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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好,還好自己的辛兒爭氣,關鍵時刻沒給雪國抹黑。

    兩人來來回回,下了半個時辰,百里辛終於一子落地,結束戰局。

    百里辛站起身,略一拘禮,“承讓了,熾歌皇子。”

    “哈哈哈,暢快!暢快,果然還是同你對戰最為舒慡。”熾歌皇子也站起身,一把握住百里辛的手,激動道,“不愧是雪國棋聖,果然名不虛傳!熾歌此生難逢敵手,卻唯二地敗在你手上兩次,我這次是心服口服!”

    一直站著一旁的夏侯淳見到兩人突然握緊的手,頓時臉色一黑,整張臉都拉了下來,牙咬得咯咯作響,手攥成拳暗暗用力。

    百里辛掃了夏侯淳一眼,不動神色收回手,反握住熾歌皇子的,“兩次都不過是險勝,熾歌皇子謬讚了。”

    聖元皇帝聽了兩人之間的對話,驚疑一聲,“你們原本便認識?”

    熾歌皇子收回手,笑了笑便將來龍去脈說與聖元皇帝。聖元皇帝聽了連連咋舌,“難怪方才辛兒說有七成把握,原來早已比試過。”  

    百里無垢坐在一旁,看著收拾棋盤的百里辛的背影,渾身發冷。

    怎麼可能?

    辛兒的棋藝何時如此精湛了?他明明在自己手下連二十招都過不去。還是說他以前的所作所為都是在演戲?演給自己看?

    百里無垢身體顫抖,心中一驚。莫非百里辛早已察覺到自己的所作所為?否則怎麼會將夏侯淳放在身邊?他到底知道了自己多少事情?自己隱藏地這麼完美他又是如何得知?莫非自己身邊混入了百里辛的眼線?

    與其說是徹查真兇,實則是提防自己?

    百里無垢心中惶恐,只覺得腦子嗡嗡作響,腦中的一根弦突然崩斷。

    原本一直高高在上的百里無垢,突然感覺自己像被扒光了衣服一般屈辱。所有的秘密在百里辛面前都無所遁形,自己的演技,自己的虛偽,在百里辛眼中,就如同方才的比試一般,是個笑柄。

    ……

    熾歌皇子此次來不單單為切磋棋藝,他在雪國逗留三天,與聖元皇帝密談數次,在第四天的時候帶著雪國特質的美酒離去。

    終於送走了熾歌皇子,百里辛伸了個懶腰,打量了同樣鬆了一口氣的夏侯淳,心中冷笑一聲,伸著懶腰道:“終於送走了,夏侯將軍,你不必在我身邊保護了,我今日便到此為止,想在房中小憩片刻。”  

    夏侯淳沉聲道:“不如讓臣送殿下回宮?”

    百里辛點點頭,“也好,反正你的房間都在我寢殿旁邊,也沒什麼差,走罷。”

    第277章 真·權謀·宮廷·現實1.10

    原本若是沒有熾歌皇子的這一到來,百里辛和百里無垢的冊封應該已經提到了日程上,沒過幾日冊封了身份,百里辛為太子,百里無垢為善親王,賜善親王府。

    兩人的身份冊封之後沒多久,聖元皇帝便馬上就要頒布聖旨,把徐穎許配給了百里無垢。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百里無垢僅僅離開皇宮幾日,便突生一場大病,沒過幾天精神大減,也不知病因。

    百里無垢躺在床上,想著在宮中時每晚都可聞到的誘人清香,心中突然心焦難耐,渾身難受。

    “來人!來人!”百里無垢躺在床上,全身乏力,“快來人!”

    跟著百里無垢一同出宮的住在這富麗堂皇的善親王府的還有他在宮中的心腹和宮女們,貼身宮女聽到百里無垢的聲音,急忙跑進來問道:“王爺,奴婢來了,您有何吩咐?”  

    “父王賞賜的白雲清香呢?快給我拿出來點上。”

    宮女看著冉冉冒著青煙的鼎爐,疑惑道,“啟稟王爺,奴婢還是點的白雲清香啊,未曾換過。”

    百里無垢雙目赤紅,“怎麼可能!這根本不是那個味道,不是!”

    百里無垢一向溫和儒雅,何時露出這種吃人妖魔的模樣來?宮女嚇得齊刷刷跪在地上,戰戰兢兢道:“王爺,王爺贖罪,可這的確是白雲清香,自從王爺說喜歡聞此香後奴婢每晚都為王爺點上,從不曾換過。”

    百里無垢深吸兩口氣,只覺得氣血翻湧,他呼吸一滯,眼白一翻便暈了過去。

    宮女已然嚇得手腳發軟,跌跌撞撞跑出房門大喊道:“來人啊,快去請太醫!王爺他暈過去了!”

    宮女從未見百里無垢這等陣仗,已然時刻分寸。善親王府這一晚弄得動靜很大,百里無垢身體虛弱、無緣無故昏倒的消息像長了翅膀一樣很快便傳遍了整座皇宮乃至雪城。

    百里無垢聽了外面對於自己添油加醋的描述,心中鬱憤難填。  

    什麼叫未得到太子之位而鬱結在心急火攻心昏倒?

    什麼叫命不久矣?

    什麼叫病秧子?

    若不是有人在旁從中作梗、散布謠言,關於他昏倒的事為何不脛而走?!

    自從百里無垢生病之後,太醫每天前來診治,可百里無垢卻毫無起色。他修長緊緻的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慢慢消受下去,雙眼凹陷,雙眸暗沉,臉色蠟黃,乍一看果然是病秧子的模樣。

    前來探望的訪客絡繹不絕,走時紛紛搖頭請嘆息。

    好好的一個俊逸青年,怎麼成了現在這般模樣?

    因為百里無垢出了這種事情,聖元皇帝便將他的婚事暫且放在了一邊,廣納天下醫者,只為求得一名神醫。

    而在這期間,卻有人搶先一步向禮部尚書家的女兒徐穎求了親,親事談妥,不過月余便成了親。

    百里辛聽說此事後倪著夏侯淳輕笑道:“這徐家動作可真快,這麼急著嫁女兒,是得到什麼風聲嗎?”

    “說不定是一對年輕人情投意合,恰逢趕上而已。”夏侯淳抿了口酒,嘆道,“好酒!”  

    “自然,我百里辛的配方釀製出來的美酒,能不香嗎?夏侯將軍可還喜歡?”

    “人間極品!”

    “哈哈,算你識貨。”百里辛也為自己倒了一小盅酒,輕抿一口道,“我這一個月來時常去探望皇兄,他的身體越發不濟了,不僅如此,因為病情皇兄性情大變,時常摔砸物品懲戒下人,我看了著實心疼。夏侯將軍可認識什麼神醫救我皇兄?”

    “臣是莽夫,皮糙肉厚,而且氣運不錯,自打入伍沒受過什麼致命傷,通常都是由軍醫救治,所以也不認識什麼神醫。”

    “哈!那夏侯將軍可要好好想想這神醫在哪,否則……”百里辛霍地站起身一腳踢在夏侯淳腿上,企圖將他踹倒在地。

    夏侯淳稍稍晃動了一下身子,巋然不動。

    “……”百里辛又用了踹了一腳,夏侯淳目不斜視,依舊巋然不動。

    百里辛收回腳,一臉懵逼面無表情道,“喂,跪下!”  

    “啪嘰”一聲,夏侯淳利落雙膝跪地!

    百里辛:“……”麻痹這個混蛋是聲控的嗎?!

    乾咳一聲,百里辛提了提褲腿將腳踩在夏侯淳的肩膀上,彎腰俯身貼近夏侯淳的臉正視著他,“否則謀害善親王這個罪名,可是會誅九族的大罪!”

    夏侯淳直勾勾看著百里辛,一臉的無辜和正直,“臣不懂殿下在說什麼。”

    “呵,你與禮部尚書乃是忘年之交,禮部尚書之女徐穎這些年待字閨中,怎麼就現在急著成親了?”

    “人家閨女成不成親是徐家的家事,臣又怎會知道?”

    “可以啊,夏侯淳,挺鬼的你。我且問你,你夜夜晚上換上夜行衣跑到我皇兄房中都做了什麼?你若是不說,我現在便讓侍衛擒了你去,大刑伺候,看你說是不說。”

    “殿下是怎麼瞧見的?”夏侯淳皺眉問到。

    “你看看我的手,”百里辛將左手五指伸到夏侯淳得眼前,“我便覺得這段時間每晚睡得都格外沉,有哪裡不對,就在手心裡偷偷藏了一枚銀針。果然一到了深夜,你就偷偷跑到我房中點中我的睡穴出去。”  

    夏侯淳順著百里辛的手看過去,便見到他的指端紅腫,有一個個的針眼,眼神略一暗,夏侯淳嘆道,“殿下這又是何苦?我去百里無垢寢宮無非是將他放在你這裡的東西再還給他。”

    “什麼東西?”

    “銷魂糙。當日他送殿下的紅珊瑚枕中藏了銷魂糙,殿下若是枕了它,今日的百里無垢就換成殿下,所以不管善親王有如何的可憐,都不值得殿下同情。若他當時沒有害人之心,又怎會落得今日下場?”

    百里辛心中一驚,百里無垢在送給自己的枕頭中放了銷魂糙?!

    銷魂糙就如同毒品一般,不,它的毒性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難怪太醫看了這麼久都看不出百里無垢患了何病,因為銷魂糙這種東西,只有月國皇室才有!不要說雪國人沒見過,就連月國人都鮮少見過,又何談藥性。

    月國皇室……這麼說來迦樓國已經和月國勾結了嗎?

    百里無垢畢竟善待了自己十年之久,所以對待百里無垢,百里辛總也下不去狠心。可他竟沒想到,這個看似純善的無垢皇兄,竟然已經陰險到總這等害人東西來消磨自己。  

    一次又一次!

    百里辛冷笑一聲,臉上露出譏諷的神情。

    這種表里不一的人,充其量不就是f級位面的白蓮花嗎?

    你越想得到的東西,我便越要讓你眼睜睜,明明近在眼前卻又遙不可及。

    深吸一口氣,百里辛收回腳,繼續看向夏侯淳,“夏侯將軍,是我誤會你了,快快請起。”

    “謝殿下。”

    “這麼說來,百里無垢想要害我,那當日我從馬上摔落,夏侯將軍果真沒有調查出真兇嗎?夏侯將軍明察秋毫,是否害怕我經受不住打擊,才隱而不告?那次傷我的人,也是無垢皇兄嗎?刺殺我的太監突然在大牢暴斃,也是出自我無垢皇兄之手吧?”

    夏侯淳遲疑片刻,終是點點頭,“啟稟殿下,正如您所言。”

    “好,我知道了。此事便告一段落吧,夏侯將軍也莫要向他人提起了。雖然真兇已經找到,但他畢竟是護我多年的皇兄,夏侯將軍就當那個兇手已經憑空消失了吧。我稍後便去稟告父王,送夏侯將軍出宮,這麼多日,多謝夏侯將軍從旁保護,百里辛感激不盡。”

    “殿下是要讓我離開?”夏侯淳懵了一下,“如今百里無垢中了銷魂糙的毒,雖然現在沒有查出來,可這說不定哪日便查出是何種毒藥。到時候百里無垢若是以為是殿下害他,狗急跳牆加害於你,你豈不是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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