!
真神在上,這個少年一定是您賜福給我教會的禮物!
教皇向雅菲索爾招招手,將他叫到自己身邊。
“既然庫西神官已經打消了心中疑慮,現在我想請問庫西神官,關於你之前所說的那種藥。庫西神官,請你對著真神起誓,誠實地告訴大家,這種藥是真的存在,還是你剛才情急之下編出來的?”
庫西頭髮依舊狼狽,他咬著唇,左右為難。
若是說出這種藥是真的,那奧爾韋斯便有危險。
若是說出這種藥是假的,那自己便會受到真神的懲罰。
到底該如何抉擇?
突然,他想起了奧爾韋斯肯為了他和血皇決裂、甘願捨棄自己的地位。他可以為自己做到那種地步,自己為了他犧牲一下又有何不可?
下定決心,庫西咬咬牙伸出手,將拇指和小指收在一起,其他三根指頭緊緊並在一起,道,“真神在上,我承認,剛才是我隨意捏造了不存在的藥物,此言句句屬實,如果有半分虛假,我願遭受焚心之痛。”
他話音剛落,心臟位置便感到火燒一般疼痛無比。
強忍著疼痛,庫西半跪在地上一動不動。
教皇點點頭,“既然庫西神官說的是假的,那大家便不必太多擔心,庫西神官的出發點是好的,只是用錯了方向。好,既然如此,那各位便回吧。”
雅菲索爾跟在教皇和卡爾梅隆大主教的身後進入神殿,安靜的人群才開始互相交流。
他們指著庫西的背後指指點點,庫西強忍著心臟燒灼的疼痛,臉上更是火辣辣的疼。
“急於冒進,險些讓我們信以為真。”
“不過是一個中階神官,居然敢挑釁教皇和大主教的決斷。”
“哎,走吧走吧,都別說了。”
“……”
在一眾神官的指責聲中,庫西猛地站起身,羞愧地跑開了。
“奧爾韋斯,我心口好痛。”庫西滿臉痛苦,窩在“奧爾韋斯”的懷裡,希望能借著對方的力量緩解一下疼痛。
“怎麼回事?寶貝。”血皇面無表情,低頭俯視著趴在自己懷中的庫西。
庫西一邊忍痛,一邊將今天上午的事情說了一遍。
血皇聞言,驚奇道,“你是說雅菲索爾並沒有變成血族?”
當時在盛典之上,他曾聞過雅菲索爾和的初擁者柯蒂斯諾的味道,的確是血族沒錯啊,難道雅菲索爾也服用了藥物?
可也不對,他這個身體之所以在服用藥物變成人類之時可以用鍊金術,是因為鍊金術屬於暗黑術,與血族的本質並不相悖。
但光明咒不一樣,光明咒是血族的克星,如果一個血族念出光明咒,他的身體會因為光明的力量而化成灰燼。
這麼說來,雅菲索爾的確是人類。
那他身上為何又有七代血族的味道?
血皇眯起眼睛,繼續問道:“是只有雅菲索爾一個人將威爾斯皇子帶回來的?”
灼熱感還在持續著,奧爾韋斯如今非但不關心自己,卻在一個勁兒的問關於雅菲索爾的事情。
庫西咬咬牙,艱難道:“不,好像還有兩個人,但這兩個人是誰我並不知道,只聽說他們如今在皇宮中做客。”
血皇聞言將庫西突然將庫西抱在懷中,將他壓在身下柔聲道:“可憐的庫西,委屈你了。你跟雅菲索爾以前不是好友嗎?好友之間有什麼解不開的結,你明天去向雅菲索爾道個歉,順便問問他是怎麼掩飾身份的,好不好?”
一道聲音穿透耳膜刺入腦中,庫西茫然地點點頭,“好的,奧爾韋斯。”
血皇輕輕一笑,低頭親吻著庫西光潔的額頭和細膩的肌膚,“真是個聽話的好孩子,來,讓我給你個獎勵,這樣就不痛了。”
他說著便趴伏到庫西的耳邊,聲音如同帶著蠱惑一般,“你不會感到疼痛,任何傷口出現在你的身上你都沒有痛苦的感覺。”
庫西腦海中不斷迴蕩著這句如同咒語一般的話,不過片刻間,剛才還灼痛不已的心臟便再也沒有感覺。
庫西驚訝地望著奧爾韋斯,捂住胸口不敢置信道:“真的不同了,奧爾韋斯,你是怎麼做到的?”
血皇呵呵一笑,“這是愛的力量,寶貝。”
庫西從奧爾韋斯住處回來的時候已是第二天清晨,他回憶起奧爾韋斯這幾天的表現,又想想之前認識的奧爾韋斯,總覺得有些違和感。
現在的奧爾韋斯,是不是太過溫柔了?明明都是奧爾韋斯,為什麼卻覺得有些時候他又不是他呢?
庫西百思不得其解,最後將這個原因歸咎於兩人關係的轉變上。
或許是因為之前他們只是朋友,現在他們是愛人的關係吧。
他走在回教堂的路上,腳部有些虛浮。
昨晚奧爾韋斯餓極了,就吸了他不少血。怕被別人發現異狀,庫西沒敢讓他在脖子咬,而是讓他自己鎖骨位置咬了兩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