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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娼jì、盜賊、兇手……”房學林眼神飄忽不定,“這些人明明都該死啊,死了這天下也能清淨幾分,不是很好嗎?”
“放你媽的屁!”黃宏遠突然蹦起來,“人家賣個肉就該死嗎?明明海天王才是最大的惡人,卻用正義來標榜自己,我呸。馬勒戈壁,你們怎麼好意思說?”
房學林無辜地歪歪頭,也不惱:“我說的都是真的啊,你們不過是惱羞成怒而已,因為你們也是惡人,也該死啊。”
三人眉頭一蹙,面面相覷。
就聽房學林接著愉悅地道:“你們三個,也是惡人啊,你們辱罵我的王爺。王爺明明是天下最好的人,凡是罵他的人,都該死。”
“嘻嘻,嘻嘻,嘻嘻!”婀娜多姿的房學林突然爆發出詭異的嬉笑聲,而百里辛身後站著的三名婢女也頭一歪,化成了三道黑氣在空氣中徘徊。百里辛身體一繃,手在懷中一掏便將數個紙人甩出去。
紙人化成孩童,尖銳的長嘯一聲,嘴巴一張便將這作祟的黑氣悉數吸到了肚子中。
戰鬥還沒開始就已經結束了,房學林有些呆愣。接著又是輕柔一笑,“客人為何如此兇殘,竟活生生殺死了我的三個婢女,不過沒關係,我還有很多婢女。”他話音剛落,便有更多的黑氣從宮殿之外飄進來。
十幾個孩童嘻嘻笑著,手拉著手再次大口一吸,再次將黑氣吸進了肚子中。
這些紙人可不是前幾天那些一般的紙人,這些紙人是他用自己和廖夙梵的鮮血祭煉而成,它們本身不僅擁有道氣還有廖夙梵的天罡正氣,黑氣接觸到它們,立刻就會被淨化的一乾二淨。
這海天王,真以為自己會打那沒有把握的仗嗎?
房學林看到黑氣又被吸收乾淨,竟突然哭了起來。聲音淒淒切切,宛如一名女子,“你們,你們真真的可惡,竟然屢次傷我婢女,嚶嚶嚶嚶,嚶嚶嚶嚶。”
三個人看著房學林梨花帶雨的模樣,突然腦海中齊刷刷冒出了一排字:媽的智障!
……
[宿主大人,繼續激他!攻擊他!他就是海天王的軟肋,只要他受傷了,海天王一定會出來了!]
百里辛點點頭,指著房學林對著孩童們說,“吸他!”
孩童得令,立刻齊刷刷對準披頭散髮的房學林,將嘴巴大大的張口,兇猛地將風往自己肚子裡灌。
房學林身上穿的是白色的紗衣,輕輕漂漂的,他的腿下面甚至什麼都沒穿。孩童們這麼一吹,房學林身上的紗衣便獵獵作響,胸前更是被吹得露出了辱白色的肌膚。
房學林本就蒼白的臉上驚慌失措,慌忙捂住胸前和腿間,尖叫道:“你們這群流氓!王爺,王爺快來救我!!!”
百里辛冷笑一聲,要的就是你這個王爺出現啊!
孩兒們,使勁吹,吹得更猛烈些吧!
空氣中,一道不同於房學林所使用的黑氣突然出現逼近那十幾個孩子。眼看這是幾個孩子就要被斬成數段,一直站在孩子們身後的廖夙梵手一揚便將這些尖銳的黑氣徒手抓到了手裡。他兩手一扯,那一段黑氣便像蛇一般掙扎著蜿蜒了幾下,緊接著發出一聲灼傷的“刺啦”聲,伴隨著“刺啦”聲,黑氣蒸發成白氣消失了。
“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你們幾個,倒是厲害了許多。”一道低沉的聲音從黑暗中傳來,房學林臉上一喜,猛地撲向來人,將那人抱了個滿懷:“王爺,您終於來了。”
黑暗中,海天王慢慢擁著房學林走了出來。他溫柔地看著房學林,眼中纏綿,“裊衣寬心,一切有我,別怕。”
房學林委屈地點點頭,指著百里辛三人嗔怒道:“他們,他們欺辱我,王爺要為我做主啊。”
“海天王,終於不肯做那縮頭烏龜了。”百里辛冷笑一聲,拱了拱手。他眼睛微微低下,眼神放在海天王的身上,希望有所發現。但是很遺憾,在他可見的視線內,並沒有玉魂的身影。
[玉魂在哪?S419M。]百里辛在腦海中問道。
[宿主別急,我來找一下。找到了,就在海天王的懷中。]
海天王揚起眉,看向百里辛,[溫煦堯,你從剛才開始,似乎一直在和一種無形的東西在交流。是什麼呢?是和這玉魂一樣的東西?]海天王從懷中掏出被黑色符文布滿身上的玉佩,笑道。
百里辛聞言身體一緊,“胡言亂語,看招!”
百里辛手一揮,天上頓時排列著數排黃色符籙,直直向海天王射去。
海天王冷笑一聲,手隨意一揮,黑氣頓時從袖口中噴出和這符籙碰在一起。這宮殿內,頓時揚起一股巨大的粉塵白霧,將眾人裹在了其中。
“雕蟲小技。”海天王嗤笑著,手一揮就將白霧揮散。
待白霧揮散後,百里辛笑了笑,廖夙梵則是輕輕對著手掌吹了口氣,一串淡綠色的齏粉散落在空中。
海天王愣了愣,看向自己的手掌時赫然發現剛才還在自己手裡捏著的玉佩早已沒了蹤影。
“我當然知道這是雕蟲小計,本來就麼打算用這種東西傷你。”百里辛聳聳肩,“我一開始的目的便是這塊玉佩。”
“呵,你就算成功了又如何,不過是一枚可有可無的玉佩,我不過是看這是裊衣的隨身佩飾才沒有扔掉,你就是把它捏成齏粉,也對我絲毫不起作用。”
百里辛輕輕一笑,並不回答。
是啊,對你是不起作用,可是對帝迦、對我、對S419M用處大了去了!
海天王,還真是要謝謝你,若不是你用極惡的穢氣壓抑封印住了食神,我們要剷除食神,還沒有那麼容易。
海天王此時還不知道自己做了一件順水推舟的好事,他皺起眉頭看向這幾人,手臂一揮便將這片宮殿用黑氣全部包圍了起來。而在他的身下,也湧現出一團黑氣,將自己和房學林擁上去浮在了半空中。
“廖夙梵,溫煦堯,還有這個誰,你們真是礙眼。一個是裊衣錯愛的人、一個是裊衣痛恨的人。裊衣變成現在這種痴痴傻傻的樣子,全都怪你們。只有你們死了,我才能將裊衣恢復原狀,恢復成我那個王后。”
百里辛仰頭看向海天王,譏笑道:“喂,你搞清楚,可是你們這位房學林迷戀廖夙梵,人廖夙梵可從來沒有接受或者對不起房學林。一切都是他一廂情願,何必將錯歸咎在別人身上。我看你們兩個真不愧是情侶,一樣的不要臉、一樣的不害臊。明明就是天下最大的惡人,卻把自己解釋成聖人。海天王,你這樣的偽君子,難怪裊衣要殺了你之後再愛上廖夙梵。裊衣,你這樣虛偽的人,難怪廖夙梵看不上你。”
海天王和裊衣幾乎是同時怒目圓睜,海天王舉起手臂招來一團黑氣,便要再次投向百里辛。
百里辛冷笑一聲,“海天王,一個招式用兩遍,未免太土了。你是不是除了這個黑氣,什麼都不會用啊,原本以為你是勁敵,看來是我高估你了。”
海天王臉上的怒意更重,他咆哮兩聲,兩隻手臂同時舉向天空,大喝道:“溫煦堯,你找死!!!”
巨大的黑色氣團在海天王的頭頂凝聚,強大的威壓從那氣團中向四面八方擠壓,黃宏遠脖子上的玉佩感受到這股不尋常的力量,自動化成了巨獅的模樣擋在了黃宏遠面前,將他保護了起來。
黑色的氣團慢慢變大,又從大壓縮變小,直到變成一個直徑一米的純黑色圓球才停了下來。
“去死吧,廖夙梵!”裊衣殺他這件事是他永遠過不去的坎,但凡是一想到這件事,他便壓抑不住憤怒的內心。
經過了長時間的能量積蓄,就在海天王要將黑色能量球扔向百里辛時,他的表情豁然一變,頭頂上的氣團猛地消散了。他不敢置信地俯身看向自己的腰腹部,一隻手正穩穩插在裡面。
那隻手隨後猛地一拔,黑色的血便從裡面流淌了出來。
海天王看著眼前的房學林,眼中蓄滿了血淚,臉上一片哀傷,“裊衣,你竟然又傷了我。裊衣,我說過,這天下任何人都可以傷我、害我、負我,唯獨你不可以。我從來沒有傷害過或是防備過你,可你竟然還是傷了我,你的心難道真的是鐵做的嗎?!我即便做到這種地步?都無法感化你?!啊啊啊啊啊啊!!!我好恨!!!我好恨!!!”
房學林表情驚恐,頭拼命地搖著,“不是我,不是我,真的不是我!!!你相信我,是這個身體自己動的!!!”
“哈哈哈哈哈!賤人!你這個賤人!”海天王臉上黑氣瀰漫,眼中的黑色暈染開來,他一把將房學林遠遠拍進了牆壁上,“你以為我還會一錯再錯,繼續信你嗎?!你殺了我一次,現在竟然還想殺我第二次!你這個賤人!!”
房學林口中“噗”地噴出一口鮮血,眼中淚水氤氳。他拼命地搖著頭,想要解釋什麼。
而在他的身上,一個紙人輕飄飄地飄落在地上,無人察覺。
第202章 民國位面1.27
百里辛輕呼一口氣,看到屬於玉魂容器的玉佩被廖夙梵捏成齏粉,頓時放下了心中的一塊大石頭。
海天王因為被房學林偷襲,怒火攻心,已然暴走。
他身上的黑氣不斷逸散開來,那黑氣噴涌而出,就如當日黑氣從枯井之下爆發出來一般。
百里辛看著頭髮慢慢變成白色、身形逐漸枯萎下去的海天王,在心中問道:[這樣刺破他的身體就可以了吧?]
S419M一臉懵逼地點點頭,結結巴巴道:[可,可以……但是你這個也……也太……太簡單粗暴了吧!]說好的靈魂出竅附著在廖夙梵身上然後用天罡正氣刺破保護壁呢!!!說好的按步驟來呢?!!!
這個直接控制房學林刺破保護壁,是不是太,太,太土了?
[都說裊衣是海天王的軟肋和劫數,那我總要試一試,即便刺不破,也會影響海天王的理智。]百里辛腦海中回道,[只是我沒想到,海天王竟是真的對裊衣這個人一點都不設防……]
百里辛低斂眉毛,嘆了口氣,絲毫沒有因為刺破了海天王的保護壁而開心一絲一毫。
他看看互相糾纏的兩人,又看看身邊一臉肅容的廖夙梵,臉上出現一絲動容。
海天王為情所困,在四千多年前被裊衣所傷,醒來後便看到裊衣死在自己面洽。人都死了,又該讓他愛誰恨誰?
裊衣的死非但沒有使海天王解脫,反而加深了他的執念。
裊衣為何會成為海天王的軟肋?海天王為何要執著四千年而不離開?是為了這滔天的權勢?還是為了爭那一份不甘?還是單單只想證明裊衣並非真心害自己?